听完猴子的叙述,刘经纬等人调转了码头,并没有进村子,因为他们知道,凭借他们四人的力量是根本无法铲除一个盘踞在孤岛上的那五百倭国强盗的,这种事情,只出现在小说中,现实里面,几乎无解。
“徐贲!”站在一座土丘上,刘经纬开始下令。
“末将在!”平时的玩笑归玩笑,但在接受军令的时候几人从来不会懈怠。
“命你前去沿海收集海船,越多越好!”
“得令!”
“鬼眼!”
“末将在!”
“命你驾小船一艘前去侦查敌情,找出登录地点,日落之前务必返回!”
“喏!”
“猴子!”
“末将在!”
“发射震天雷三发!”
“喏!”
天赐渔村,位于傲来郡与杭海郡的交汇处,正是因为这个地理因素,可以说是属于一个三不管的地带,若是在平时,这三不管地带还当真给天赐渔村带来了便利,例如收税,抽丁,徭役等。
但是也正是如此,当天赐渔村出现倭寇掳掠的时候,也没人来管他们,两个郡你推我,我推你,就是没人落实,最多是和稀泥,何况,那倭寇后面隐隐还跟陆地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此时,傲来郡北面,临近天赐渔村的川元县内。
县衙门口由于长期要处理各色事务,所以经常是人来人往,有那眼尖的小贩便打起了这里的主意,索性就在县衙对面支个小摊卖点凉茶凉粉什么的,也能赚几个小钱花销。
此时,勤快的牛哥正殷情的伺候着来茶铺的喝茶的各色客人,并时不时的跟他们搭几句话,说些各地风情和案子等。
牛哥正在沏茶的时候,突然隐隐听见一声炮响,初时还没在意,待得竖起耳朵确认的时候,那第二声炮响又响起,接着便是第三声。
“喂喂喂!你注意着点,茶漫出来了!”牛哥正在愣神的时候,一边的客人顿时尖叫着呼喝道。
牛哥一听,顿时将那大茶壶往桌上一扣,将耷拉在肩膀上的毛巾直接往那客人的脸上一甩。
那客人见状就要破口大骂,以为这牛哥是故意找他麻烦,但堪堪就要开口的时候,却见那牛哥从挑担里面抽出一把柳叶刀,“哗啦啦”一声,长刀出鞘。
客人见牛哥抽刀拔刀,还以为是仇家找上门了,顿时便趴在地上喊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可喊了半天,也不见牛哥说句话,或者直接动手,只听得“哚”的一声脆响,接着便是马儿的嘶鸣。
原来这牛哥拔刀,是冲着拴在小摊前面的马匹去的,那客人见牛哥砍断马缰,骑着马匹快速的朝着城外奔去,顿时便朝着衙门大喊抓贼。
而川元县的大堂之上,此时正在审理着一桩子女争财产的案件,那县令大人有气无力的听着双方在底下争执,无非就是父母在你家住了多久,在我家住了多久,财产要怎么分的问题,也着实无趣。
天上的三声炮响也惊动了正在站班的邢捕头,只见那邢捕头听闻三声炮响之后,一脚踹翻了挡在前面互相对骂的一男一女,抽出腰刀便朝着门口奔去。
“邢捕头,你,你这是作甚?”那县令见状,立马问道。
但是平时对他恭敬有加的邢捕头此次却高冷的很,理都不理他,丢下一个背影就跑了出去。
那喝茶的客人正好走在门口,刚刚拿起那鼓槌准备击鼓鸣冤的时候,却见邢捕头正好拿着一把刀杀气腾腾的朝他走了出来,此人胆小,经此一吓便又跪倒了地上,喊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我不告了,不告了。”
同样也是喊了几句没动静,待起身一看,那捕头也跟刚才那牛哥一样一刀看到了拴马桩上边,骑着骏马便朝那城外飞奔而去。
也在同一时间,这客人突然听见县城的天上传来三声炸响,接着便是满城四处都开始骚动起来,霎那间,县衙前面的街道上一匹接着一匹飞马奔腾,同时朝着刚才邢捕头他们跑去的方向前进。
此事也惊动了坐在堂上的县令,那县令听到动静,连忙丢下那正在审理的案子,只见一时间,县衙门口似乎成了一个跑马场,更出奇的是,这些跑马之人似乎有那卖菜的小贩,捡破烂的穷人,讨饭的乞丐,大商铺的掌柜等。
这县令可不是那喝茶的客人,能做到县令,好歹也是有点政治嗅觉的,在看过了一会跑马表演之后,他顿时觉得后背一凉,立马转身朝着衙门内奔去,嘴巴中还不断喊着,“关门!关门!速速关门,速将昨晚王麻子送来的那一百两银子给老子送回去,顺便跟邢捕头说这是误会,误会啊!”
此事不仅仅是傲来郡川元县有所发生,那杭海郡龙占县也在进行着此事的翻版。
一时间两处县城,二十处乡镇,纷纷有那马匹不断的朝着天赐渔村汇聚而去,待到那两郡合一的交叉路口时,两只马队互相交汇在一处,逐渐行成了万马奔腾的架势。
“你大爷的,王老虎,你也是自己人?”路上,一名身材瘦小,但却眼冒精光的那人朝着身旁一名五大三粗汉子喊道。
那汉子起初还没看见身材消瘦的喊话之人,待辨清方位看去之后,顿时大惊,“竹竿!你怎么也来了?你是自己?”
那王老虎也是脸色怪异,同样问道。
此二人本是二郡两县地下帮派的负责人,平时为了抢地盘开赌场的事情没少械斗,此时在路上一见如何不惊,二人互相问过之后,都是一愣,然后便纷纷朗声大笑起来。
平日的恩怨也就随风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