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相安无事。
早上,简单吃过早饭,无心和常无笑一起步行在街上。其实常无笑也不知道大清早在街上来干什么,不过既然是无心带他来这儿的,他也不是很抗拒。
因是时间早的缘故,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不是很多。常无笑看着眼前依旧一身白衣打扮不苟言笑 ,冷着一张脸的无心,默默地穿梭于大街小巷之中,突然有一种距离感,她好像与这世界格格不入。而他自己也是紧步跟随。步伐虽有些凌乱,却从没想过离开。
自从昨夜无心警告过他一次时,常无笑从心里觉得此人不好惹,常无笑毫不怀疑无心话语的真实可行性。于是独自一人默默呆在房间门口,身上也没披一件衣服,一夜就这么过来。
等到第二天被小二叫醒时,只觉得腰酸背痛不已,想来是一夜没睡好的缘故。
简单一番梳洗之后,被店小二请到大厅中,却不知无心何时收拾好,正坐在靠窗子的长凳上。常无笑见此,立即走了过去,坐在无心的对面长凳上。
桌子上只有两碗白米饭,两碟小菜而已,而无心见常无笑已然入座,冷淡的吩咐道:“吃饭”。常无笑不敢答声,默默点了点头。
突然,无心顿住了筷子,看着眼前“百草堂”三个大字,心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眼角微不可见的跳了一下,转过身对在她身后的常无笑说:“你的医术如何?”
常无笑愣了愣,小心翼翼道:“应该还算可以。”因为他虽然不知道无心为什么这么问,却本能的感觉不好。
这其实是常无笑自谦的说法,作为常家当代家主之子,并且已经内定为下一任族长的人,医术怎么能不精湛。况且常无笑本身沉浸医道十几年,对医学也有莫大的兴趣。
这些无心却是不知道,只听无心淡淡的道:“这样说也就是不差了。”
常无笑,默默的点了点头,以示赞同无心的说法。
无心又转过身望向百草堂这块牌匾,心里想着这块牌匾是不是应该换了,要不就改成“一笑堂”?
终究是想了想,还是作罢。
现在是特殊时期,不宜过于引人注目。
整个上午,无心和常无笑差不多把雪城转了一圈,几乎没有任何死角的在寻找一个人—白胡子老头,结果还是没有找到。
没找到算命之人,却在半途中找到了一只信鸽——夹着洛城消息的信鸽。信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无情,男,20岁,神医谷谷主,长相不清,目前仍是一人,未有婚配。
寥寥数字,带来的信息却是让人不能忽视。最起码,无心终是得到了准确消息。
眼看已近中午。,是时候回客栈吃些饭食,然后再思量着以什么筹码交换血玉这件事。
看完信后,无心将信鸽放飞,小纸条随手一握,等掌心张开时,已然成为粉尘。常无笑本就对大清早出来找人不满,加上又是夏天,天气炎热,一上午马不停蹄的从城东走到城南,从城西再到城北,这么一来,别说常无笑受不住,就算是一个健壮青年都受不了。
愤怨郁结在心,却苦于没有发泄的借口,眼见无心在耍弄鸽子,他正好能够借题发挥时,却又紧接着看见刚才那一幕。
常无笑顿时蔫了,无奈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是继续选择紧跟无心的步伐,回到了昨晚居住的客栈。
一晃眼,时间已接近傍晚,天空中晚霞的颜色在白云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美丽。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常无笑看着此时此景,不由得道。
这时无心和常无笑已经来到了当初无心与无情相约的地方,良缘山距良缘亭不过几百来步。无心听到常无笑所言,为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又是一番长长的沉默。
对于无心而言,今天上午带常无笑去找人,其本质目的不过是为了引那个灰衣老者出现,准备将他一网打尽。
可谁知,那人竟向人间蒸发一般不见踪影。顺带着连那天踢她占卜的人也不见踪迹,若不是为了能将常无笑完好无损的带回琉璃阁,她才不会管常无笑的死活。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无心就怕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常无笑被那个邪医掳去,因此才将他带上。
刚才常无笑开口说话倒是给无心提了个醒。若是在她与无情交换过程中,万一常无笑来个什么对她不利的话,应该怎么办?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放松。
想到就做,瞬间常无笑就被封住了哑穴,点了穴道的同时又限制了常无笑的活动范围。无心面无表情的将常无笑提到良缘亭中,随意的丢弃在那里。
这样,应该就不会有可能影响她和无情的谈话了,无心暗暗想道。
常无笑心里在流泪地说道:“至于么?从正午时间到现在我就不过说了一句话,这样都能被如此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