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常无笑一派从容的模样,无心真的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任无心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其中的缘故。当事人都被蒙在鼓里,更遑论其他人了。无心咳了咳,疑惑的问到:“你竟然还活着?”
面对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常无笑依旧是淡定的坐着品茶,故意忽视眼前黑衣人的存在。常无笑没料到黑衣人竟然也不限制自己的行动,只是问了这么一个无聊白痴的问题,可是怎么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过呢?
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旋即淡淡的反问:“我自然活着,难道阁下看不见吗?”
他想看穿黑衣人的面目,可惜的是黑衣人将全身包裹的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常无笑觉得,这双眼睛也是有些熟悉。
无心并不对这些话为恼,仍旧开口道:“那灰衫老者没有杀你,这是为何?”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常无笑走去,直到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与常无笑相对而望。无心希望可以从常无笑神情中看出些什么。
“他为什么要杀我,阁下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常无笑假装不明白面前黑衣人所言,装糊涂道。
其实常无笑心里却在思考面前这黑衣人是谁,为什么来找他?而且这声音,这双眼睛为何如此熟悉,好像不久之前就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为此,常无笑眉毛纠结的差点拧在一起,但仍旧若若思索着。突然,灵光乍现。这双眼睛,这声音,不就是白天救他的白衣女子吗?
任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常无笑这股语气对黑衣人说话,让黑衣人一阵恼怒。正待发作,却见对方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常无笑无比真挚的露出一个笑容,拱手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就是白痴也知道这是表达善意的笑容,可黑衣人却觉得这笑容有些碍眼。对常无笑的反应有些吃惊。
黑衣人却不接常无笑的话,只淡淡的回答:“他是邪医。”之后什么也没有说。将黑色面巾取下,露出一张平凡的容颜。此人正是无心。
无心对此点点头,以示知道。常无笑见到黑衣人真的是白天救他的那位女子,又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再次拱手道:“在下常无笑,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眼神无比认真,态度十分恳切,再也不是刚才一派悠闲自得的模样。
话说完,不等无心回答,继而又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无心”,无心也觉得被一个陌生人叫姑娘有些奇怪,况且她也没打算隐瞒自己的姓名,无比利落的回答。
同时,无心也想借此机会试探常无笑,于是直接回答。
常无笑一听“无心”二字,脱口而出道:“这名字不适合姑娘,过于冷硬。”话一出口,常无笑顿时就后悔了。这般评价对于一个姑娘家是不是有些过分?
“别叫我姑娘,直接称呼无心。”无心有些厌恶的回答。常无笑只得在一旁不断称是。
“是吗?”无心淡淡的反问。也许是常无笑这一句话触动了尘封已久的记忆,便也说道:“师傅曾说,无心之人不会有情。”
“你师傅是谁,怎么能对你如此说?”常无笑有些愤愤不平的道。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在胡说。
他母亲从小就教导他,表达善意时要对对方微笑,这样对方才能察觉你是善意的。而且还教导他: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非礼勿问。
所以他对于无心所装扮才会沉默,闭口不言。
“我师傅是—”,话还没说完,无心立即反应过来,她怎么险些被眼前青年套出话?恨恨道:“闭嘴,这不关你的事。”
常无笑尴尬的揉了揉右鬓角,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氛有些尴尬,沉默了一会,无心率先打破了沉默。出声询问道:“那老者为什么没有杀你?据我所知,你身上有他所需要的东西,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你。”
常无笑自然就是有什么说什么,标准的老实青年一枚,而且常无笑自己也不明白,对方为何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听了常无笑一番叙述后,无心这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据无心推测,也许那灰衣老者与常无笑的父亲有些渊源,所以才没有对常无笑下毒手,可就算是故交,也不能就此轻易放过常无笑。
无心清楚的知道邪医的可怕,对方决不能能就此收手,一定还会再来找他的,到时一切自会分晓。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让常无笑心甘情愿的走进琉璃阁,这才是最重要的。
一念至此,无心直接开口道:“常无笑,既然你说我救了你,那救命之恩该如何报答呢?”
常无笑听到这句话明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拱手无比认真道:“在下身无分文,又没有值钱之物在身,若姑娘不嫌弃,在下以身相许可好?”
无心刚喝了一口茶水,听到这句话,直接一口茶水喷到了桌子对面常无笑那张神情无比认真的脸上。
她有些发懵,按照一般情况,不应该是:“无以为报,任凭差遣,万死不辞么?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成了以身相许了呢?自己运气是不是太好了点,这样的奇葩都能让自己遇见。而且,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