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其他人跟着附和,“古爷带我等发财,我等又岂有辛苦之理?”
“话不多说,就是喝!”古合大笑着将酒碗举起。
众人一齐饮尽碗中烈酒。
酒喝了一坛又一坛,掌柜站在柜台,时不时地看向古合等人,表情严肃,紧皱眉头。
时至深夜,店中已无他人。
“嗝!”古合摸了摸已经鼓起来的肚子,将已经空了的酒坛扔了出去,“就没酒了?”
酒坛哐当一声,碎了一地,心疼得掌柜直摇头。
“来人,上酒!”尖头汉子醉醺醺地将桌子一拍,高声喊道。
“算了!”古合摇了摇头,摆了摆手,“今天喝痛快了!日后再喝!”
尖头汉子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也......也好,最近小的在城南的怡红院发现了小妞,很是不错,明日我带您去试一试?”
闻言,古合露出个猥琐的笑容,站起身来,拍了拍尖头汉子的肩膀:“你小子,倒是懂我!”
“应该的,应该的!”尖头汉子跟着站起来,躬着身子,脸上尽是谄媚。
“明日都来吧,兄弟们一起放松放松!”古合一边说着,一边晃晃悠悠地往客栈外走去。
“古爷!古爷!”掌柜连忙从柜台后走了出来,似有意又似无意地站在出门的路径上,“这酒账......”
古合略有愠色,微皱眉头,沉声道:“记账上!”
掌柜的搓了搓手,脸上很是为难,鼓起勇气委婉地说道:“这账都两年了,小店也是小本经营,要不古爷还是结一下吧?”
顿时古合勃然大怒,猛地一甩手,抽在掌柜的脸上,直接将掌柜抽翻在地:“你特么地是怕爷赖账?”
“不不不!”掌柜疯狂摆着手,说起话来,带着哭腔,“古爷怎么会赖账!只是这账不结,小店实在是快做不下去了!”
古合横着眉,冷声问道:“账有多少?”
掌柜见有希望要回账,连忙舔着脸回答:“林林总总,一共有一百二十七两银子六百二十文,古爷把银子给了就行,那六百二十文,就当小人孝敬古爷的!”
可谁知古合脸色大变,抬起一脚,踹在掌柜的腹部,将其踹飞数米之远。
“他娘的,黑到你古爷头上了?”古合暴怒,拳头捏地咯咯作响。
尖头汉子等人围了过来,扬起拳头就要揍上去。
“古爷!古爷!”掌柜慌慌张张地爬起身,狼狈地逃到柜台后,将账本掏了出来,“您的账都在这,每坛酒、每盘肉都记在上面,绝对没有黑您一文钱!”
“真是想钱想疯了!”
尖头汉子上前就是一拳打在掌柜的鼻梁上,打得掌柜鲜血喷涌、眼冒金星,身体转了一圈,扑在了柜台之上。
鲜血洒落账本,和掌柜的泪水混夹在一起,让人心生悲悯。
鹰鼻大汉直接将账本从掌柜身体下抽了出来,随意翻了翻,冷哼一声:“我看这黑账本留着也没必要了。”
他旋即将账本撕了个粉碎,扬在空中,像是在嘲笑讽刺掌柜一般。
“我的账本!”
掌柜的痛哭流涕,愤怒地拍打着柜台。
那账本上,记着许多客人的账单,如今账本被毁,这些账恐怕就此成为坏账,再难收回。
然而这拍打柜台的动作更是激怒了古合,他咻的一下将腰间的弯刀抽了出来,猛地一下插在柜台之上。
“你不服?”古合怒目圆睁,兴神恶煞地瞪着掌柜。
但此时的掌柜已经全身瘫软无力,顺着柜台就瘫坐在了地上,无力地摇着头,口中绝望地念着:“都没了,都没了......”
见掌柜没理会自己,古合怒火更盛,吼道:“老子看你这店是不想要了!”
他拿起弯刀,猛然劈下,将本就陈旧的柜台劈散,咆哮起来:“给爷砸!”
“嘿!”尖头汉子猥琐一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看向酒柜,抓起凳子砸了过去,砸得数个酒坛崩裂,烈酒涌出。
其余人也不落后,搬起桌椅板凳就是一通乱砸。
顿时,酒香弥漫整个客栈,整个店内乱做一团。
嘈杂的声音吵到了楼上正在商议事情的林庆之等人,他们从屋内出来。
面对楼下狼藉的一幕,林庆之微皱起眉头,视线扫向正在打砸的众人。
“住手!”旁边的郑同直接怒声呵斥。
众人停下手,抬头望来。
“小子,老子劝你们不要多事!”古合将闪闪发光的弯刀在手中晃了晃,沉声道,“趁老子现在心情好,给老子消失!否则老子连你们一起揍!”
“哟呵!”李力撸起衣袖,面露喜色,“瞧我这暴脾气!”
说着他就要下楼,还不忘向林庆之说道:“将......老爷,这可不怪我惹事啊!”
来广华郡之前,林庆之就再三嘱咐他们,切莫惹是生非,但他们这些练功习武的,三两天不动手,就觉得手痒痒。
“算我一个!算我一个!”韩杰连忙跟了上去,生怕错过什么。
“这......”郑同犹犹豫豫地看向林庆之,眼中满是期许。
“去吧。”林庆之淡淡地说道。
“打得过吗?”林书远略显担忧地说道。
楼下八九个大汉,个个膀大腰粗,砸起东西来孔武有力,看上去就不好对付。
可谁知林书远这话,像是挑到了郑同三人的神经,直接将三人怒气值点满。
“我看你们三个要不还是认下怂,装下孙子,免得被揍!”
林书远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的每一句话,都恰好能戳中郑同三人的软肋。
郑同三人哪能受得了这话?
想当年他们跟随林庆之出征东升国,曾有一次,加上他们和林庆之,总共十三骑,冲击东升国八千步卒之阵,眼皮都不带跳一下的。
如今,他们又岂会惧怕这小小的八九个腌臜泼才?
“林少爷,您就好好看着吧!”
郑同本想从顺着楼梯下去,但心里憋着一口怒气,直接翻过栏杆,从二楼跳了下去,在地上翻滚一周,稳稳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