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过了饭点后,温度随着太阳升起略微升高,麦田庄园驶出一辆古董老汽车,径直开向市区。
车上坐着三人,一个老管家阿福,和后车座上的两位女士,司年以及听闻司年要去买衣服,不知生出什么想法,假借帮忙筛选衣服理由一块出行的索娜。
两人坐在同一辆车上,看似和谐,实则如同两个阵营交织在一起,只等某个时刻摩擦出火花。
阿丽和老张都差点要上车守着二人,卜麦表面摇摇头说他头疼,实则这都是他算计之内的事情。
为了应对接下来的事情,他让管家带着弱势人员离开战场以保安全。
当一个女人被庄园主人要求去购买随身用品,另一个女人怎能不凑热闹,谁都不想无形中输掉一点在家中没有评比过的“地位”,即使后者衣服已经摆满了一整个房间。
当这辆车跑出十几公里,最终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的时候,卜麦坐在一楼大厅嗑上了瓜子。
手腕上的手表一点点在走字,发出“曾曾”的微笑机械转动声响。
庄园外围传来唰唰的声音,似乎是有东西在穿过外面的草地与丛林。
老张早早让张不大钻进了地下室,但是这个孩子今天过于反常,不仅没有抵触爸妈的话,反而心平气和的与两位老人交流。
告诉他们想看看庄园这次遭到的劫难,万一哪天卜麦离开了,他身为之后的***现在的二把手也得学会应对之策啊!
总之逃避下去,爸妈把他当个宝似的成天保护起来,是长不大的。
卜麦翘着腿,觉得这孩子越来越懂事了,便要求二老不再往地下室塞他。
一大片穿着黑衣服的人背后藏着利器,随时等待破门而入,拿下院子里的人头。
他们倒是胆子很大,听说过卜麦很能打,也都没有畏缩之人,一个个奋勇挣钱的跑到前排。
而人群过后,后面缓缓走出一个沉稳老练的当地人,仅从相貌看不出他是属于哪个家族或是哪个帮派的成员。
憨厚的外表却遮不住他那百般深思熟虑的心。
他身后还站着一个胖子,醉醺醺的,即使在寒风中也光着膀子戴着粗金项链,一张嘴就能看到新镶嵌的金牙。
原来某天前在酒馆中被人一拳打得鼻子流血,醒来的时候嘴里的牙也七零八落碎了好几颗。
今天前来不为别的,就是要以牙还牙,打的院里的那个小子满地找牙!
卜麦擦干手指上的瓜子灰,笑道:“人也走远了,外面的人也该动手了,几天不活动筋骨倒是不行,张不大,一会你就和老张阿丽守住后门就行,两边的墙体很高他们上不来!”
卜麦就是这样的人,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后面的门是他故意泄露的,为的就是让张不大也能在这次混乱中历练自己,争取早日与小麦产生共鸣,让小麦甘愿为他隔空注入强大的力量。
可这次事态竟然出现了卜麦意料之外的枝节。
那伙人没有冲进来,没有嚷嚷,丢进来各种利器,反而庄园周围燃起了熊熊大火,墙瓦无法点燃,但是庄园周围的丛林与草坪是可燃物啊!
大火一旦蔓延了周围所有地方,纵使庄园墙体制造特殊能阻止大火,但这里也会很快成为一片火海,里面的人会因为氧气稀薄活活闷死,或者被熏死。
卜麦低估了这个带头的人,他不是老秃子拉耶斯夫那样目的在于小麦的圈内人士,也不是爱惜人才与极有可能拯救世界的小麦的军方人士。
他比海威夫亡斧帮还要干脆直接,放火烧了这里,反正他不稀罕。
也没想着要与谁做笔交易留下小麦与卜麦的一条小命。
他只想救走那个女孩,一大早见到女孩坐上车去了市区,他分散一部人去阻拦那个老管家,剩下的人与他一起烧了这座庄园,让里面的人用生命弥补他之前的担心。
这些日子阿福的追踪告诉卜麦这个人正是市区城西警察署对面的酒吧老板,真正的当家人。
那个胖子是他的亲弟弟,别人叫他威廉斯夫老二完全是没有任何毛病,只是卜麦猜测他们二人对待司年的态度大有不同。
极有可能威廉斯夫老大对司年视若珍宝,而大胖子却背地里看不惯司年处处针对,虐待她。
司年性格柔软,一心为了生存,即使伤疤被威廉斯夫老大看到了,她也会默默承受下来说是自己一不小心造成的,根本不会说出真正的凶手是谁。
所以威廉斯夫老大不在的这些日子,他的“好弟弟”联合了其他的服务员编织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谎言。
具体内容说了什么,估计是将司年挨打的事情一并怪罪给了卜麦。
服务员们大抵形容出了卜麦的样貌,那日老秃子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恰好邀请了威廉酒吧,在这一带威望极高的威廉斯夫老大。
沉稳的心思,又找人心切,看到了卜麦又瞧见了院内的司年,悄然离开,准备部署,攻破这里来抢走那个女人。
卜麦心中了然,这些猜想如同历历在目,一节一节的晃过卜麦脑海。
虽然威廉斯夫老大杀伐果断,点燃了外围的草木,妄想困死院内的人。
卜麦仍是笑得很开心,没有半点紧张,有个这样暂时称得上对手的人挺开心的。
对屋内其余人伸出两根手指,手指之间的距离拉长了一厘米说道:“这人有这么一丝丝强吧!”
话音刚落,卜麦箭步冲出大厅,院内金黄色的小麦摇晃身躯像个不倒翁似的来回晃动。
金色的麦穗上不断有颖果爆裂开来,忽然之间,整座庄园的颖果爆裂后留下的气息,像是小雨点般飘在半空,纷纷落在外围燃烧物上,如同下了一场金黄色的细雨。
天上没有乌云,晴空万里,金黄色的小雨却下的格外大。
威廉姆斯老大瞪大眼睛,很快眯了起来,这卜麦究竟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周围也没有播撒雨水的器具啊,这股喷泉是哪里来的?
他喊了一句,让手下撤回几步,尽量别触碰这金黄色的雨滴,说不定它们会像蛊虫一样钻进皮肤,吞噬骨肉。
片刻过后,外面火海还没蹿上墙头,就已经逐渐熄灭,烧毁的树木在火灭后,神奇的迅速生长,让所有人满头雾水。
不敢相信还有令烧成灰的树木还原的力量,这卜麦真的是地球人吗?
想象间,一个瘦高的人站在了围墙上,影子被光映衬的极长,直接挡住了威廉姆斯老大的视线。
瘦高男子插着手,点燃了一根十渠,并未在正门走出的卜麦吓得要再次冲上前的人打了个激灵。
“放火烧山,断人后路,你们这些人今天就把小命留在这里吧!来做这片草地的养料,好不好啊?”
语气愈发低沉,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威廉姆斯老大不愧是威望极高之人,虽然种种震撼人心的手段初次见识,仍没有自乱阵脚。
拔出长刀指着墙头上正要蹲下的卜麦,说道:“绑架我的女儿,你真该死!兄弟们,砍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