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灵,我问候你大爷!
柳弯弯强忍住想爆发的欲望,扒了两口饭,站起身来:“我吃饱了,先去休息了,你们吃饱了也就自己回去吧,不用特地来告诉我了!”
她柳弯弯一向就是这个性格,不高兴了爱谁谁,管你们什么大王什么夫人的,都给我靠边儿站!而此刻,她尤其不高兴!!!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想清楚搞明白,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这么混吃混喝的日子,一晃就又晃到了夏天,距离回去的时间,还有四年。柳弯弯握着脖子上的黑龙玦,坐在窗边。这一整年的回忆啊,若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洗去多好。她尝试着问过梁馨,可梁馨也没有答案。她知道就算有,估计她也不会帮忙,毕竟跳忘川这样的事儿自己都干过,她们也都怕了。
“想什么呢?若是还想问我哪里能找到忘川水,我还是那句话,真不知道!”柳弯弯转过头,看见霍逸正大步走进来,她撇了撇嘴:“好好一个大王不务正业整日往我屋里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霍逸一脸的坦然:“就是这么想的啊,你知道我这个人绕不得弯子,怎么想便就怎么做了,怎么做便也正是怎么想的咯!”
无赖!
柳弯弯也不再开口,继续坐在窗台上看风景,她的确拜托了霍逸去为她找忘川,自己是神仙这样的事儿她都接受了,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这世上一定会有忘川这条河的人界入口。尼玛说着说着就变成玄幻修仙大戏了,柳弯弯不想成仙,她想忘。
她转过头,看见霍逸正坐在一旁的书案前看奏折,人都说专注于工作的男人最帅,这还真不假,霍逸并不是很帅,但是他的脸棱角分明,线条刚毅,带着几分让人看起来就宽心的草原人的豪爽,他跟那人不同,那人美的像只掉进凡间的狐狸精,不,他就是一只掉进凡间的狐狸精。
想他做什么,柳弯弯用力摇了摇头,起身走到霍逸身边,看着他紧皱着眉头:“怎么了,看起来快要烦死了的样子!”
霍逸并没有抬头,只应道:“西北的几个部落最近又闹了大旱,有几个藩王私自将救灾用的救济金挪用至军饷,军用开支过大而救济金不足。”
“处置了把钱追回来便是了。”柳弯弯捻了一颗葡萄高高扔起用嘴巴接住,转头却发现霍逸用一种复杂地眼神看着自己,半晌道:“若是追的回来,我早就做了。”
柳弯弯愣了一下,那笔军饷,应该是去了大衍吧。
“阿九……”
“那就把大王爹爹宫殿门口的琉璃地砖都抠出来卖了去!老百姓都吃不上饭了,留着那些晃眼睛的东西有什么用,快饿死了还要个屁排场!”柳弯弯不想让霍逸继续说下去,于是很无良地叽里呱啦说了一连串,却不成想,霍逸愣了愣,却忽然开口道:“嗯,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柳弯弯:“……那个啥,大王呀,我只是说说的……你别当真……”若是把那些琉璃都抠掉,大王爹爹会不会冲出来把她挂出去晒成人干……
霍逸却很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可不是说说。”
完了……
“可是阿九,”霍逸走到她面前来,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定定地望进她的眼睛里,“不管你愿不愿听,我都要说,因为我不希望这个消息是你从别人的口中听说的,若是要告诉你,也只能是我。”
“阿九,他赢了。他已登基为帝,如今整个大衍王朝已经在他的全权掌控下。”
“当日他用你交换十五万兵马,助他上位,如今,我们与他亦是两清了。”
柳弯弯低下头:“霍逸啊霍逸,十五万兵马换一个我,你怎么不多要一些呢,怎么值得。”
霍逸刚想开口,柳弯弯便赶忙向后退了一步抢先开口道:“你可别跟我说值得之类的啊,我受不了那种起鸡皮疙瘩的言情桥段。”
霍逸笑:“我没,我想说后悔也没辙了,换都换了,就将就了吧。”
柳弯弯愣了愣,旋即大笑出声,在柳弯弯的笑声中,霍逸沉下表情,看着她的笑脸轻声开口。
“不过阿九,你可是后悔了?”
后悔么?
不知道。
霍逸走的时候天又要黑了,柳弯弯坚持不跟他一起吃饭,因为上次跟他一起吃饭就招来了玉娇灵,那丫头的嘴可没有把门的,她可不想平白因为她又坏了好心情。于是就自己饱餐了一顿,饭后嘛,就去院子里散散步吧。
柳弯弯正踩着月光惬意地溜达溜达,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哨鸣,这声音很是好听,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是却总有一种怪怪地感觉。循着声音走过去,尼玛这是什么情况,竟然是自己的寝殿,柳弯弯推开门一看,只见枝枝手里正在摆弄着什么东西。
不……是吧……
柳弯弯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只见枝枝手里拿着的不是别的,正是当日修衍交给自己的那只白玉哨子。什么修衍,也不过是那只狐狸的另一个马甲。
柳弯弯上前一把将那哨子夺下,用力地摔在地上,动作之急,使得枝枝吓得差点坐在地上,她从来没见过小姐发这么大的脾气,因为之前不管自己做什么,小姐好像都是淡淡的,总有一种事不关己的味道,那模样,跟姑爷是相当的一致。
曾经自己看见过他们俩坐在院子里的模样,姑爷看着书,小姐翻着话本子,一边看还一边嗑着瓜子,一旁的姑爷看书之余总能那么恰到好处地知道小姐的茶杯何时空了,便又重新为她倒满茶水,小姐剥了橘子,也会分一半给一旁的姑爷。他们不需要彼此对视,就这样做着自己的事情,却也像是在彼此陪伴。那是,自己从来都不舍得打扰的美好。
“收拾干净它!连碎片都不要让我看见!”
枝枝闻言赶忙将地上的碎片都收拾好,便退出了房间。
柳弯弯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适才玉哨跌碎的地方,有微微的出神。那人那日也是在这样的月色里,跟自己说只要吹响这哨子,自己就会出现。那时他将那只哨子留在了窗台上,就在,窗边靠右的位置。
她的目光随着思绪转向窗口……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柳弯弯大步上前,那右边的窗台上分明放着一只一模一样的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