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是跑业务的,也是在小镇里面的一家集体单位里工作,小镇里面一共有五家工厂,都是属于大集体单位,吃大锅饭的那种。爸爸和大鱼舅舅是做车床的,外婆和妈妈是纺织厂女工,只是外婆已经退休了,而只有外公是跑业务的,不用在车间里面工作,在办公室里面有自己的写字台。外公经常要出差,全国各地都留下过外公的足迹。
大鱼和小鱼两个儿子里面,外公最喜欢小鱼这个小儿子。小鱼长得白白净净,而且听话又懂事,会察言观色。像极了聪明又伶俐的小白兔。小白兔也就成了小鱼的外号。
大鱼为人比较木讷,老实,头脑不会转弯,外公见到大儿子的时候,脸色始终是很难看,讨厌大鱼。
只要一见到小白兔来了,外公脸上的笑容像花儿一样的绽放开来。
有一天,外公的单位要派外公出差去,出差的地点是全国最繁华的大城市——上海。对于出生在小镇的人,住在小镇里面的人最多只是去距离小镇有二十公里的宁波,就已经是一件了不得的事了,有机会能到上海见一下世面,是人生中难得的体验。于是外公这次出差的时候就带着小鱼一起去上海。那一年小鱼才只有12岁。
外公带着小鱼一起出差去。小镇里面有一个汽车站,汽车站里的公共汽车是从小镇出发,终点站在宁波市里面,小镇距离宁波有二十公里,上车的时候有一股很浓的汽油的味道,很多人闻到这种含有铅的汽油的时候,首先胸口感觉到一阵恶心上来,汽车没有开人就要呕吐的感觉,然后小鱼跟着外公座公共汽车从小镇的起点站出发一直到了终点站宁波。这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小鱼既没有头晕乎乎,也没有呕吐,只是一脸兴奋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对着窗外的景色问这问那。
到了宁波以后外公拿着大包,小鱼帮外公拿着小包,在宁波汽车总站里面买了去往上海的车票。小鱼在去往上海的路上累了就躺在外公的腿上睡觉,醒的时候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出差时的旅途劳顿因为有小鱼在身边,也不觉得有多么的辛苦。长途汽车到达上海终点站以后,小鱼兴奋多于疲劳的情绪也影响着外公,外公因为长时间座公共汽车也不那么的疲劳,外公带着小鱼先找到了招待所,招待所的名字叫“友谊招待所。”
小鱼跟着外公来到了招待所,小鱼第一次住在家以外的地方,所以对这个地方印象是十分的深刻。当天晚上外公和小鱼就睡在招待所。
第二天早上,外公这次来上海来上海的性质不是旅游,而且出差,出差时要替公家办事,要出去办事,小鱼怎么办呢?留在招待所外公有一点不太放心。索性就很这外公一起去上海办事去吧。
上海市里面有许许多多的人,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的人,还有这么高的高楼,小鱼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跟着外公一起顺利地把事情办完了,接下来的时间外公可以带着小鱼到上海的街上到处逛逛。外公牵着小鱼的手在人群里面逛,小鱼眼里看到的世界,感觉什么都是新鲜的,在小鱼心里面对这个新世界有充满了好奇。
外公的注意力被街上的服装店所吸引,心里面正盘算要不要为外婆买一件衣服作为礼物送给外婆,外公的心思都在为外婆以及家人买衣服的时候,等到买完衣服正在付钱的时候,刚才还牵着小鱼的手,转过身来,一看小鱼不在自己的身边也不在自己的身后跟着自己。外公大惊失色,大声地呼喊着:“小鱼!小鱼!”没有见到小鱼的身影,却引来路人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外公发现小鱼走丢了,沿着刚才来的路上回过头再去找找看小儿子到底去哪里了?一边大声呼喊着小鱼的名字,一路小跑起来,心里面心急如焚,想着儿子走丢了怎么办才好,怎么回家去?怎么和家人交代?还有想到会不会被人贩子拐跑了呢。外公越想越是害怕,可是在茫茫的人群之中要找到自己的小儿子,真像是在大海里捞针一样的困难。
小鱼一时贪玩和外公走丢了,发现外公不在身边的时候也急得哭了起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到处都是人,小鱼心里面赶到害怕极了。
小鱼一边哭,一边在人群里面找着外公,可人群里面都只有陌生的面孔。外公在哪里啊,小鱼是又累又饿而且是流落街上,在一个陌生的大城市里面。
在街上穿着白色制服的交警正在指挥着路口的交通。小鱼一见警察叔叔,心里高兴极了 自己有救了。
“警察叔叔,我走丢了,我找不到我爸爸了。”小鱼跑到交警的面前说。
得救了,小鱼被带到了附近的派出所,派出所里面的警察叔叔问小鱼:“你叫什么名字呀?你是哪里人呀?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呀?”
小鱼都一五一十地回答上来。当警察得知小鱼不是上海本地人的时候,说了句:“哦,原来是乡下头人阿。”当时除了上海和北京以后,在上海人眼里看起其他的地方都是乡下人。
小鱼长得很可爱,派出所里的阿姨又是给小鱼喝汽水又给小鱼很多糖果吃。
警察叔叔问小鱼:“你和你爸爸到上海来,住在上海哪里你知道吗?”
小鱼说:“和爸爸住在友谊招待所”并且把招待所在那一天街告诉了警察叔叔。派出所里的警察叔叔夸奖这个孩子真是聪明,不像其他段位孩子碰到这种事情都慌得说不出话来。
警察叔叔开着汽车,把小鱼带到了,小鱼所住的“友谊招待所。”警察叔叔在招待所里确认了,小鱼的的确确和外公住在这里的时候,把小鱼送回了房间以后,就走了。
招待所里的阿姨对小鱼说:“你要好好跟送你回来的经常叔叔说一声谢谢。幸亏有警察叔叔,不然你就再也回不了家了。”
小鱼冲出了房间,跟正在等电梯的警察叔叔在电梯门口再一次碰到送自己回来的警察,小鱼想那位好心的警察叔叔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说了声:“谢谢,叔叔。”
外公带着满身疲惫,回到友谊招待所的时候,刚打开门一看,自己的小儿子竟然早早地回来了,喜极而泣,眼泪自己都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