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咱们可以用飞鸽传书?”
旁边的碧荷迟疑的说道。
“万万不可!这可是狩猎场中,即便当真飞鸽传书了,恐怕十有八九,信息也到不了王爷的手中,反而还打草惊蛇了。”
王彪随即摇头否决了。
看着石壁上的地形图,王彪暗自感叹着王妃娘娘的强大,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画起行军地图来,居然丝毫也不逊于王爷。
“王妃娘娘,那您说说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最好?您说,咱们都听您的吩咐。”
夜汐月自信的一笑,指着石壁上的地图:“很简单啊!咱们就给他来一个瓮中捉鳖!”
在另一端。
楚凌天正和那刘将军一路前行。
这一路上,一开始的时候倒是出现了暗箭,可是在不久之后,却出现了明枪。
无数的黑衣蒙面人一波又一波悍不畏死的朝着他们飞扑而来,尽管他们努力的修正着方向,却依然被阻击的人马给生生逼迫得走了错误的方向。
“王爷,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旁边的小李子已经快步靠了过来,小声的询问着。
楚凌天望着眼前的河流,心中暗自懊恼!
原本他们应该在上游三十里之处,从那里的石板桥过河,去到对岸才对,却被这伙阻击的人马给逼迫得越来越偏。
现在此地一没有石桥,二是水流湍急,完全不适合涉水过河。
“还能怎么办?咱们要么掉头回去,回到上游三十里处渡河,要么继续下行,在前方二十里处渡河。只是不管是哪个地方渡河,此时恐怕都早已经有人等候在那里,等着咱们自动送上门去。”
骑在马背上的李斯一脸的意气风发,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颓废,高声说道,打量着周围的地势。
“李先生说得对!咱们现在去哪里都有贼人等候,除非……咱们另谋出路!”
楚凌天说着,逐一扫视过周围的众位将军:“你们大家可有什么好提议,大家都说出来,探讨探讨看看,选出一条合适的生路出来!”
楚凌天的话一说完,众人都陷入沉默中。
片刻后,其中一位将军跨步而出:“王爷,咱们自己造船过河吧!咱们人多力量大,也不用造多好的船,就造筏子即可渡河。”
另一位将军却直接的否认了他的办法:“此法看似合理,实际操作太难了。此刻身后的追兵甚急,恐怕不等咱们的筏子建好,对方就已经数次前来击杀我们了。还有,筏子行走在河面上的目标太大了,恐怕咱们还未到对岸,对岸的敌人就已经等候在了河的对岸。将咱们一捉一个准儿。”
“王爷,末将倒是想到一个办法。此地虽然水流湍急,不过如果从水底走过去的话,说不定此法可行。”
“哦?说说你的想法具体如何实施?”
楚凌天一挑眉头, 认真问道。
“是,王爷。”
那位将军仔细的斟酌着字眼:“王爷,末将是这么想的。小时候咱们那里的小孩潜水之时,都会在嘴里叼上一根空心的稻草,然后就在水底潜水,只要贴在水底一直往前行走,就会远远比在水面上凫水容易无数倍。大家都知道,这再是水流湍急的河流,除非是河底有暗流,不然的话,那水面上的流速都远远的要比水底的冲击力强上无数倍。此地既然水流湍急,可是河面平坦,看似水底没有暗流。咱们就可以试试看,用这嘴含麦草杆子的办法过河。”
“这办法好是好,不过却是不可行的。”
旁边的另一位将军站出来说道:“这河面宽阔,目测水底最少也有十米深,咱们到哪里去找十米深的稻草?除非咱们解决了这两个问题,否则的话,此计不可行。”
“这个办法好,要是当真能解决了这个难题的话,咱们可以排成三排,手拉着手一起前行,这样的阻力也会小上很多的。”
“这十米长的稻草没有,可是十米长的竹竿却有。”
旁边的李斯摇着芭蕉扇,思索了片刻说道:“李某倒是记得,从此地往前一里开外之处,有一个水流的落差点。如果咱们先找一位水性极佳之人,先从水底含着竹竿走一趟,如果成功了,咱们仔依照此法过河即可。只是这样的人才嘛……”
李斯的话音刚落,就从队伍中走出来一位小兵,单膝跪地禀报着。
“王爷!属下自幼熟识水性,且十分擅长溺水。属下愿意请命前往以示深浅!”
“哦?此话当真,你可知道,要是稍有不慎,你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楚凌天并未一口应下,反而再三确认着。
小兵重重的一叩头,随即说道:“王爷,属下确实从小熟识水性,且对水下的情况应对自如,望王爷首肯,让属下一试。”
“好好好!好!你们速速去准备竹竿,然后让这位小兄弟先行渡河!”
楚凌天总算是同意了他的请求,众人的脸上都是一喜,火速赶往前方一里开外之地。
到了李斯所言的地方一看,此处明显是一个落差为十度左右的斜坡,上面的水流湍急而河面窄,下面的水流较为缓慢而宽阔。
那名小兵二话不说,直接脱去了衣服,率先尝试着下水试了试深浅,这才转身向着楚凌天禀告:“王爷,属下下水了。”
“去吧!记得注意自己的安全。”
楚凌天亲自拿着竹竿,将它交到对方的手上:“一路保重!”
“谢谢王爷。”
小兵慎重的接过竹竿,转身掉头重新走回了河里,并很快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望着滚滚的波涛水流,众人也无语的望着前方,不知道此去对方能否成功。
“王爷!后面的追兵又追上来了。”
侦察兵快速的跑过来禀报。
楚凌天一蹙眉:“咱们别堵在这里,立刻分散开开始阻击敌人,务必将他们全部杀死,不要留下漏网之鱼,泄漏了咱们的行踪。”
“是,王爷!快快快,散开准备迎敌!”
众位将士迅速的分散开来。
不过片刻,后面的敌人便追击了上来,二话不说,直接便混战到了一起。
残酷的杀戮再度开始,所有的人顿时厮杀起来。
楚凌天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他手中的长剑一轮,几乎都是一击致命,穿梭在敌人中间,一抬手一挥臂一斜刺,都有一名又一名的黑衣人的惨叫声响起。
而在狩猎场中心的临时帐篷处,却到处都是一派歌舞升平,酒醉金迷的模样。
其中,畅笑声最为洪亮,又最为惹人注意的,自然要属摄政王了。
庄亲王至从被圣上封为摄政王之后,却很少涉及管理的是是非非,总是喜欢结交朋友,常常拖住几个朝中官员,去一番花天酒地彻夜不归。
说起庄亲王的事迹,朝中大臣无不摇头叹息。
这十天里有九天都是喝得醉醺醺的爬上早朝,到得最晚,走得最早。
如此散漫的一个人,自然是楚文展经常点名批评的,却也是他最为放心的。却也是朝中无数大臣羡慕的对象。
此番他的大笑声,更是不断的传进楚文展的耳朵内,尽管他一再告诉自己要忽视,却越是说服自己不在意,却越是感觉刺耳之极。
强行闭上眼,咬紧了牙关死死握住拳头,楚文展才勉强压下暴跳的青筋,猛的一仰头,将手中的杯中酒一口喝干。
这庄亲王,看来也活得够岁数了,当真是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也是时候处置处置一下他了。
旁边的几位妃子却看得分明,一个个的身体抖若筛糠,她们都明白,楚文展表面上看似十分的和蔼,实际上,却是一个十足的人渣!
恐怕今天晚上,又有人要倒霉了!
庄亲王并不知道此时楚文展的心思,反而哈哈大笑的和旁边的人打趣着,全然不顾对方“醉倒”在地,全无回应。
“哈哈哈!……你们说是不是啊?咱们今儿喝,谁人要是先……先趴下了,谁他吗的就是王八!谁就是他娘的野娘养的。啊?你们、你们谁人还要来的?谁、谁还要和本亲王拼酒的?嗝!谁、谁来?”
砰!啪!哗啦!
楚文展重重的一摔,手中的酒杯猛的朝着地上一摔,惊动了周围无数的文武百官极其家属。
众人一个个都静若寒蝉,各人大气也不敢喘,纷纷低垂着头,跪倒在地,暗自祈祷这怒火可千万不要烧到自己的头上。
唯独庄亲王独自站立着,双腿发软,左脚靠着右脚,不断在中央的空地上走来走去,嘴里胡乱的说着什么,醉眼惺忪的模样。
楚文展猛的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看着那依然独自豪饮的庄亲王,猛的冷哼了一声,大袖一甩转身离开。
末了还丢下了一句:“朕吃饱了,你们慢慢的吃,记得都要吃饱!”
众人哪里还敢怠慢,纷纷跪下高呼:“恭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几名妃子各自对视了片刻,也急忙各自起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