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到了最后,就有人提出已经失踪的赵王世子楚擎宇!
这人选一出,几乎众人都沉默了!
众人自然也明白,到了此时,最好最适合的人选,自然就是赵王世子了,可是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指出赵王世子失踪,要说里面没有任何的门道的话,恐怕是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事情!
朝堂上的暗流自然也被楚文展看在了眼内,众人这般的支持楚擎宇,却越发的让他妒恨在心!
为何这该死的楚擎宇不是他楚文展的孩子?为何他的若儿要忍受断腿的苦楚?为何这满朝的文武都要和他作对?
他恨,恨不能将所有的人斩尽杀绝!
他怨,怨这些明明有能力救他的若儿,却束手旁观之人!
他怒,怒他明明身为圣上,却依然如此的身不由已!
他愤,愤他明明遭遇了刺杀,可是满朝文武却视而不见,反而关心起那已经失踪的笑杂种!
最后,他只能将他的恨、他的怒、他的怨、他的愤,统统都埋藏在心底,十指紧紧握住拳,拳头中心十指镶嵌进了肉里!
他却还得表面上笑着!
笑给旁人看!笑给满朝文武看!笑给那些想要看他楚文展笑话的人看!
最终,他能做的便是大袖一甩,转身便走:“朕今日龙体欠安,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吧!”
楚文展的无声推却,却给了满朝文武百官另外一个信息,一个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的信息!
也是满朝文武都明白的信息!
这个皇位原本就是楚凌天让给他的!如今不过是取回来而已。
满朝文武百官的心都彻底浮动了,现在欠缺的,不过就是一个人的一句话而已。
如此的天时地利人和,自然在无形之中,助长了众人的野心!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边早朝上发生的点点滴滴,自然有人将话送到了楚凌天的耳中。
此刻夜汐月的话一出,立刻就让原本在此地商议国事的众人眼前一亮,瞬间都精神了。
听闻小世子失踪,而强行撑着身体被抬来议事厅的李斯也一阵连续的咳嗽,喘匀了一口气,不由得赞叹说道。
“王爷,您有了这东西投入军队,王爷您以后的行事,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有如神助!王妃娘娘果真不愧是天命之女,如此福泽于社稷江山,当真是天命所归,人心所向!”
众人立即跪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好呀!大家都快快请起!本王就交给你们一项任务!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楚凌天一脸的兴奋,这兴奋中更是带着浓郁的嗜血之色!
“这造炮之事,一定要快,还要好!更是要秘密的进行,谁人要是将今日之事给泄漏了一个字,定斩不饶!包括你们的妻儿!”
夜汐月的脸上血泪依然蜿蜒而下,将她视线里所有的一切书都在镀上一层血红色。
等到楚凌天朝下面的人吩咐了下去之后,夜汐月才终于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道笑容!
她仿佛已经看见了她希翼的大炮终于造了出来,她正抬着这炮筒,一脸的狠厉的扫视过从皇城内频频被阻隔的众人。
“凌天,你要记得,无论如何你也要将那章图纸给弄明白了,再顺便制造出来。这样即便是真正打仗了,你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三五个人,就可以比得上别人的千军万马……”
“汐月,汐月你别说了,你快闭上眼睛,听话!”
夜汐月倔强的摇摇头,不过却依言靠在了他的怀中:“凌天我没有事!我要给小易儿报仇,任何胆敢阻扰我复仇计划之人,统统都该死!”
“听话!就这一次好吗?”
楚凌天突然怒吼着,紧紧的抓住了她的双肩,怒视着她。
“汐月,本王知道你愤怒,知道你心中的苦!可是就这一次,你就听我这一次!小易儿是我楚凌天的种,是我楚凌天的根,失去了他,本王的心底比你更痛。”
“凌天……”
楚凌天的话,终于击中了夜汐月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这些日子以来强撑起的精神一下子垮塌了下来,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身后的众位将士早已经悄悄的鱼贯而出,还体贴的给他们掩上了房门。
紧紧的搂住自己怀里的女人,楚凌天的眼泪也滑落了下来:“汐月,相信本王这一次!本王一定会为小易儿报仇的!不管是谁,只要伤害了小易儿之人,统统都该死!”
这场朝廷内外的战斗越演越烈,逐渐的到了圣上楚文展几乎无法控制的地步。
越来越称病不上早朝的官员越来越多,原本密密麻麻的官员,如今只剩下几只小猫,剩余者十不足五六,如何不让楚文展心中作恼?
尤其是今天,更是连一半的上早朝的官员皆无!
“啪!饭桶,你们这些……废物!”
楚文展恼羞成怒的将御桌上所有的一切横扫,奏折奏章滚落了一地。
“把今日未曾上朝的官员一一登录在案,扣除三个月的俸禄。再传令所有‘病重’的官员,要是当真病的如此严重,名额依然不能上朝的话,干脆就辞官回乡吧!”
这群得寸进尺的家伙!
楚文展说完,便拂袖而去!
剩下的官员窃窃私语着,嘴上说着话,心里的小九九各自拨的叮当响。
第二日的早朝,楚文展还特意延迟了一盏茶的时间,今儿应该没有人敢不来上早朝了吧?
他一脸喜色的走上龙椅,却几乎气得口吐鲜血!
昨天还有十之五六的官员,今儿更狠,一共就剩下不到十个人!
而且这十个人里,还有好几个是新提拔上来不到一个月的官员!
楚文展气得当即昏迷了过去,经过御医好一番抢救下,他才勉强醒了过来。
“圣上,您的这病,只要多精心,少烦恼,无忧无虑的,自然不药而愈。”
御医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这病也就是太过操劳了,只要多休息,病情自然就好了!
“滚!把这御医给朕拖出去砍了!”
楚文展勃然大怒,直接下令将御医赐死。
明明知道他做不到,居然还要说这般话来嘲笑自己,这样的御医直接赐死,已经算是便宜了他!
跪在外面的其他御医各自伏地,浑身瑟瑟发抖。
如今的圣上可是越来越残暴了,指不定下一次就是这些人中间的某一个人的人头落地了!
这么一想,这些御医就越发的害怕,完全没有了诚心治病的心思。
而在皇宫外面,随着局势的演变,整个盛京里的气氛也越来越诡异,敏感一些的人早已带着一家老小举家搬迁出京城。
萧杀的气氛笼罩在每一个人的身上,让无数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伏低做小。
这一夜,楚凌天突然驾临夜府。
夜府里的夜梦渊日子不好过,至从那日圣上在夜府遇刺之后,夜府此时已然是名存实亡。
虽然此时的夜府里尚且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和妻妾,可是在刘氏被此事气得卧床不起之后,原本就不多的下人又走了好几个,还剩下的也是最后的几个人手了。
楚凌天来的时候,夜梦渊刚刚好送走了有一次因为圣上“遇刺”事件,前来乘机剥皮的官员,一脸郁闷的走回了房间。
“谁?谁在那里?”
屋里突然多出来的一股陌生气息,让他本能的呼喊了出来。
“呲!”
随着一道清呲声响起,光亮划破了一室的黑暗,随即映出了那个坐在桌子旁边不远的身影。
看清楚了是楚凌天的身影,夜梦渊反而松了一口大气。
楚凌天坐在这里,再怎么样也不会取走自己的性命,这点他倒是很有信心。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大舅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他都不会对自己动手。
“你来干什么?是来看我这幅落魄样儿吗?”
夜梦渊的语气很是不好,随意走到他对面的小桌子前,扯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楚凌天冷冷的将他全身上下一扫,忍不住冷呲了一声,一脸的鄙视。
“你觉得你有什么地方,是值得本王瞧得起你的?”
“你!……”
夜梦渊居然无言以对!确实,对于他来说,还真心没有楚凌天可以瞧得上的地方。
“既然赵王瞧不上在下,不知道赵王深夜来此,所谓何事?”
夜梦渊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道失落,随口问着。
楚凌天的手轻轻的在桌面上叩响,将夜梦渊仔细的盯着看。二人谁也没有先开口。
就这般静静的注视着,屋檐的沉默弥漫在二人之间。
直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夜梦渊终于忍不住一声低吼:“你究竟是为了何事而来?你要是再不想说,我可就要睡了。”
“真是没有耐性啊!你和夜天瑞一比,简直就是天差地远啊!”
楚凌天很是感慨不已:“不是都说,虎父无犬子!你这般作为,可完全没有虎父之风啊!”
“哼,你明知故问!我就不信了!夜汐月就没有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是夜天瑞的亲子!”夜梦渊很是有些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