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静静的看着秃头郎中把银针在饭菜里戳来戳去。
电视里演的那所谓的银针试毒,其实倒是真的。只是……
古时候一些剧毒,品种单一,其中大多残留着硫、或硫化物。银针之所以触碰到剧毒后会发黑,主要是跟硫、或硫化物产生了化合反映。
眼前的游戏背景虽然是古代,但银针能否具备试毒的功能,安毅却不敢保证。
秃头郎中来来回回在饭菜里戳了几下后,把银针拔了出来。
几人的目光齐齐看着秃头郎中手里的银针。
“没事哎?是不是可以吃了?”女侠小太妹舔了舔嘴唇,看着饭菜大吞口水。
“再等等吧。”红裙大妈看起来曾经是个家庭妇女的样子,经验明显要老到一些:“就算有毒,应该也不能一会半会就有反映吧。”
安毅闷不吭声的看着,对红裙大妈的话不置可否。
就算待会没有反映,饭菜也未必可以吃的,谁知道游戏场景下的银针,是否真的具备试毒的功能?
安毅目光稍稍游移了下,瞟了一下锅灶内的饭菜。
若是待会银针没有反映,安毅也不会率先尝试饭菜的。
在高端场这种游戏背景下,参与者之间虽然是相互戒备,但却不需要太多的人死亡。因此在一般情况下,安毅倒是不介意能跟其他人一定程度上的和睦共处,哪怕偶尔救一下别人,安毅也是能接受的。
但是……
这些都必须建立在一个前提上,那就是不能太过直接的威胁到安毅的生命。
以当下的游戏场景,如果银针不具备试毒的功能,那就意味后厨内不管这些饭菜,还是那些粮食储备,都无法放心的食用。
亲自去尝试一下?安毅可没这个心思。
既然自己不想去尝试,那就只能让别人出试试银针是不是真的有检验毒物的能力。
如果在银针不起变化的情况下,饭菜、粮食没有问题,那自然是好的。
若是饭菜吃死了人……
说到底,安毅心底的打算跟板寸猎户青年差不许多。只不过板寸猎户青年没有掩饰心思,而安毅……
若说安毅是个坏人,倒也未必算的上,但不可否认,安毅性子里确实是有点腹黑的!
就冲先前挡了女侠小太妹一下,其他人对安毅感官,应该都是不错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真出了事,其他人应该也不会把矛盾扯到安毅身上。
“变了!变了!”女侠小太妹大惊小怪的指着秃头郎中手上的银针。
银针此时一点一点的变化,顶端的部分已经隐隐能看出乌黑之色。
秃头郎中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直接把银针扔到了地上,其他人更是唯恐避之不及似的,不光远远的躲开灶台,就连那枚扔在地上的银针,也是视若瘟神。
安毅倒是没有退开,甚至犹豫了一下,伸手把银针检了起来。
银针细若发丝,两指长短,边黑的地方也只有顶端那不及指甲长短的一小截。
细细擦拭了下银针顶端的那点乌黑处,甚至在锅灶下面尚残留着的炭火中烧灼了一下后,安毅把银针收了起来。
其他人一脸古怪的看向安毅的举动,似乎想不通他检那枚银针干嘛。倒是那板寸猎户青年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你该不会是想拿去捅谁一下吧?”
板寸猎户青年的话齐心可诛,其他人看向安毅的目光顿时隐隐有些不擅起来。
安毅本来是没有解释的想法,但此时却不想因为这事惹的其他人对自己误会、排斥。
安毅冷冷的看了板寸猎户青年一眼:“古代的剧毒,因为工艺原因,都残留着硫、或硫化物,实际上跟银针起反映的,根本不是剧毒,而是剧毒里的硫、或硫化物。”
安毅说完就不在言语,转身率先朝些对方米面的地方走了过去。
其他人大多一脸迷惑,似乎想不通安毅这莫名其妙的说辞是什么意思。倒是那个肥胖美娇娘沉吟了一下,一脸恍然大悟。
“那枚银针上其实现在是没有毒的,虽然顶端那一点发黑了,但是其实还能继续用来再试毒的!”肥胖美娇娘一脸鄙夷的看了眼板寸猎户青年,似乎很唾弃对方无事生非、挑拨离间。
其他人大多看向板寸猎户青年脸色也都不太好看,但是……
相比鄙夷板寸猎户青年,大多人此时的注意力,却是聚集到了秃头郎中身上。
既然证明了银针拥有试毒能力,在这游戏环境下自然颇为珍贵。
先前众人可是留意到秃头郎中那,还是有几根银针的!
秃头郎中急急忙忙把装着银针的那个小包,贴身收了起来。
秃头郎中倒是没有问安毅索要回那枚银针,毕竟是他先前已经不要了,安毅才检走的。但剩下的几根银针,秃头郎中却压根没有兴趣跟其他人分享。
至少……不会无偿的跟其他人分享。
肥胖美娇娘因为跟秃头郎中进入场景时,最先跟秃头郎中接触的原因,多多少少打过交道。因此犹豫了一下,率先低声跟秃头郎中嘀咕了几句,甚至还鬼鬼祟祟的掏出个东西递给了秃头郎中。
秃头郎中绷着的脸皮露出丝微笑,接过肥胖美娇娘递来的东西后,竟然掏出根银针给了肥胖美娇娘。
对于其他人的举动,陆九一直有所留意,倒也没有太大在意。毕竟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得到自然得有所付出。
每个人符合身份的一些物品,必然有着或多或少的用处,但此时无疑是秃头郎中的那些银针用处最为直接。
率先走到粮食存放的地方,安毅脸色沉吟着翻动了一下。
不管是否真的要在游戏场景内滞留七天,食物确实是要准备的。
细细考虑了一下,对于食物方面,安毅就有了打算。
可以的话,准备的食物自然是要方便存放的,总不能放上几天就变质了吧!
安毅翻翻找找了一会,翻出一袋磨好的白面,同时掏出先前的那枚银针,往面袋里戳进了一小截。
就只有这么一根银针,安毅可不想随意浪费。毕竟银针一旦变黑,就是产生了化合反映,在想恢复颜色,也是不可能了。所以,这枚银针可以说是用不了几次。
至于再给秃头郎中讨要一根……先不说随着对方也意识到这点后,要不要的来当是一说。就算能要来,安毅相信对方也会是狮子大开口。
从面袋里取出银针,稍稍等了一会,并没有产生丝毫变化。
安毅沉吟了一下,却并没有就此放心,而是把白面表层往周侧稍稍扒开了一下后,继续把银针戳下了一小截。
这游戏背景下,一切皆有可能。谁知道白面下面会不会有毒?
安毅自问要是要是自己来下毒的话,就肯定不会在白面表层下毒,而是会在下面下上毒,再在上面普上正常的白面,这样就算有人疑心,一般也不会察觉到白面有异。
虽说有些过分谨慎,但安毅却丝毫没有厌烦的用银针把白面试了好一会才算妥当。
不单单是安毅,其他人也是陆续翻找起来,似乎想准备些食物。
可能是先前安毅出言拦过女侠小太妹唐突举动的原因,大多人对安毅的印象都还算不错。虽然看安毅话不多的样子,但似乎并不是太难说话。
红裙大妈最先笑嘻嘻的跟安毅打起了招呼:“孩子,用大姨帮忙吗?你这么大的孩子,平日大部分还不怎么会做饭吧。像我家的那个……”
说着说着,不知道的想起来什么,红裙大妈眼圈有点发红起来。
安毅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这该死的杀戮游戏,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尤其是这高端场,进来容易出去难。以往只是时刻担忧着个人生死,而现在却是更残忍的让人与家人分离。
从父母过世后,安毅一直都是一个人,这方面的牵挂倒是少了,虽说心里记挂着那个傻乎乎的女孩,但总不至于像红裙大妈这样。
心里隐约能够理解红裙大妈的感受,安毅难得得跟对方多聊了几句。
“花卷啊?想不孩子你还会做那个?你这么大的孩子,会做饭的就不多,会做这个的更少了。孩子你也是北方的吧?你哪的……哎呀哎呀,大姨有犯傻了,这事不该问。”可能是跟红裙大妈儿子年纪相差不大的原因,红裙大妈越看安毅越是亲近,说话也多多少少忘记了一些忌讳。
在这杀戮场内,没有谁跟谁是绝对可以信任的,像一些牵扯到个人隐私的事,必定都是忌讳。
“平时嘴馋,馋啊馋啊的,一些东西慢慢就会做了。大姨你打算做点什么?”安毅虽然没有在意红裙大妈的唐突,但也没有想着去回应对方的问题,而是一边和面,一边随意的转移了个话题。
“烙些葱油饼子。嘿嘿,大姨烙的油饼挺好吃的,待会分你几张。丫头,帮姨再拿切点葱花……”红裙大妈一边熟练的赶着面皮,一边朝女侠小太妹吆喝了句。
女侠小太妹跟红裙大妈关系似乎不错,再加上不会做饭的原因,一直黏在红裙大妈身边,此时正帮衬着在切葱花。
只是……看着女侠小太妹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安毅实在不敢恭维。
切葱花,得用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