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看着眼前的门扇,脸间多多少少有些惊讶的色彩。
在门扇上那条自上而下的血手印痕迹下,竟然是些指甲硬生生抓抠的痕迹。
尽管只是道普普通通的木门,但在这门上留下这种痕迹,还是有些夸张。
甚至,隐隐约约的安毅宛若看到曾经有道身影,在这道门前激烈、绝望的挣扎。
看着门扇那血手印掩盖下指甲划过的痕迹,安毅鬼使神差的伸手抚摸了上去。
在安毅指尖出碰到那门扇的瞬间,一阵异样感再次出现。
那种感觉与之前安毅接触那个女人头颅时的感觉很相似,安毅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抵抗,而这一瞬间再次被拉入了一段久远的过去。
那种宛若失去自我的感觉再次袭来,而安毅仿佛穿越了一段岁月,看到了一幕幕画面。
跟之前碰触那个女人头颅时经历不同,安毅竟然依附到了一道门上。
那是一段战火纷飞的岁月,整个民族遭受着苦难。
而安毅只是一扇木门,不知道身在何地,只知道是个院落。
在那里生活着一户普普通通的人家,有老人,有孩子,还有一对年轻的夫妻。
这户人家本应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一些不速之客的来临而打破。
那是一群穿着老式日军军服的人,其中一个肩膀上有着大佐军衔的人看上了这个年轻的妻子。
就在这道门前,那个大佐勒死了老人,把孩子摔成了肉酱;
也是在这道门前,那个大佐撕扯掉了那个年轻妻子的衣衫,并骑在了年轻妻子的身上。
年轻的妻子哭喊、求助,而那个年轻的丈夫却懦弱的跪在一旁。
绝望的哭喊充斥在整个画面中,直到不知道为什么,这道门倒了下去,砸在了那个日本军官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失去自我的安毅,在木门倒下的一瞬间,在那日本军官死亡的一刹那,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感觉附着在了‘自己’身上。
这道门似乎也是在那一瞬间沾染上了什么,成为了不祥。
一幕幕画面从安毅眼前留过,也许是附着在门上,也许不再是附着在那道‘纯粹的门’上,安毅感受到一种无法形容的阴冷感,仿佛‘自己’像条毒蛇般等待着什么。
一幕接一幕的画面走过,这扇不祥的木门前,见证了一幕幕惨剧的出现。
直到有一天,有个人发现了这扇木门的异常。
也是在那一幕画面出现后,安毅发现周围陷入了黑暗。
黑暗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也许只有一瞬间,也许有数年、数十年那么长,一幕画面再次出现在了安毅的眼前,而此时的木门已经出现在了这个走廊上。
不知道的偶然,还是有什么原因,这扇不祥的木门再次出现在人前。
安毅感受着那种阴冷感,发现‘自己’似乎在诱惑着什么,直到有一天一个小胖子的出现。
在这一瞬间,朦朦胧胧的安毅似乎刹那间找回了一点自我,隐约中竟然发现那小胖子有点熟悉的感觉。
是那旅馆老板的少年时代!
木门诱惑着那个小胖子一步一步的堕落,直到有一天也是在这道门前,小胖子杀掉兄长,奸污掉了家嫂。
女人的哭喊声再一次在这门强响彻,附着在这道‘不再纯粹的门’上,安毅看着那个女人试图挣扎,指甲都扣进了腐朽的木门。
挣扎的女人突然间抬起了脸颊。
那是一副绝望的面孔,可就是这一副面孔刹那间让安毅惊醒过来。
画面消退,安毅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脸色难看的盯这眼前的木门。
恍惚的感觉快速退却,安毅脸色越发难看。
不是因为自己看到的一幕幕悲惨的画面,而是在先前那女人抬起脸颊,看向‘自己’的一瞬间,安毅发现那竟然是一副似曾相识的面孔。
那是自己之前走进走廊时看到的那个女人!尽管当时安毅根本没有看清,但心里却有一种感觉,觉得绝对没错!
而且……刚才在那一幕画面中,安毅感觉那女人的目光仿佛跨越了一切看向自己一般。
甚至,在那一刹那,安毅隐隐约约有个感觉,如果自己刚才没有及时退出的话,一定会发生什么很危险的事情。
安毅再次稍稍往后倒退了两步,脸色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木门。
之前还没意识到,现下这一瞬间冷静下来,安毅发现自己之前竟然是被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诱惑着去触碰这道木门似的。
腐朽的木门上沾染着早已干涸的血迹。血迹本应该发黑,甚至成为飞灰般脱落,可安毅发现那干涸的血迹还残留着阵阵猩红感。
猩红、干涸的血液,安毅感受不到任何鲜艳的感觉,只有一种彻骨的阴冷感。
甚至,安毅从自己触碰木门开始,之前那一直盯在自己背后的存在,似乎消失了。
这不是错觉,安毅背后、后颈再也不像之前感受到那种发汗的感觉。
仿佛,仿佛……仿佛就连之前盯在自己背后的东西,也畏惧这扇染血的木门。
周围凉飕飕是的,安毅不由再次倒退了两步。
似乎越接近木门,这种阴冷感越强烈,安毅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就已经被诱惑,不然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件事,而且还莽撞的触碰木门。
看着这扇透着诡异的木门,安毅目光闪烁不定。
不光是对于这道木门有着好奇,安毅同样好奇木门后到底有着什么东西。
脸色阴晴变化了一会,安毅咬了咬牙,忽然再次接近眼前这道木门,同时按着自己之前尝试把握到的那种感觉,时刻准备着释恶。
离木门也就只有几步的距离,而随着安毅清醒的接近,感受到那种阴冷感越来越强烈。
周围越来越冷,可安毅脸侧却是不可避免的滑落丝冷冰冰的汗水。
一步一步走近门扇,安毅右手握住门把手的一瞬间就准备释放能力。
预料中的那种感觉没有再次出现,让安毅稍稍放缓了打算,只不过因为压抑着那种感觉安毅脸色显的有些狰狞,甚至青紫色的血管遍布满安毅脸颊,甚至那鼓起的血管一跳一跳的,让安毅此时倒是更像个不干净的东西。
安毅尝试着一点一点拧动门把手。
可能是年代久远的原因,随着安毅拧动门把手,走廊内逐渐出现嘎吱嘎吱的响声。
吱的一声,房门敞开了一条缝隙,可就在这一瞬间,安毅脸色大变,猛的松手朝后退了回去。
在刚刚那一瞬间,安毅分明透过房门敞开的那一条狭小的缝隙看到对面的半张面孔,还有一只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
那绝对不是人的眼睛,充斥着无比的阴冷。
哪怕能释放能力,但安毅却是第一时间选择了放弃。
脊背有些发冷,安毅脸色实在谈不上好看。
刚才那半张面孔还有那一只眼睛,安毅敢肯定绝对不可能是之前自己刚进走廊时看到过的那个女人,也不可能是之前在第一个房间时遭受过的那经历中看到的任何一个。
隐隐约约的……安毅感觉刚才那一瞬间看到的那半张面孔一只眼应该是个……是个膨胀起来的婴儿。
没错!就是婴儿!膨胀起来的婴儿。
不管是那半张面孔所处的高度,还是大小,绝对都不可能是个婴儿,可安毅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那好像是一个被水泡的烂掉、膨胀起来的婴儿。
更令安毅头皮发麻的是,从进入这个四楼开始,安毅发现已经好像遭遇了三个鬼东西,这还不算上电梯里的那一个。
一场游戏,竟然四个那玩意,而且还有可能更多,这还怎么过?
心里短暂的颤动后,安毅再次冷静了下来。
这么多鬼东西,应该不可能都对安毅这些人出手,至少暂时看起来是这样。就比如之前安毅感觉一直盯在自己背后的那一个,还有进走廊时看到过一眼的那个女人,以及刚刚那一瞬间在门缝里看到的那个腐烂、膨胀掉的婴儿脸。
不管是有什么原因,暂时看来这三个鬼东西都没有对安毅出手的意思。
就算是游戏刚开始时在电梯里的那个东西杀掉了作驯服中年男,其实也并没有真的向安毅出过手。
安毅目光闪烁。是因为自己朋友触碰到这些东西的底线?还是说因为某些原因,他们不想、或者不能对自己动手?
脸色沉吟着看着那道房门,安毅犹豫了好一会,咬了咬牙再次走了过去。
不管怎么样,安毅都想看看这门后到底有什么。毕竟在这种游戏里,光想着躲,根本没有多大用处。
紧绷着身体,安毅再次抓住房门把手。
那诡异的感觉没有出现,但安毅丝毫没有放松。
在这一瞬间,安毅猛的一扯房门,同时朝后退去,并且准备释放能力。
先前见到的那半张面孔并没有再次出现,甚至借着微弱的光亮安毅大体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任何身影的存在。
不确定的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一下,安毅发现房间中确实没有异样,至少暂时看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