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爱过皎月,也曾行至春光,也许会在十八九岁无能为力,见过有人锦上添花,你却视为救命稻草,意料之外十之八九,可你最不敢信就是有人爱你。
阮樱闭上眼,回首自己半生,只觉呼吸困难,十六岁,和沈星河在秋雨里初识,而后她在回忆里与他对视,他的眼睛里仍然有化不开的寒冰。
“跳啊!”
“我有点恐高。你能接住吗?”
“能,西高第一帅哥你放心。”
阮樱感受到重力作用几秒后,才发现自己稳住脚跟了,看到许安幸灾乐祸在一旁看笑话,阮樱着实是脾气好才没动手。
“快点,正事要办呢。”
“来了,你说沈哥今天逃啥课呢,今天有廖老虎的课,真敢。”
“万一他有事。”
“那可是沈哥哎,他能有啥事。”
阮樱白了他一眼,发现今天是这个月头一个晴天。
他们还没到沈星河家就觉得很不对劲,奇怪的唢呐声好像挥不开的乌云,将他们的心情弄得莫名其妙。
阮樱看着布满白带的房间,掩盖了本来有的气势,看起来就很忧郁。
沈星河独自跪在黑色的棺木前,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本来就清冷的脸上更多了几分忧郁,阮樱走到他旁边,他才缓过神。
“你们来了。”,
阮樱看着那张陌生的黑白照片有些畏惧,她从来都很怕离别,更何况阴阳两隔。
“她是我妈。”沈星河简单交代到,很简单的仪式,来的人少的可怜,大家也大都宁静且悲痛,连许安都罕见的安静。
“可能招待不了你们,尽快回去上课吧。我很好。”
阮樱听写他的语气与平常没什么变化,甚至带有安慰的语气。阮樱不想给他多添麻烦,只是扯出一个勉强笑的表情:“我今天给你带脆皮桂花糕吧。”
“嗯”
回去的路上,许安才开口:“你见过他妈妈吗?”
“没有。”阮樱有些失落,好像今天闯祸一样。
“别难过了,我们也不知道会这样。”
阮樱还是决定要去看看他。她到的时候,他独自坐在院里唯一的槐树下,就像一只失落的流浪猫,在半露的月光下,等着天明。
“过来。”沈星河没有回头,好像就已经知道她来了。
阮樱走到他身边,仔细观察着他,沈星河一偏头,头靠在纹理分明的树干,月色落在他的脸上,和他的桃花眼一样灼灼其华。
“能看出什么来嘛?我这不是挺好的。”
阮樱是易流泪体质,眼泪很不受控制的滑落:“沈星河。”
“怎么了?”
“我替你难过吧。我感情丰富一些。”
沈星河被她逗笑了,站起身来,手指划过她的鬓角,有什么东西欲语还休,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她那个时候太年轻,不懂感情的变质总在一瞬之间,可能很多个瞬间都让人无法触碰,也无法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