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蓝浅端着刚泡好的茶,一脸不情愿的来到谈珩门前,门敞开着,正看过去,他正在案前,研读……情爱故事,刚开始他还甚是好学的,看的书籍都是治国,历史类型的,但在一次无意中发现了嫦娥奔月的故事之后,便沉迷了两情相悦的话本子,还记得他的嫦娥奔月读后感是这么说的,“这里的书籍都是瞎编排的,我根本不认识嫦娥是何人?”
可想而知,不会有人搭理他的,只当他伤的不是背,是脑子。
谈蓝浅敲门而入,谈珩看了她一眼,知道来人是谁之后,眼睛又跑到书面上了,谈蓝浅本一腔怨气的,很快便好奇他看的书,“哎呦,珩公子竟然又看起治国政史来了,你的那些个情情爱爱的话本子呢?”
谈珩闻言抬头,眼中带着不解盯着她,谈蓝浅被看得心虚,“看……看什么?”
似是不屑答话,声音无比的慵懒,“那些我都看完了,来来去去的都差不多,千篇一律的,甚是无聊,倒是你,方才所说的话,书上告诉我,这是叫做吃味,酸的。”
谈蓝浅大惊,倏地脸红了,不由骂道,“你别尽信你那乱七八糟的话本子,偏生跑到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谈珩也不反驳,嗯了一声,视线又跑回书上了,谈蓝浅气结,也不言语,像往常一样,默默地在一旁给他斟倒茶水,热气腾腾往上冒,看不真切谈珩神情,只听他问,“你何时出嫁岳其琛?”
又来了!
谈蓝浅不愿见他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只要一见面就会问‘你什么时候喜欢岳其琛’、‘你们什么时候成亲’,问的殷勤,每每谈蓝浅听的烦了,便摔门而去,于他而言,摔门的这种做法根本不够资格成为他的经验,就更不指望他能吸取经验了。
第二日,三日,四日……日日不落的问,弄得谈蓝浅干脆不再见了,打发了舒尔过来。
谈蓝浅无奈,也不惊讶,“这些话本子也真真是害人不浅啊,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
谈珩问的认真,真的像是个不耻下问的学生,“话本子说的是,依着你们青梅竹马,成人婚配那是顺其自然的事,但为何你们却迟迟不成亲呢?莫非是他不喜欢你?”
谈蓝浅白了他一眼,面对谈珩,谈这种事都没有了女孩子应有的扭捏了,似是在较量,“为何你偏不认作是我不喜欢他呢?”
谈珩瞅了她一眼,回头无语,只嘴角勾笑,好像是在说,这么低商的问题,他不给与回答。
“岳珩,真的是枉费你看了那么多的话本子。”吼完,又摔门而去了。
一生气就喊岳珩,谈珩无奈的摇了摇头。
要他姓岳,还不如杀了他。为自己当初没道出姓来,后悔莫及。
看着谈蓝浅离去,月老和司命人未落地话先至,“这脾气一点也没随芷颜啊。”司命叹道。
月老却无心思开玩笑,他们来早了些,适才发生的他也看的真切,“殿下,依臣之见,此事可能不妙啊。”
谈珩不解,看向司命,只见他也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此话何解?”
“臣斗敢问殿下,来此的用意,到底是要促婚还是拆婚?”月老问的直白。
谈珩倏地站起,皱眉,“明知故问?”
这个问题似乎在侮辱他这几个月做的一切,下凡间,自封法力,肉身为救岳其琛生生的挨了一刀,养伤在床那是真真的痛,看着谈蓝浅不能叙旧,一次次的叫她与别的男人成婚,到现在,竟然反过来问他,是不是在搞破坏?
月老见惹怒了谈珩,知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司命不明所以,也跟着月老跪着,“殿下息怒,臣的意思是,殿下还未来之前,谈蓝浅心中也是喜欢岳其琛的,婚嫁也只是时间问题,但如今谈蓝浅,只怕是喜欢殿下更甚。”
“啊?”谈珩和司命当场愣住了,司命不可置信,“胡说,就刚才那凶巴巴的模样,这算什么喜欢殿下?”
月老见谈珩没说话,以为他不信,明着向司命解释,但也是故意说给谈珩听,“殿下和你不懂,我本就是管着姻缘的,对这些个感情,却再清楚不过了。”末了,还举证,例如,“我给殿下的那些话本子里,就有这一幕的。”
月老一直偷瞄谈珩面色,听见话本子,只见谈珩面露尴尬之色,月老还想在说些什么论证自己的观点,谈珩却抢先开口,声音清冷,藏不住失落之意,“那……我这数月,白忙活了?还适得其反?”
没人敢回答,是或不是,结果显而易见,回是,会掉层皮,回不是,显得忒虚伪,二人莫名的默契,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谁敢不知死的,逆主子龙鳞?可这令人窒息的安静,司命率先打破沉默,跳到了他的专业上,“虽然殿下把事情弄得更糟了,但好歹是实实的救了岳其琛一命啊,这可是这一世的最大功臣呢,你们想啊,没有了性命,不是什么事都扼杀在摇篮了嘛!”
月老绝望的闭上了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谈珩冷哼一声,大手一挥,气鼓鼓的坐在了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