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心思,舒舒觉罗氏也不见得日日同外头置气了,只好好的养身子罢了,盼着自己肚子争气,届时也就不消得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她疼自个儿的孩子疼得也舒心。
舒舒觉罗氏这儿忙着,府上倒也没闲下来,唯鑫月同伊格格是暂能喘口气了。
不外有他,只因她们身份不够,是不能操持嫡福晋同十四爷的婚事的,介于府上也没个能正经操办的人,德妃娘娘还特意叫黎姑姑过来操办着,再加之内务府的人,这事儿便也没什么不妥了。
十四爷自上元节后便去了直隶,一个月里难得回来几次,好在这之前同八爷关系缓和不少,八爷如今管着内务府,对十四爷的婚事也颇尽心尽力,完颜家也没什么幺蛾子,这婚事便按部就班的推进着。
鑫月猛然得了闲,十四爷也不在府上,她还颇有些不适应,每日便只是同伊格格相处着,时不时的逗大格格玩,这日子才不算无趣。
后来又得见了额娘,听闻十四爷去直隶办差时还将她弟弟阿楚珲带在身边儿了,眼下颇得用,鑫月闻言再无什么不满的,只琢磨着如何对十四爷好罢了。、
中间儿王端回来给十四爷拿干净衣物时,鑫月还托人将她亲手给十四爷做的衣袍送去,她头回亲手给十四爷做了衣裳,也不知合身不合身,总归是叫人送去一份念想罢了。
直等到三月里了,十四爷这才回来了一趟,暂办好了直隶的事儿,能在府上歇四五日再过去。
满府上下可盼着十四爷回来呢,过年似的激动着,午间置办了家宴,还吃了些酒,鑫月宴上一眼不眨的看着十四爷。
只这两三个月不见,她只觉得十四爷又高了壮了,想来是回来的急,下巴上还长一层青茬,不显憔悴潦草,反而平添了几分英气去。
翻了年,十四爷可十七了,自是要成熟些了的。
十四爷回了家也高兴,尤其是见大格格一眨眼的工夫都快会爬了,他且止不住的感慨,想着再去直隶机会,大格格便不知不觉得会叫阿玛了,思及此,他心中竟还泛着些惆怅,他还都没工夫好好陪着孩子长大呢。
如此情绪交织之下,十四爷稍喝多了些,好在他经了先前的事儿,知道分寸,再不许自个儿醉了,故而一场家宴下来,虽见他面上泛着醺红,眼神儿却还是清明的。
回了前院儿稍作歇息,在后院女眷的期盼之下,十四爷到底还是往鑫月的小院儿里去了,也是好久不见喜欢的人了,十四爷日思夜想的,竟也不顾屋里的奴才还在呢,十四爷一进门儿便紧抱了鑫月去。
“爷想你想的都清瘦了,你呢,你可想了爷,时不时还日日忙着府里的事儿,尽将夜抛到脑后了,你个小没良心的。”
听这话,不仅是鑫月笑,连小满和七巧几个都红了脸去,急忙退出去将门窗掩好,不打搅了主子们亲近。
鑫月亦回抱了十四爷,心笑十四爷到底是吃了酒,不如平日里稳妥些。
“我若是将爷抛到脑后了,又怎会琢磨着给爷做衣裳的事儿,爷知我素来不善女红针黹的,给您做衣裳且不知熬了几个夜,没爷陪着别说进膳,便是歇都歇不踏实的。”
鑫月软着声儿,直惹得十四爷心头起火,当即也不废话了,直抱着鑫月上了榻,好好解一解相思去。
十四爷憋的狠了,又吃了点儿酒,便有些压不住放肆了,他来见鑫月的时候才只是将将黄昏,可等着二人亲近够了,只温存着酝酿睡意时,已然是过了子时了。
十四爷这一闹腾,还惹得鑫月久违地哭了一场,那泪直叫十四爷心碎,这才起了怜惜叫鑫月好受了些。
然鑫月到底是身子承不住,末了这温存也只是十四爷一个人的温存了,鑫月早睡着了。
十四爷对着身边儿酣睡的小丫头,心中柔软至极,也不知怎得,他忽地想起来大格格了,若是鑫月身边儿也有这么个可爱的孩子陪伴就好了,他捏着鑫月那细细的腕子,便知人没少受了相思苦,比之前瘦了一大圈儿呢。
他去直隶办差可不是三五个月的事儿,想少说也得一二年,得办出些漂亮活儿了,这才能叫皇阿玛满意,更给他几分看重去。
鑫月若这么熬着,怎能受的住。
可偏十四爷的宠爱尽给鑫月一个人了,这么久了也不见鑫月有动静儿,十四爷轻轻抚着鑫月平坦的小腹,止不住的叹,小丫头到底还是年纪小了些。
就着对人的怜惜,十四爷统共在府上歇五日,又四日都是在鑫月这儿过的夜,中间一回分给了伊格格,也是念她照顾大格格辛苦。
这一眨眼的工夫,十四爷就又走了。
鑫月心中还是十分不舍的,昨儿可没少缠着十四爷邀宠,十四爷对她那叫一个予求予取,叫她心中更是不舍了。
不过算算时日,十四爷五月中旬大婚,便是再怎么忙碌最迟五月初便也要回来准备了的,届时大婚后还能有十日的闲,倒是能好好叫人清闲一段时日去。
如此日子一日日的过,鑫月一日日的盼着,倒也有几分习惯了,待四月中旬天暖和了,她还同伊格格出府去了趟护国寺散心。
鑫月没怎么出来玩儿过呢,自来了大清便先在家里吃了苦,后来又小选入宫,着实没时间见见的外头的世界,去的时候一路兴奋,玩的也开心,回来的时候便觉得累了,想来是要来葵水了的,她小腹还有些坠坠的痛。
鑫月没在意,总归她来葵水时素来吃苦,不疼个两三日是过不去的,一回到自个儿的小院儿便叫七巧给她煮了红糖荷包蛋吃了下去,早早的就歇了。
可这红糖蛋竟不管用,这腹痛来势汹汹,后半夜鑫月竟疼醒了,鑫月只觉得这不像是要来葵水,怕不是阑尾炎什么的,这年头也不能做手术什么的,别不是只能硬挨过去,鑫月越想越怕,紧忙叫了府医来诊脉。
这一叫府医瞧不打紧,并非来葵水,更不是什么阑尾炎,想来是今儿累着了,她竟是有了小产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