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再言语,专注地看着叶星落头上的光芒不断上升,越来越高。
就在刚刚两人说话的时候,那光芒已经极速蹿升到了六丈的高度,而且还在往上上升,不到片刻便冲过了七丈。
成卜贤回头看了眼邱言,却看到邱言满眼的兴奋与自豪,又转过头来看了看依然上升的光柱,叹口气道:“邱言,你捡了个好徒弟啊。”
邱言却没有吭声,还在专注的看着光柱。见状,成卜贤也不再说话,与邱言一起继续看着上升的光柱。
光柱冲过了七丈之后,势头终于有所减缓,但依然在稳定地向上上升,没过一会,便在两人理所当然的神色之中又冲过了八丈。
这时,光柱的速度终于恢复到成卜贤曾经看到的正常的速度,但成卜贤还是面露感慨,喃喃道:“这八丈之后,每两丈可就是一重天啊,如果还能有这样的速度,也许能达到九丈。”
光柱还在上升,又稍等片刻就超过了八丈四,这是他们商量好对外公布的天赋等级,但显然并不是叶星落的极限。光柱继续上升,然而在冲过了八丈六的时候,光柱的速度慢了下来,每上升一点都显得极为艰难,这让邱言和成卜贤都开始担心起来。
成卜贤挠挠头道:“奇怪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有种用尽了力气的感觉。”
邱言也是迷惑,但只能带着担心接着看下去。
虽然速度变慢了,但光柱依然在不断上升,慢慢地达到了八丈九的高度。这时光柱开始不断地上下浮动,好似有一层阻碍一般禁止光柱继续上升。就在两人露出满意的神色准备迎接测试的结束时,光柱微微顿了一下,好似在积蓄力量一般,然后突然间直窜了上去,眨眼间便突破了九丈,瞬间达到了九丈八的高度,而后又降了下来,但又升了上去,如此往复几次,最终稳定在了九丈六,不在移动了。
看着那道几乎贴上大殿顶部的光柱,成卜贤的眼神呆滞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他拉了拉旁边同样是两眼呆滞的邱言,口舌干涩地说道:“该去进行登记了。”
邱言缓过神来,他预料到叶星落的天赋一定异于常人,但依然没料到竟然能如此之高,这让他极为激动,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笑意。然而当他正准备和成卜贤去登记的时候,叶星落突然毫无预兆地直接倒在了地上,盘旋在叶星落头顶的光柱也在同一时间消失不见。看到这个情况,邱言赶忙回到叶星落身边,一把扶住了叶星落,同时懊恼道:“神之武的凝聚过程会消耗全部的魂源,导致刚刚觉醒的驱灵师都会昏迷一段时间。我光顾着高兴居然把这个都忘了。”然后邱言对着一旁的成卜贤说道:“给我准备一个空房间吧,然后我跟着你去登记一下。”
叶星落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周围的布置异常简单,仅仅是一张桌椅,一个油灯,一个柜子。转头又看了看窗外,叶星落注意到天色已经开始发暗,这才意识到自己昏迷了不短的时间。
就在这时,房间门打开,邱言走了进来,看到叶星落已经睁开了眼睛,向叶星落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出来吧,还要再来一次等级测试呢。”
叶星落起身下床,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他觉得若是全力轰出一拳的话,甚至能够打穿一棵几人合抱的大树。
跟着邱言穿过了几条走廊之后,叶星落又见到了先前帮助他觉醒的那名成卜贤。此时的成卜贤看到叶星落,眼神变得异常古怪,他指了指自己旁边放在台子上的水晶球,对着叶星落说道:“把手放上去就可以了。”
叶星落走了过去,听着成卜贤的吩咐,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这时,水晶球放出了金绿两色的光芒,叶星落感觉身体里貌似有什么东西被吸了出来,经过了水晶球之后又回到了自己体内。而后,水晶球突然间变得异常光亮,让毫无准备的叶星落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初觉九境啊,刚觉醒就是九境,是不是有点离谱了啊!”成卜贤看着水晶球的亮度,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突然对着邱言吼道。
邱言却只是摊了摊双手,拍了两下成卜贤的肩膀道:“天赋好,看开点。”
成卜贤一听这话还想说点什么,随后又仿佛想到了些事情,神情变得颓然起来,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笔后,递给了邱言,说着:“喏,拿好,别让我看到这小子了,容易受刺激。”邱言接过,拿在手中稍微看了看,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递给了一旁满眼好奇的叶星落。
叶星落接过了这张纸一看,发现这张纸是自己的个人资料,年龄一栏写着十二岁,天赋一栏写着八丈四,境界一栏旁边初觉九境,看着这一栏字迹未干的模样,明显是那名成卜贤刚刚写上去的。
邱言拿上了表,回头给成卜贤一个袋子之后,成卜贤朝里看了看,面色这才微微好转,对着邱言挥了挥手,道:“你走吧,我自个冷静去了。”说罢便转身离开,重重地关上了门。
邱言顿感好笑,却也不说什么,拉着叶星落便离开了这里。出了大门之后,和来时一样,叮嘱着叶星落闭紧双眼之后,再带着叶星落开始赶路。没有一会,便停了下来,叶星落睁开眼睛,看到了那间熟悉的木屋。
邱言回头看着叶星落,叹了口气,神色变得严肃,对着叶星落认真说道:“星落,你要记住,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一个驱灵师了,你一定要学会去控制你自己的这份力量,不要因为它的强大而迷失了本心,堕入邪道。”
邱言说话时,周身散发出了无形的波动,叶星落精神一震,只觉得这些话听着异常清晰,仿佛刻在了灵魂的最深处,难以遗忘,不禁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着叶星落坚定的眼神,邱言这才又恢复成往日的平静,对着叶星落说道:“刚刚大殿那边的时候你的信息你还记着吧。”
看着叶星落微微露出疑惑的表情,邱言接着说道:“年龄那一栏的真实性不必怀疑,是在你昏迷的时候大殿那边的相关人员查看的,具体应该是十二岁七个月整,只有天赋是假的,实际上应该是九丈六。”
邱言解释道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天赋代表的是以后的成就,但并不代表着现在的实力,总有人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记恨你,嫉妒你,如果你的实力还没能匹配你的天赋,那么将他隐藏起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叶星落听完这些,显得更加茫然。邱言叹了口气,摸了摸叶星落的脑袋,心想,这些还是让孩子以后再明白吧。
回到了屋子里,叶星落问向邱言:“那我的天赋到底算是什么层次呢?”
邱言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六丈算是普通,那七丈便是化龙之鲤,千人难出一人,八丈更是龙凤之属,即使只是刚到八丈依然是万人难求,而九丈,一个国家百年也不一定能见到一个,更别说九丈六了。哪怕就是现在的八丈四,你也称得上是这这里数一数二的天才了。现在对你的天赋有了解了吗?”
叶星落听到邱言这样形容,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激动地说道:“我的天赋这么好吗?”
邱言看出了叶星落眉宇间的自得之色,给了叶星落一个脑瓜崩,笑骂道:“天赋好是一回事,能不能成长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历史上中途夭折的天才并不在少数,我希望你不会成为其中之一。”
叶星落捂着脑袋,却没有太放在心中,满脑子都沉浸在自己天赋异禀的喜悦之中,见状,邱言也没有再说什么,对着叶星落说:“明天我教你一天关于驱灵师的理论知识,你自己掌握,后天我会去找人和你对练,希望你准备好。”
叶星落一听这话,抬起头来,信心满满地对着邱言说道:“我一定不辜负老师的辛苦,成为一个强大的驱灵师。”
然而不待话音落下,叶星落看到邱言的嘴角突然翘起,这让他的声音逐渐微弱了下去,心里浮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