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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大礼

还是清晨天刚蒙蒙亮,薄雾还未散去雾蒙蒙的一片,除了几声鸡叫狗吠村子里在听不到其他声响。薄雾中一个瘦小的身影走来眉毛上和一头黑发被雾气打湿眉梢上还挂着几滴还未擦拭的露水。

少年背后背着一把弓弩箭筒里塞满了箭,前面还挂着一个竹篓里面装着几把采草药的铲子弯刀等工具,初秋的天气早晚还是有些冷的,少年的脸颊和耳朵也被风吹的有些微红,这少年便是锦云了。

既然接受了凌婉儿的帮助,锦云心想既然要去凌府就不能空手去他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要说有那便只能是这山中珍贵的药材和那些野味了也不知道向凌府那样的名门贵族看不看得上这些东西都是一回事了,可如今这些东西也是锦云能拿的出手的礼物了,所以今日锦云便准备上山去找些珍贵的药材如果运气好还能打上几只野兔,凌萧是最喜欢吃野兔的了。

母亲在世时锦云就常去山上采些药材回来给重病的母亲煎服,这一身的识药本领也是母亲生前传授给他的,这些年也便有了早起的习惯。天不亮时就上山采些草药,运气好时能遇见什么野物什么山猪野兔,打来就可以拿到云汐小镇上售卖,锦云最想猎的就是齿虎,齿虎的肉虽是卖不上什么好价钱,但是齿虎的皮却很是值钱,不少富贵人家买来制成毛毯或者用于防御严寒的披风,虎齿皮毛松软色泽光鲜,那皮毛听说摸着顺滑至极像是婴儿的脸蛋一样滑嫩,只可惜锦云这些年并没有遇到过齿虎,也怕遇见听说齿虎凶猛无比,还会吃人。

早些年小镇里有人来打猎寻找过,可是真正遇上了那便是九死一生十人的小队只有一人幸存,听说那一个人能活下来是因为齿虎当时吃了九个人实在是吃不下了所以他才能侥幸活下来,至于真假也就当个故事听了。但齿虎吃人凶猛那却是事实。

锦云朝着村庄后面的深山中走去,越靠近大山天气越冷,只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单薄的外衣,外衣上还有几处大小不一的补丁,秋风扫过冻得锦云不禁耸起肩膀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脸上的鸡皮疙瘩被冻的冒了出来。

得快点走啊,要不然晚了进镇子里药铺关门就麻烦了,锦云心里盘算着脚步也快了些。大山脚下有一所小矮房,房子低矮门口堆着柴火用竹子围起的篱笆院子里养着几只小鸡,低矮的房屋和门前长出的杂草,这些小鸡是锦云养的,而这座房子的前主人是锦云的胡爷爷所留下来的,如今这个老人也已经离世,这房子便是锦云有时上山采药回来晚了便在这里歇脚休息用的。

这个胡爷爷并不是锦云的亲爷爷,在锦云很小的时候这个胡爷爷就一个住在这里,听说以前在齐王朝当过兵后来和强盗打斗被砍伤了脚筋,从此落下了残疾,后面从军队出来就一个人一直住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全名叫什么,只知道他姓胡。打锦云头一次上山时这个胡爷爷就每每站在门口观望,心中也是诧异这么心想这么小个娃娃怎么每日天不亮就上山去,刚开始以为他只是谁家的顽皮小孩上山玩耍的,知道后来慢慢看他带一些草药野味下山也便明白了这个小娃娃竟是如此懂事。

一日傍晚胡爷爷便站在篱笆门口,看见锦云下山便叫住了锦云。

“小娃娃你这是拿的什么啊?”胡爷爷对着刚下山的锦云说道,此时锦云也是停下脚步放下手里抓的野兔,和背篓里装的草药。

锦云看着面前这个老人,面容苍老背有些弯双鬓花白额头上还能看到几处疤痕,尽管如此锦云见到这个老人却有一种说不来的亲切感。

“爷爷,这是我采的草药和打的野兔。”锦云停下身放下手中的东西回答道

“这娃娃真懂事啊,有点像我当年小时候,饿了吧来吃完饭再下山。”胡爷爷也被锦云的懂事触动到了似乎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

锦云望着面前的这个面目慈祥的老人有听要请他吃饭,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锦云从天没亮就上山了回来已是傍晚,中途也就摘了些山中的野果充饥,此时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来把娃娃吃完好有力气下山啊。”胡爷爷说完便一瘸一拐的走出院子拉着锦云的胳膊进屋子里去了。

房子不大开门就能看见床铺还有一个小火炉,此时火炉烧的正旺,火炉放着饭餐,墙壁上挂着些动物的皮毛和一个鹿角,床头箱子上放着一套军衣铠甲,铠甲正胸前写着一个齐字。那是齐王朝护卫的衣服。

胡爷爷招呼锦云坐下,那小脑袋也不停的打量着房间。

“老爷爷你也打猎啊,好厉害这么多皮毛。爷爷你还当过兵啊,肯定会武功教教我啊。”

胡爷爷见锦如此好奇,笑呵呵的说道:“偶尔上山打些野味充饥,现在老了腿脚不行了走不远咯,只能就近打些野味,年轻的时候当过几年兵,受伤了也就被赶出来了。”

“那爷爷你是不是修炼者啊,你会不会法术。”锦云继续追问着

“修仙者,爷爷可没那么厉害,爷爷只是齐王朝一个普通的士兵,要成为仙练者爷爷的资质不好啊没法开启灵智,所以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士兵。”胡爷爷说完端起火炉上的饭菜放到锦云面前

“吃吧孩子。”说完胡爷爷便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锦云

锦云看见面前的饭菜也不犹豫,端起来就大口咀嚼着,仿佛一头饿了多天的野狼一般,看来他是真的饿坏了

胡爷爷见状也是哈哈大笑“你慢点吃还有的是。”

锦云也顾不上答话嘴里塞满了饭菜支支吾吾的说:“我得快点,要不然天黑了不好走娘亲还在家里等着我了。”

“你家里大人了,怎么舍得让你这么小就上山采药啊。”胡爷爷问道

听到这里锦云放下了手中的饭碗,将碗中最后一口饭菜扒入口中,胡乱咀嚼两下咽了下去说道:“父亲打猎掉下山崖摔死了,家里只剩我和娘亲了,娘亲身体不好我还要回去给娘亲煎药了。”

胡爷爷听完锦云所说,看着面前这个面容稚嫩却又是如此懂事的少年,长叹一口气命运啊总是喜欢捉弄凡人。

胡爷爷摸着锦云的小脑袋说道:“以后你就叫我胡爷爷,我膝下无儿无女多你这么个孙子,我也不孤单,以后爷爷教你些拳脚功夫和打猎技能你看可好?”说完胡爷爷看着边上的锦云

锦云听胡爷爷这么说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开心的咧嘴笑着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胡爷爷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孙子,爷爷一定要些本领到时候我就可以打些大猎物去镇上卖了,云汐小镇的皮子可好卖了。”

胡爷爷见锦云答应了,也开心的大笑起来,屋子外已是漆黑一片漫天的繁星,还有那屋子里一老一小的笑声屋外草村里虫鸣像是也在开心的笑着发出吱吱声,在这夜晚格外的悦耳动听,哪一年锦云只有十三岁。

此后锦云上山路过这里便会来看望胡爷爷,有时下山也会给胡爷爷带一些野兔野鸡之类的野味,胡爷爷也会在闲暇时教他一些拳脚功夫和一些打猎技巧,长此以往两人的感情也更加深厚了,直到后来母亲的离世,而胡爷爷年迈又身患旧疾发作两位亲人也相继永远的离开了锦云,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的,而你面对这种不公根本无力反抗。

锦云打开篱笆门拿了些谷壳喂了小鸡,进到屋子内,往日的一切都历历在目,那一幕幕的场景瞬间涌现脑海,一瞬间鼻头酸了起来,锦云并没有让眼泪流出来,因为他早已明白哭是没用,只能紧咬牙关把那伤痛憋在心里,他要变强,只有变强才能改变他这悲苦的一生。走出院子锁上篱笆,锦云来不及悲伤了,他要赶紧上山争取多采些草药看能不能遇见些大的野怪打打,要赶在天黑前进小镇了。

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雾也散了天也开始亮了起来,林中这参天的大树到处都是荆棘杂草,并不好走,而那些珍贵的药材又极难寻找多数都在悬崖峭壁之上,或是被树枝掩埋藏在朽枝腐叶下面很难发现。不过这对于锦云来说不算什么难事,他常年穿梭在这山林里早已熟悉,有的草药是可以再生的所以有些地方他再收悉不过了,林芝兰,碧血草,古藤花这些名贵的药材每一个采集点他都记在脑海,顺着记忆中的位置寻去,不多时便发现了几株草药,即便是那峭壁之上锦云也如走平地一般,这都得益这长年累月的采药的积累磨炼出来的本事,在加上胡爷爷教了一些本领,锦云的身体素质虽然比不上那些修真者但却远远超越一个 普通凡人,虽然瘦弱但体魄速度反应都不是一般凡人能比的。

百米高的峭壁,锦云眨眼不费吹灰之力徒手就能攀爬上半壁之上,那弱小的身影在这断壁残崖上来回穿梭者,像是燕子盘旋在空中一样自如。日头升起已是正午,锦云在一处河流边歇息,看着怀中的竹篓已是满满当当,今日还算顺利收获颇丰其中这林芝兰和碧血草最为值钱珍贵,看着竹篓里的药草锦云也很是满意,用手捧了捧河水梳洗一番,掏出怀中的野果胡乱吃了几口,正午太阳猛烈刺眼,找个地方歇息片刻等会早点下山卖完采药然后去凌府找凌婉儿,可惜今天没遇到什么野物要不然打几只野味给林婉儿和凌萧尝尝,锦云在心里盘算着,想着便找了一处阴凉树下打起盹来。

“吼......”一声低吼野怪的声音,锦云一下惊醒过来,这声音分不出来是什么动物的叫声,锦云在脑海里思索着这是什么动物的叫声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吼.....”又是一声低吼,就在河对面那个山崖下面,锦云慌忙起身,顺着声音望去,就在河对面。锦云带着满脸疑惑走到河边,左右环顾着看见有一棵树横倒在河面上,可以过河锦云踩着树木向着声音那边寻去。

一声声的低吼越来越近,锦云拿起背后的弓弩端在手里开始变得警惕起来,弓弩以拉满随时可以击发,多年狩猎经验让锦云不敢大意尤其是面对这种未知的生物。锦云慢慢向声音来源一步步挪动这声音很轻,断崖下面只见一只鹿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周边全是血迹身上还压着几块碎石,看样子是从这断崖上摔下来摔死的,可这吼声又是从哪里传来的了。

正当锦云疑惑不解的时候,那鹿尸体旁边的一块大石后面一只金棕色带着点点黑斑的大脑袋探了出来面目狰狞,呲着獠牙嘴里发出阵阵低吼,嘴角还挂着血迹也不知道是鹿的血还是这头怪兽的血,鲜血顺着嘴角往下一滴一滴的流着其中还夹杂着唾液,从石头后面爬了出来那四只脚爪足有一个成年人脑袋那么大,上面长着倒钩,全身金棕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金黄色的光竟有些刺眼。那体型如两头牛那么大。

“什么.....这...这是齿虎。”锦云也是被这突然出现的怪物惊出了声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那齿虎此时正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尖嘴獠牙,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锦云瞬时紧张起来,端起弓弩瞄准着要进攻的赤虎,那齿虎低吼一声瞬间跃起一人多高向着锦云扑了过来,锦云见状翻身迅速滚开一旁,端起弓弩便射,嗖,一发弩箭射在了齿虎的一直眼睛上,疼的齿虎连连吼叫但攻击并未停止,见一扑落空便转身又向锦云扑来。此时的锦云翻滚在一旁刚取出一支弩箭还未装好又被追击,这赤虎好快的速度。赤虎举起那硕大的爪子朝着锦云脑门拍来,锦云低身躲过,有一爪抓来,锦云躲闪不及这一爪那虎爪上的倒钩划过锦云的胳膊衣服瞬间被鲜血染红胳膊上五道爪印好在只伤到皮肉。

“嘶.....”锦云疼的倒吸一口凉气,那赤虎摆动着尾巴张大嘴,锦云见此也不迟疑弓弩拉满又是一箭射出,正中眉心那齿虎中此一箭也是疼的一阵哀嚎四处乱蹦,可也并未倒下一跃跳上巨石上面前腿撑着身体,后身半卧在石头上那个虎头扬起对着锦云嘶吼着。

“着赤虎生命力如此顽强。中我两箭都不死”锦云喃喃自语道

胳膊上的伤口还有鲜血溢出一直流到了手上,锦云也来不及包扎抽出身后的弯刀弓步站稳一副要玩命的架势。赤虎舔舔那顺着眼睛眉心流下到嘴边的血,后腿紧绷一跃而起向着锦云跳来,张开那双爪迎面扑来看着架势是抓不死你也要压死的你的架势,锦云手握弯刀一个俯冲加滑铲滑到正跃起在空中的赤虎身下,弯刀反握找准时机一刀向赤虎的颈动脉割去,一击得手那鲜血从赤虎的动脉澎涌而出滋了锦云一脸。

扑通一声赤虎重重的砸到地面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死了,而锦云仰面躺在地上满脸的鲜血,躺了许久才起身长舒一口气。

“真是好险,差点丢了性命。”锦云此时还能听到心脏的心跳声,真是惊险。锦云起身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敷了些止血的草药,索性伤口回想起以前打猎也有过被狼群攻击,可如今向这样的场面真是想想都令人后怕那可是赤虎啊。锦云一步一步的向赤虎尸体走去怕就怕没死透突然跳起来到时防不胜防,多年的山中打猎经验让锦云显得格外谨慎,毕竟他也只有一个人要是死在这山中怕是无人收尸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小心谨慎。

确认齿虎已经死透了,锦云走近身前看着这么大一头野兽心想着这肉要是带回家够我吃一年的了,现如今要紧的是这赤虎的皮,这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锦云拿起弯刀便开始剥皮,剥到腹部时才发现一个碗口一样的大洞,腹部两侧的肋骨也都多数断裂,原来赤虎是为了捕食那头鹿,追赶的时候和那头鹿一起掉下了山崖这伤口应该就是摔下来造成的。看到这锦云才明白原来赤虎是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回想起来后背一凉感到后怕,这还是受了伤的赤虎都这么难对付,要是一只健全的赤虎怕是小命早就交代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锦云加快了速度,赶紧离开这里深怕再出现一只赤虎,一顿忙乎天色渐暗卷起这赤虎的皮便向山下走去,到山下小矮房哪里已经天已经黑了,奈何这赤虎的皮是在是太大了,一路上又是拖又是拽才勉强走到这山下的落脚点,锦云也不打算下山了此时天色已晚准备就在这里修整一晚明早用篱笆院里的推车推着下山,进到房间升起火炉洗漱一番锦云瘫倒在床上早已精疲力尽,望着窗外想着这份礼物应该算是我能拿的出手的大礼了吧。凌婉儿见了一定会高兴的,想到这便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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