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风山,一处知名仙山,在这小地方极有名气。不知道从哪年哪月开始,人们都说这山上啊住着仙人。
仙人风光无限抬手便是天地异象,一口唾沫便是人间变色。小镇上那酒楼里的说书先生时常说着这些,言语间满是仙气。
总有好事的问这说书人,那雾风山真有仙人?那说书先生只笑笑,一饮手旁的香茶,眯着眼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呢喃着:“仙人,当然有啊……” 人们只当他是痴人痴语,也未曾放在心上。
可说者看似无意,听者却心头有意。
雾风山很偏僻,在这轻舟城稍北的地方。盛传在这赵国建国之初,一黑衣男子一把长剑一页扁舟北去,沿途千里击杀北方蛮族无数,最终辅佐赵氏成就帝业。此后便脱身庙堂江湖,只听人称他四海王。
而这轻舟城便是因为这黑衣男子而得名。早有一文人才子酒后吟道“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钦佩不已。
这一日,这雾风山上多了两个人儿。那是一个小姑娘,两弯叶儿眉;一个小男孩,腰别一把木剑。
小姑娘望着这逐渐沉入暮色的山峰,眼神愈发坚定。她用力牵着小男孩,超前走去。
小男孩儿有些害怕便走的慢了些,小手紧紧握着腰间那把木剑,好像有那剑在便没什么害怕的。
两人从山脚的小路逐渐走了上去,周边微风吹的那两旁树儿微微作响。四周看不出人迹,加之天色渐晚,两人前进的步伐逐渐慢了下来。小男孩有了困意,看着身前的姐姐欲言又止。
两人停下了脚步,映入眼前的是一座破旧的亭子。亭子是茅草搭的,显然有些年头。小姑娘看着身旁昏昏欲睡的小男孩,拉着他走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小女孩终是忍不住睡了过去。在梦中她看到了一位仙人,她拼命超前追去可是离那仙人却越来越远。她苦苦喊着那仙人,求他救救自己的弟弟,可惜仙人却又消失了。
”求求你……”小女孩喊着醒了过来。天色微亮,四周仍是这茅亭,哪里有什么仙人。小姑娘叫醒身边的小弟,看着弟弟疲倦的样子小姑娘难受极了。她轻轻摸着小弟的面颊,不禁轻叹一声。
弟弟从小就得了怪病,每到午夜总会有鬼怪进入梦中让他难以入睡。幸在早年遇到一位道长赠予木剑,这才得以数年安宁。可惜那道长说,这剑只能保小弟几年安稳日子,至于之后如何他也没有办法。
这几日小弟的精神愈发变差,虽然他并未说出口但心细的小姑娘早便心知肚明。姐弟两自出生起便是在这轻舟城的破巷里吃百家饭为生。,至于父母亲人为何自是从不曾知晓。本就没办法的小姑娘听说这雾风山中有仙人,便也决定来试试运气。
姐弟两走出亭子,又沿着山路上山去。可那小男孩腰间的木剑之上又多了几分光泽。
走到那半山腰,已经是晌午时分。在这里姐弟两发现了一处茅屋,屋中有鼾声传来。小姑娘心头一动,可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后却又大失所望。
那人衣不蔽体,浑身破破不堪,一头杂乱的白发毫无仙人风采。小姑娘低下头,拉着弟弟朝一块石头走去。待二人坐下,弟弟开始啃着干粮,可小姑娘却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小姑娘只准备了两天的干粮,如果今天仍未见到仙人那么就必须要下山了。想到弟弟的怪病小女孩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在她沉思之时,那古怪老人也从茅屋中走了出来。他满身酒气,就是姐弟两隔了许久也能闻到那刺鼻的味道。老人朝姐弟两看了看便又朝屋中走了去。
小姑娘看着这古怪老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原因无他,巷子里的人都说这雾风山上从未曾有人居住,可这怪异老人又是从何而来?
这一日小姑娘的希望破灭了。暮色降临,姐弟两仍未看见仙人的身影,二人失落的沿着下山的路走着,路过半山腰老人的鼾声传来,二人也未曾在意。
可不知为何这下山的路仿佛比来时延长了数倍一般,天色全然沉寂下来,映照着月光这小路更显幽静。弟弟早便睡了过去,小姑娘背着他缓缓的走着。
猛然间弟弟大声叫到“不要不要来,走开”小姑娘心头一紧,忙放下弟弟。只见弟弟满头大汗,不断哭喊着,而那木剑竟不知何时布满裂纹。
小姑娘害怕极了,听着四周风吹声她抱紧哭泣的弟弟不知所措。
突然间一道摇铃声传来,弟弟竟渐渐止了哭声。小女孩朝身后望去,小脸上布满了惊色。
只见那方才遇到的怪异老人正摇着一古雅的铃铛走来。老人喝了一口葫中酒,迷离的眼神多了几分神色,朝姐弟两走了过来。
小姑娘望着老人不知怎的,忙道“谢过仙人救命之恩”老人仿佛没有听到,走到两人身前盯着男孩腰间那破碎的木剑,竟对小姑娘说了句”这小子命好,再晚一会儿就没命了。”
老人把小男孩抱起,对女孩说到”你下山去吧,这小子我会救他。”小女孩忙问到”我不能陪着他吗”
老人没有再搭理小女孩,他只注视着那把木剑,眼神中的迷离消散,继而的是沉思。老人仿佛陷入了回忆中去。小姑娘也只看着这古怪的老人不说话。
许久,老人终于睁开了眼 ,饮尽了葫中酒缓缓说道:”这江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