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重!生!了!
林晚晚躺在炕上,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怎么也分析不出她怎么会突然重生到15岁的时候。
前世种种就如同过眼云烟一般,若不是有些经历太过深刻,林晚晚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可怕的梦。
“晚晚,你醒了!”
母亲沃桂兰的声音陡然响起,打断了陆晚晚的思绪。
一个四十多岁的农村妇人,皮肤有些黑,还有点粗糙,但眼神清明,看向林晚晚的眼神之中满是宠溺和惊喜。
“你说你这孩子,虽然退了烧,可身子骨还虚着,你咋就敢和人家打架啊?”
沃桂兰说着,伸手摸了摸林晚晚的额头,确定是真的没有再烧起来,这才明显的松了口气。
林晚晚这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前世的自己在家里出事之前确实是染了风寒,大病了一场。
结果大病初愈,就遇上了债主登门讨债。
债主头子要对自己不轨,父亲拼死抵抗,而林晚晚自己也因为受到过度的惊吓,直接晕死过去。
正是这一晕,才将那债主头子吓到,放弃了将她带走抵债的想法。
重生归来,林晚晚亲自动手打怕了那些恶人,却依旧没逃得过晕过去的命运。
好在,自己重生了。
重生在了导致家破人亡的关键点,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妈……”
林晚晚看着一切正常的母亲,脑海中浮现着的是前世那疯疯癫癫、邋里邋遢的样子。
两相对比,林晚晚眼眶一热,眼泪直接涌了出来,人更是一翻身,直接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沃桂兰被吓了一跳,险些将手里的药碗扔掉。
单手拿着药碗,沃桂兰忙用另外一只手搂住女儿的后背,轻轻的拍打,柔声说道:“你这丫头,今儿个被吓坏了吧!放心,没事,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母亲的声音仿佛带有某种魔力,让林晚晚的眼泪渐渐止住。
吸了吸鼻子,林晚晚松开母亲的腰:“妈,我没事,我就是想你了。”
“你这丫头,生了一场病,这小 嘴咋还跟抹了蜜似的呢?”
沃桂兰被逗笑了:“快把药喝了,安神的。喝完了再好好的睡一觉,没准儿明儿个就全好利索了。”
那汤药碗里弥漫着一股苦涩味,光是闻着都让人觉得嗓子发紧。
但林晚晚却半点都没犹豫,接过药碗,深吸一口气,直接将汤药一饮而尽。
他们这是山村,很是落后,平日里头疼脑热都是靠着村里的土郎中抓的方子配的汤药。
土郎中别的大能耐没有,但是对于一些常见的毛病倒是还挺在行。
干了药,不待林晚晚一口气喘匀,嘴里就被塞了个硬硬的、不规则的东西。
淡淡的甜味一点点驱散嘴里的苦涩,林晚晚这才意识到这是被母亲喂了一块冰糖。
“好了,快躺下吧!”
沃桂兰也不管林晚晚是不是想睡,直接扶着她的肩膀,将人按着重新躺下,还不忘为她掖好了毛巾被的被角。
“睡吧!有啥事就喊妈,妈先出去做饭了。”
沃桂兰又给林晚晚脸庞的头发归拢了下,便拿着空药碗出去。
林晚晚躺在炕上,脑海里如同电影回放一般,将前世的种种一一闪过,不知不觉中竟真的再次睡着。
睡梦中,自己像是一个过客看遍了前世的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家中的巨变直接影响到了她的学习,差点没考上大学。
后来也是在哥哥们的资助下,念完大学,也没找到什么好工作。
端过盘子刷过碗,发过传单卖过惨,什么脏活累活都做过,什么辛苦钱也都赚过。
可哪怕她拼劲了全力为了生活而奋斗,也依旧逃脱不过极品爷奶,以及不要脸的小叔一家的磋磨。
赶上小叔的儿子要娶媳妇儿,直接霸占了林晚晚家,将一家老少全都赶了出去。
她只好带着疯病的母亲和二哥一家、三哥一家,租了个二十平米的出租屋,十几口人,一住就是五年。
导致家里的孩子们从小没有自信,出门不太抬头看人,以至于连初中都没念完便纷纷辍学,加入到了打工的行列。
在林晚晚一家过得无比凄惨的同时,小叔却用着从他们这里抠到的血汗钱,在老家盖起了二层小楼。
年近四十才遇到了另一半,两个人好不容易攒点首付买了婚房,哪曾想在交房的那一天,那一家子如同蚂蟥一般的小叔一家又来了。
拿着一张不知多少年前父亲写下的欠条,硬是逼着林晚晚交出婚房。
最后好不容易谈的对象分手了,留给自己的婚房变成了小叔家的房产。
借酒消愁愁更愁,醉酒之下,林晚晚冲到小叔家与其理论,却反被对方从二十楼的窗户推下,血溅当场,命丧黄泉。
“呼!”
陡然惊醒,林晚晚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汗水浸湿,粘腻腻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梦中的一切犹如加速电影一般快速闪过,可林晚晚很清楚,那就是她曾经亲身经历的一辈子。
双手死死的抓着毛巾被,林晚晚的眼中满是恨意。
他们一家人的那一辈子,全都被那个渣滓小叔坑完了。
如今自己得以重生,定不会再让历史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