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砰,砰,砰。
一所本应宁静和谐的别墅内,举着激光枪奋力反抗的骷髅兵与毫无顾忌就踹开大门踢碎玻璃的南山战士们厮杀成一片,蓝色的激光到处飞射。
时不时有骷髅兵被霰弹激光枪撕裂成好几块碎片,鲜血和人体组织飞溅得别墅墙壁家具上到处都是,看样子像是古时候被绞肉机搅了一样。
时不时有不带脑子的骷髅兵在边退边还击时站到了窗户口,被屋外狙击手一枪爆头,脑浆混着鲜血疯狂地飙起,整个人没过几秒就彻底凉了。
与此同时,画面回到狙击组潜伏地。
我的眼睛轻轻地靠在瞄准镜上,望着一名慌乱地退到玻璃旁的黑色沙发后、正在拿着骷髅激光枪对突击队一顿扫射,差点将一名南山士兵给击中的暴恐分子,我的情绪顺间被点燃到暴怒的巅峰,伸手毫不犹豫地扣上扳机,对准他的脑袋就是一发激光。
只听“嗖”地一声,一条蓝白色的射线贯穿了玻璃,从他的太阳穴直直地穿过,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命丧黄泉。
“击中。”我冷冷地汇报道,手指再度放上扳机。
望着正在用高精准快速骷髅手枪攻击正面突击的持盾南山突击兵、打他们面罩或者肢体上有空隙地方,每一次都打得中,动作可规避我的射击,迅速到无法自动瞄准,只能判断射击的黑衣领头男在玻璃前一闪而过的身影,我的脑中忽然闪现过一年前边境上发生的一切——
那个名为鬼旋风的狙击手的长相,再感知一下我那已经因为战斗疲劳而有点痛的双腿,摸了摸南山人知道我会状况不好所以给我穿上的动力机甲骨骼……
想到这里,我的眉头不禁拧在了一起,心中的无名火烧得比火灾还要强烈,喀嚓一声收起高精度激光狙,不顾疼痛,卸去伪装外壳,冷冰冰地、充满杀气地站起来。
“你要去哪?别炫耀你能站了,这里人人都会走路,但现在站起来是很容易被杀掉的啊,白痴!”
一旁的任我行眼抵瞄准镜,看都没看我,一只手的手指连续扣动三下扳机,一只手拽住了起身的我,瞄准镜内,鲜血飞舞,三名骷髅头巾的霰弹手一头栽倒。
“报仇。一切由我来解决。”我放开任我行的手,头也没有回地用尽双腿最后一丝自主力气,向别墅正面交战地飞奔而去。
“喂,前辈,你去干嘛,回来!回来啊!”王云一脸不放心地用心灵感应焦急地喊道,看见我依然毫无反应地抱着激光枪向前冲去,脚步还快得根本不像瘫痪过一样,她用心灵感应传递给任我行这个消息:“我们该怎么办?”
“凡是有任何危险,直接将敌人射杀,体现我们狙击水平的时候到了。”任我行虽然仍然那么坦荡,但听他的回应内容,同样也有些为我焦虑。
画面回到别墅内,时不时有黑衣战士不幸中枪,在蓝色的激光雨中抽搐着倒下,他们捂着不断渗血的伤口痛苦地惨叫,被因为被刺激到所以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的同伴们掩护撤向掩体,撤出别墅。
更是时不时有黑衣战士直接被爆了头,穿了心,黑色的钢盔或防弹衣被贯穿出一个小洞,鲜血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才几秒,人就彻底没了动静。
褐色毒茉作战大队副队长陈港达在一小时前,见到自己亲手培养出的战士被骷髅国打死打伤一半,很大一部分基本上都再也没有办法参与褐色毒茉与他一起做战友了,又和普区人发生矛盾时,他本来就怒火难抑。看到身边的战友又一个个倒下,想到心心念念渴望超越的林茉莉不一定挺得过来,她的母亲也被折磨得半死,顿时完全无法克制情绪,眼里燃起熊熊怒火。
看到骷髅兵激励自己位置不远,陈港达迅速地从腿上的武装带上拔下茉莉匕首,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高跳鱼跃前滚翻华丽落地,抬起刀就向对方颈部狠狠扎去,望着喷溅出来的血柱,感受着溅入眼睛的血滴,他丝毫没有眨眼,只是翻滚着躲避开反应过来的骷髅兵的射线,随后靓丽地空翻起身,顺手换起霰弹激光枪对准骷髅兵们就是好几喷。
看着那些骷髅兵措不及防,被轰成肉渣,血液在空中肆意挥舞的样子,陈港达痛苦地笑了笑,又一次腾空蹬起,一个带着暴力美学的凌空二连踢,把举着武器瞄准自己的两个骷髅兵的头踢歪了过去。
再加一个右肘击和双重飞膝,顺带接上一个双翻踢和凌空扫荡腿,四五个不识好歹的骷髅霰弹兵的脸就毁容了,并且痛苦地倒飞出去,一下子撞到了墙上,嘴中喷出几口鲜血,身体瘫软了下来,没了动静。
左边,又有一个家伙对准他扣动了扳机,他的身体以最快的速度侧开,随后空翻过去一脚踢在对方的喉结上,当那个骷髅兵惨叫一声时,陈港达从腰间迅速拔出手枪,对准他的头爆开花!
嗖!嗖!嗖!
骷髅兵们见状,都像疯了一样把枪口调转向陈港达,但陈港达以无比惊奇的速度连续翻滚着,前滚翻,侧手翻,头顶翻,前空翻,三连接前空翻,再一个鱼跃滚翻接虎扑滚翻,最后一头扎向窗户,从破碎的窗户中跳了出去,骷髅兵们硬是一枪都没有打中他。
但趁着这样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空隙,林初阳和训犬兵们已经将电子识别狗更加推进许多步,韩刈和张港征二人也背靠背地抬起挂着茉莉的突击激光枪,对准分神且脱离掩体的骷髅兵的头部挨个射击,尽管一些激光被骷髅兵躲了过去,但是也打中了四五个家伙,并且将另一些骷髅兵打得暂时只能躲在掩体后面寻找机会反击。
其中一名骷髅兵胆战心惊地望着一旁露出蓝色獠牙,面色兴奋的电子狗,刚准备拔出刺刀对准它,没想到电子狗的速度比他拔刀的速度还快,一口狠狠咬住他的手腕,他虽然没有流血,却感到全身麻醉,无力动弹,什么都做不了,就像瘫痪了一样,晕厥了过去,随后,他的头顶出现了一个“(爪印)已被汪汪抓捕(爪印)”的可爱南山文字样。
正当韩刈的嘴角勾起一抹代表胜利的微笑时,突然,一只满嘴都是钛合金獠牙的恶犬疯了似地从侧边窜出,一口咬住电子狗的脖子,哗啦一声就把电子狗的头拧了下来。咬掉了这一只,恶狗还不嫌过瘾,便又影子一般窜过去,也只有几秒钟下来,好几只电子狗都报废了。
韩刈望着这样的场景,看着心爱的电子狗报废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无法再忍耐丝毫。
“冷静!!!”林初阳见情况不好,怒吼一声阻止,可惜已经晚了。
只听见韩刈狠狠地咆哮一声,从盾牌防御手的后面跳出,一手反手从腰间的武装带上拔出麻醉剂,对准那只恶狗飞扑上去,准备以伤害性不大的方式解决,一手反握着匕首,准备在必要时刻给这只狗不狗,机器不机器的东西来一刀。
张港征还想伸手去拽他,可是这一伸手反而让暗月一枪打在他掌心,鲜血顿时染红了他黑色的手套,让他疼得眼睛里挤出了泪水。
恶狗仔细地嗅了嗅,似乎感知到韩刈就是电子狗的培养者之一,也很期待与他一战,立刻吐了吐舌头,做出了蓄势待发的样子,还没有等韩刈扑到面前,恶犬便对准韩刈的脖子一口刺上去,随后像影子一般地跑向地下车库,只听唰地一声,已经连忙避开的韩刈脖子上被拉开一条大口子,鲜血直接四面八方地流了出来。
“它的牙齿明显是改造过的。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冲动行事,为什么总是听不进去呢……”
躲在盾牌防御手后面继续给电子狗指令的林初阳望着韩刈捂着脖子痛苦地哽咽,但血还是止不住喷出来的样子,再看了看痛苦地喘着气的张港征,有点无奈又痛心地摇了摇头:“暴恐者的下贱你们是想不到的,如果是淬毒牙,淬毒射线,你和你们……唉,不说了。医疗组,防御组,快带他们去治疗。”
语毕,几名盾牌防御手冲上前去,将他周围保护了起来,张港征也找了个掩体,一边开枪,一边大喊着为自己和韩刈吸引火力,两名训犬特战队员见情况还算安全,立刻冲上去把他俩强行拖拽回掩体后,用止血回血布止血。
“老鹰,我们的增援部队什么时候到?”见到他俩暂时安全,林初阳又用耳麦询问潜伏着的秋天雪。
“上级得到命令,已经派遣士兵把所有关口封锁,不管是水路关口,陆地关口还是空域关口,甚至是军方布下的雷区处,每个地方都有几个营的士兵在。增援士兵还有几秒就传送过来了。他们现在唯一可以逃的办法就是乘坐穿梭机或者传送物件,我想,他们一定准备好了,请千万不能让他们逃离!”
“封锁传送门之类的不行吗?!”
“不行,只要传送门稍微移动一丁点,或者他们半途改掉地方,一样封锁无效,况且现在他们还有人在干扰着这项功能,所有的电子封锁设备应该都不怎么有效吧。”
“知道了。”林初阳面色凝重地回应。
画面一转。
骷髅国军官暗月和死神知道情况不妙,也是早就从沙发上跳跃起来奋起攻击,靠着高超的移位战术和规避战术,让冲进屋的南山士兵的火力顿时被压制了许多,但尽管他们这样顽强抵抗,依旧只是击伤了两名南山上等兵,没有对爆发的陈港达造成实际伤害。
“大教主,我们得赶紧撤了,这阵仗太大,军方一定得知了消息,南山的军人很快就会将我们团灭!恶灵,过来吧!”
恶狗的训导员暗夜见状,有些着急地劝着鬼旋风道,并且呼喊了他的恶狗过来,恶狗听到了训导员的呼唤,哪怕看到即将能把韩刈成功咬死,也是顿时调转身子,速度快到让人没办法瞄准。
鬼旋风闻言,眼睛里闪过可怕的光芒,他带着剩余的残兵往地下车库的位置奔逃过去,边打边撤,并且急着命令道:“地狱火,退回来!我们要走了!”
“大教主,这混蛋的招数几乎和我一模一样,我没有办法脱身噢!”闻言,急着与楚水清决战的地狱火提着一把地狱火匕首,看着刀刃上一滴一滴往下滴的鲜血和楚水清面罩上的破处和伤口,感受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感受着楚水清那因为流血而逐渐有些颤抖的样子,兴奋地说道。
“休想逃走!我饶不了你们!”
与此同时,只听一声巨响,众人都以为无影无踪的陈港达突然从别墅楼顶的窗户中怒吼着一跃而下,他手中沾染着鲜血的茉莉匕首高高扬起,速速地对准了正在往后退的鬼旋风。
不料,一旁的主宰这时站了出来,眼中闪出极度愤怒的,仿佛对南山的一切都憎恨无比的光芒,一把抓住陈港达那把带着鲜血的茉莉匕首,望着瞬间开始滴出浓浓的鲜血的手,他似乎毫无痛觉,只是冷冰冰地带着恨意,凝视着茉莉图案,一字一顿地说道:“大教主,你们先带着地狱火走,我来解决他——我的哥哥,陈 港 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