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今日陈府为新出生的小少爷大摆百日礼”
“这陈家在这苏州城可是出了名的善人,今天半个苏州城的达官显贵都去了陈员外家祝贺”
说话声正是出自苏州的一处酒馆内,店中甚是热闹,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讨论的也大多是今日举办百日礼的陈家。听到这些,店内一位怀抱婴儿的妇人起身奔陈家而去……
此时陈府正在举办宴席招待亲朋宾客,此时却有一人站在后堂的一块牌位前,面带愁容,自言自语,正是陈家员外陈广德。
“师兄!如若当时听我的话,你又因何会惨遭奸相高恒诬陷,害的你全家丧命,师弟愧对师兄一家,等到明日我会亲自去双雁山祭拜师傅和您……高恒…我早晚要亲手杀了你,为我师兄报仇”。说罢也只能擦去泪水出了后堂迎接来为自己孩子祝贺的客人。
“今日犬子陈不归百日,欢迎各位宾朋来到寒舍参加宴会”
话刚说完,就听到下人急忙来报“老爷,门口来了一位怀抱婴儿的妇人,我本看她可怜想着给几个钱打发走,可她直呼老爷姓名,还让我把这玉佩拿来给老爷”
接过玉佩一瞧陈老爷高大的身躯直接震惊的愣在原地,没等众人反应快步出了大堂。来到陈府门口眼看这妇人穿着破烂,头发凌乱,一副乞丐打扮,怀里的婴儿也不哭闹,就安静的在妇人怀里睡着。这妇人眼看陈家老爷出了府门,竟径直倒了下去。
陈老爷命人把妇人抬进屋内,抱过妇人怀里的孩子发现是个和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女婴,于是把孩子交给自己妻子照顾,自己在厅堂内应付今日的宾客。
过了半晌那位妇人醒了过来,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内,一位穿着华贵的女人坐在自己面前
“我这是在哪?我的女儿呢?”妇人醒来急忙询问
“放心,孩子睡着了,这里是苏州陈家,我是陈广德的妻子,李氏”
回妇人话的正是陈家的女主人,听到这话,妇人安静了下来。起身看到李氏身后的两个丫鬟怀中个各抱着一个婴儿。
就在此时,陈老爷走进屋内,不等其他人反应对妇人说
“嫂嫂,这些天你和孩子受苦了,广德有愧于常师兄”说罢就要跪地道歉
“陈老弟快别这样,我常家落得这个地步怪不得别人,只可怜我家溪亭,还未见过她爹爹一面”妇人虚弱的站起扶起陈老爷
原来这妇人和婴儿是陈广德师兄的遗孀唐氏和遗孤常溪亭。而他的师兄常廷之因在朝为官得罪丞相高恒被杀害…
陈广德起身对唐氏说“嫂子放心,现在师兄故去了,以后我家便是你自己的家,而且早在贱内身怀六甲之时就已经和师兄约定了两家的娃娃亲,况且今日正是犬子不归的百日礼,我看不如就当着今日各位宾朋的面宣布一下,不知嫂子意下如何?”唐氏没有反驳,虚弱的点点头。
陈广德摆了摆手,带着两个丫鬟去了大堂
“各位亲朋,在此我想宣布一件事”
听到此话,嘈杂的大堂瞬间变得安静
陈广德紧接着说“正逢今日犬子陈不归百日礼,我偶遇到了故人之女,可惜故人已逝,但我与他曾经定下了两家孩儿的娃娃亲”
“恭喜陈员外双喜临门,祝小少爷洪福齐天”听到这里,宾朋们自发的一同喊出。
第二天一早陈广德打理好家中其他事宜,便启程前往双雁山,一路上景色秀丽,可是零星的可以看到几个乞丐打扮的人,陈广德不忍心看到这些人落难的灾民,便把身上的银两散了出去。
“嘿,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就算你能救得了这些人,那梁国被楚国占去的六州二十四县的人谁来救?这天下的人谁能救?”
说话的是一位男子,第一眼就能看到他邋遢的头发,身材高大,一张兽皮衣披在身上,左手牵马右手拿着一把环刀,背后一张弓箭,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身后还跟着几位邋遢的人,他们几个站在前面的路中间。
“这位仁兄说的固然有理,但是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作为臣子便是为君解忧,我哪怕只救下一人,也是替我朝君上分忧”陈广德下马对这位男子说道,随后牵马走上前去鞠躬对男子问道:“敢问仁兄尊姓”
男子轻蔑一笑回应道“小弟吕雁山,我们是双雁山下的猎户,请问您是?”
“在下陈广德,苏州人氏”
“陈广德?那位征讨西夏的陈广德,陈元帅?”吕雁山惊讶的说道
陈广德急忙回应“壮士谬赞了,在下已经辞官在家做个员外”
听到这里,吕雁山立刻跪在陈广德面前,这一跪陈广德又是一惊,赶快上前搀扶
“义士您这是何意?
“雁山有事相求,请元帅定要答应下来”
经过一番交谈这才知道,原来吕雁山听说粱国与楚国开战可是粱国兵败与楚在济南府签订契约,梁国每年向楚国提交二十五万两白银;又听说梁国兵败是因丞相高恒通敌卖国,还害死了征楚大将常廷之,于是吕雁山决定去济南府趁这楚国还未退兵,去刺杀楚军元帅。
“雁山自知此去定然无归,想求陈元帅去一趟双雁山,在下的妻子与犬子就交托给您了,我还在双雁山上给自己和常将军立下了衣冠冢,希望元帅到了双雁山可以给我们烧三柱香”
听到这里陈广德惊讶不已“义士您虽身居山林,竟如此侠肝义胆,能为你这样的义士办事,我也心甘情愿,实不相瞒你口中的常将军正是在下师兄,可即使义士神勇你又怎能单枪匹马,在万军之中刺杀的了楚国元帅,不妨听我一言此事从长计议”
听陈广德说完吕雁山急忙回复道“元帅不必再劝,小子我心意已决,只求元帅能替我照顾好我的妻儿”
见他如此坚决,陈广德也没有再劝,便站直身躯对着吕雁山深鞠一躬,与他分别后骑马急奔双雁山……
到了双雁山陈广德果然见到了两座坟墓,坟墓旁还有一间茅草屋,进入屋内赫然发现一具尸体挂在房梁上…床上躺着一个看上去三四岁的孩子,孩子身边一封拆开的信,陈广德读过信才知道,这是吕雁山写给自己妻子的诀别书……
此时床上的孩童醒了过来,奶声奶气的说“你是谁,我的爸爸妈妈呢,”
听到孩子问题,陈广德急忙用身体挡住孩子的目光,让他看不到自己母亲挂在房梁的尸体
“孩子,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呀?我和你父亲是很好的兄弟,你的父母出远门去了,要很久很久才能回家,孩子你愿意和我回家等你的父母吗?”
孩子乖巧的点点头回了一句“我叫吕宁,3岁了”
陈广德回道“小吕宁,你愿不愿意认我做义父?义父带…” 没等说完,小吕宁直接跪在床上,向陈广德磕头
看到孩子如此陈广德不禁感叹雁山的儿子竟如此明白事理,对着孩子不禁刮目相看……
“好孩子,跟着义父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