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有人提议打牌，封子川心情颇好，应了下来。
加上厉泓恺，管唯，以及一个年纪看起来比他们大一点的男士，刚好凑齐了四个人。
出了酒店，莫茜薇立即推搪，想要离开。
“你们玩吧，我还有点事……”
“别，你看，我们都带着女伴，子川是一个人，会难堪的。”厉泓恺率先开了口。
“一起玩会吧，都这么晚了，还能有什么事。”管唯也道。
“就是，这位姐姐，一起玩吧，难得大家今天都很高兴。”管唯女友过来挽着她的手叫姐姐，软磨硬泡的。
莫茜薇推脱不开，只好一起去。
“走吧。”封子川精神抖擞得走向了自己的车，莫茜薇跟在他后头。
她懂规矩，不好去插在别人那里当电灯泡，现在那伙人，都将她当成是封子川的女伴，其实她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几辆豪车逐一出发，很招摇。
封子川的玛莎拉蒂紧跟着前面的黑色卡宴，他熟练得转着方向盘，专注地看着前方。
莫茜薇侧头看着窗外，没有吭一声。
气氛很怪，总之，她老感觉在他身边感觉呼吸不过来。
前方红灯亮了，封子川踩下刹车，然后伸手拿过烟盒，抽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上，顺便将车窗降下了一半来。
他吐出一口烟雾，浓烈的烟雾在车厢里扩散，随即又被夜风吹散。
“你的车呢？”封子川突然问道。
出来的时候没见门口停着白色别克，更何况以她的个性，有车的话一定会坚持自己开车，打死也不会上他的车。
“前两天跟人刮蹭了一下，有点掉漆，正在4s店里修理。”莫茜薇回话。
封子川点了点头。
前面的车开动了，他把抽到一半的烟扔了，跟了上去。
不远处的路口设有关卡，交警正在查酒驾，最近好像查得很严，新闻报纸处处有查酒驾的各类讯息。
莫茜薇不由地惊了一下，想起他喝了一杯红酒，红酒的后劲大，这会估计酒气没有散掉。
她拧眉转头看了眼封子川，没见他脸上露出半点异样的神色，车子继续往前开。
交警没拦。
莫茜薇从后视镜里看到，管唯的宝马车被拦了。
“他们不会拦豪车的，多数睁一眼闭一眼，大家都怕惹麻烦。”封子川解释。
莫茜薇嗤笑，“我知道，你们有钱人，权势大的能压……”
她即时住了嘴，没把话说全，嗯，怎么说呢，她没有立场去说这句话，反倒还有点自打嘴巴了。
果然，封子川笑了，他淡淡地道：“别忘了，你的起点可比我高。”
认识的时候，她是千金大小姐，而他不过是家境小康的普通男生，地位悬殊巨大。
莫茜薇笑了笑，“所谓风水轮流转，封总你现在的地位，比起我当年来，不遑多让。”
去的是厉泓恺的私人别墅。
管唯来得稍晚了一点，进屋就庆幸地道：“幸好我家小娇开得车，否则你们可得去局里捞我了”
他今天喝的酒多，满身酒气的，查到肯定要被带走。
“一个电话的事，怕什么。”厉泓恺叼着烟洗着牌，他身旁的女伴有眼力的立即拿起打火机给他点上。
莫茜薇坐在封子川的旁边，不像别的男人带来的女人那么灵活，在发呆。
开始玩牌。
封子川看着手里的牌，眉心深锁，专注认真的样子。
厉泓恺就特看不惯他这样，玩牌不就是为了轻松一下，开口调侃他，“算那么仔细干什么，你输点钱不会有什么！”
封子川出了张黑桃十，没有接他的话茬子。
莫茜薇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只知道玩的局面很大，一轮就是几万的输赢。
玩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几个女人这么坐着干看着也有点烦了，管唯的女友撒娇要管唯教她玩。
大概在热恋，管经理很宠这个小女孩，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坐在旁边教她。
有一学二，厉泓恺直接就提议让女士们玩，男人来教。
“你来。”封子川起身，对莫茜薇道。
莫茜薇很尴尬，又不好扫了别人的兴，绷着神经坐到了封子川原先的位置上。
皮椅子上，带着封子川留下来的温度，烫人，让人心烦意乱的。
莫茜薇摸牌，然后看着手里的牌有些木，转头小声地问他，“出哪张？”
封子川以为她会，最起码刚才在旁边也看了一小时……她刚完全在发呆了。
他修长的手指指了一张牌面，“这张。”
莫茜薇听他的，出了牌，然后抿唇寻思着下张该出哪张。
封子川要教她，身体自然跟她挨得很近，他身上的烟草味时不时就蹿入莫茜薇的鼻腔，直接就让她心跳加速，心神不定了。
玩了两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在放水，意外的赢了，将开头封子川输得钱又给赢了回来。
封子川笑，在她耳际低语了一声，“你可真是我的大财神。”
莫茜薇脑袋嗡嗡作响，耳根立即不受控制得红了，她慌张得站起身，避开他近在咫尺的气息，找了个要上卫生间的借口，匆忙出去了。
封子川玩味得笑了笑，接了她的牌。
他眉目间的严肃冰冷全部不见了，有的是浅淡的笑意。
厉泓恺看了他一眼，用怪声说话：“要不要吩咐人给你们收拾间屋子出来？看你这春风满面的样子，啧啧，你的枪举多高了？”
女人们掩嘴笑。
封子川把牌一扔，抹了下脸，起身道：“我去洗把脸。”
大伙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的裤档，呃，没有起立的迹像。
厉泓恺跟着起身，语气吊而郎当的，“我可说正经的。”
“我会没钱开不起房？”封子川回了他一句，开门，见莫茜薇正站在门外。
莫茜薇收回了要敲门的手，神色有些尴尬，寻思他们刚在说什么，她只听到开不起房这四个字。
“等我，送你回去。”封子川对她说了一句，越过她往卫生间走。
莫茜薇哦了声进屋，问他们，“不玩了吗？”
“有人心痒不住要磨磨枪了，不玩了。”厉泓恺拿着几沓钱在手心里拍着玩。
莫茜薇不知道他指得是谁，大抵不会是封子川，毕竟厉泓恺知道他俩的关系……
很快的，封子川回来了。
他拿起放在桌边的车钥匙，手指敲了敲桌面，淡淡地道：“收起来。”
“嗯？”莫茜薇不懂，有点傻愣在一旁。
管唯的女朋友笑了，“姐姐，是让你把钱收起来。”
莫茜薇玩牌的次数不多，局面上的事一点也不懂，经她提醒了，才过来，打开自己的包，将六万块钱收进自己的包内。
沉甸甸的。
深夜，这附近也没有计程车了，莫茜薇知趣得跟着封子川上了玛莎拉蒂。
其他人也说了再见，各自驾车离开。
车开半路，莫茜薇打开包，将钱拿了出来，“呃，封总，这钱我给你放哪好？”
“收着。”封子川专注地看路。
莫茜薇拧眉，还是将钱放在了车前台上，笑道，“无功不受禄，这么多钱，我怕晚上睡不好觉。”
封子川扫了她一眼，眉目有些疲惫，不悦地道：“让你收，怎么这么不听话？”
莫茜薇心想，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话。索性不吭声，转头看窗外。
霓虹灯在窗外闪烁，城市的喧嚣，并没有因为深夜的关系而安静片刻。
车子突然晃了晃，两沓钱，突然滑落了下来，啪嗒掉在封子川的脚边，还是内侧。
莫茜薇默了一下，只好俯身去捡。
她不是无知少女，知道那是什么，不要脸地说句，她曾经看过还摸过，甚至还使用过……
封子川喉结动了动，忍耐住了身体里的火，摇下车窗，问她要吃夜宵吗？
封子川不勉强她，夜风吹进来，倒是让他的火稍稍降下去了一点。
很快的，车子就到了城城南岸。
莫茜薇下车，有些尴尬，跟他说了再见，立即调头往楼里走。
路灯昏暗，封子川用车灯一直照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才离开。
八年就这么忍下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
一直跑到电梯了，莫茜薇还是面红耳赤的，她不停的用手扇自己的脸，好让自己快点平静下来。
嗯，有什么，他都不觉得尴尬，她脸红什么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