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主子让我将这火灭了,我.......”
不知道是烟熏的还是急的,秋忆的眼中竟然有水雾缭绕,玄武无奈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
“回车上去!”
对于他来说,只有钱沫沫的眼泪会然他心如刀绞,而别的女人的眼泪只会让他觉得心烦,无奈,想要下一秒就将对方敲昏。
秋忆被玄武不太好的脸色一下,急忙抱着怀中灌满了热水的水囊向马车走去,刚走出去两步,身后就传来了剑出鞘的声音,只是刷刷几下,待秋忆再次回头的时候那堆火已经被黄土掩埋,只有一些透过土层冒出的白烟开始弥漫。
重新上路,钱沫沫坐在马车中想了很多,刚才她对秋忆的口气也是重了一些,只是碍于这会子她没什么心情也就一直没有去哄秋忆,秋忆嘟着个小嘴坐在一边随手打着缨络玩。
钱沫沫叹口气,拿起旁边的水囊喝了有口水,将水囊放回到原处的时候看到自己膝盖上的锦囊,她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没有打开锦囊。
无意识地将锦囊打开后才发现里面居然是厚厚的一叠银票,还有一枚小小的印章,这印章她是见过的,是九王府从钱庄提取银子的凭证,而这个印章是夜殇送给西蒙的。
没想到西蒙居然会把他的印章给她,这是什么意思?这种举动明显不是夜殇会做出来的,应该是西蒙自作主张的才对。
钱沫沫粗略数了一下那些银票,每张银票都是一千两的面值,总攻大约有一万两有余,她目前是正缺银子的时候,但是这么多银子,西蒙是怎么弄来的呢?
“哇,这么多银子,这下主子不用犯愁了。”
坐在她对面的秋忆突然的惊呼将她吓了一跳,手一抖,银票中夹着的一张纸条滑落了下来。
无奈地嗔了秋忆一眼,钱沫沫弯下腰去捡地上滑落的纸条,刚才数银票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有注意到有这么一张纸条的呢。
伸出去的手刚要将飘落在车厢地上的纸条捡起来,那字条上熟悉的字体却犹如魔咒,将她定在那里,那是夜殇的字迹,也是她的。
秋忆是认得钱沫沫的字体的,自然也知道钱沫沫所写的字体是和夜殇如出一辙的。秋忆捡起那张纸条放在了钱沫沫的手中,叹口气掀起了车帘到驾驶的位置上和玄武一起坐在了外面。
玄武一愣,虽不知道车厢中钱沫沫发生了什么,但是从秋忆的表情中也是不难猜出的。也就没有说话,向旁边挪了挪,让出更多的地方给秋忆,马车依旧稳稳地前行着。
“你到底是什么人?本王终有一日会找到答案!”
她是何人?这才几天,他就已经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了么?呵呵.......真是可笑,怪不得人家都说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东西,她离开九王府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他居然连她是谁都不记得了。
“哈哈......”
满腔的悲愤化成了狂笑,坐在马车外的秋忆和玄武有些担心地对视了一眼,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进去劝劝钱沫沫,马车的车帘突然就掀开了。
“玄武,这个锦囊,你想办法送还给西蒙,顺便捎带一句话,就说我已经不是九王府之人受用不起!”
说完,钱沫沫放下车帘又回到了马车中,玄武手中捏着钱沫沫方才扔过来的锦囊,不用打开,单单是手感他就能感觉得到那里面是什么。
寂静的荒野,除了偶尔传来一两声乌鸦的孤鸣,就只剩下马蹄声和车轮转动的声音。没有人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低落的静。
钱沫沫抱着方枕斜倚在马车中的一角,木木地蹬着车厢中取暖的炭盆,明明她的心已经如坠冰窟,却还是被一股莫名的感觉牵引着,被那种莫名的感觉温暖着。
“前面的马车停下!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不然留下你旁边那个小妞也不错!嘿嘿.......”
粗声粗气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钱沫沫眼前一亮秋忆的身影钻了进来,外面传来了玄武的声音。
“主子请安心坐在车厢中即可,一群小毛贼而已。”
钱沫沫愣了愣神,苦笑着摇头,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那个总领走之前还跟她说这里偶尔会有盗匪出没,这就让她们给遇上了。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那个时候她与他共乘一骑,那是他第一次带她出九王府,然后就在去往断崖的路上遇到了强盗,那个时候他温暖修长的大手遮着她的双眼,下了杀无赦的命令。
而她还因为这件事心情低落了半天,他纵着她,任她耍小性子。
呵呵...一切都那么熟悉,可惜这次却没有了那个身影从背后抱住她,将她紧紧护在怀里,遮住她的双眼。
“主子?呦呵,大哥,咱们今个还真是幸运,居然碰到一只肥羊!”
拦路大汉只到玄武对钱沫沫的尊称,直接过滤掉了其中的内容,只将那个主子记得清楚,在他们多年打劫的经验中,能称为主子的多半都是一块大肥羊,基本上够他们吃上半年了。
“老二,别他娘的废话,还不动手?再不动手就是俺的了。”
粗壮大汉旁边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不等被尊称大哥的人发话,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已经雀雀欲试地走上前去,准备先放倒玄武再说了。
“呵呵......这老三他奶奶的比劳资还心急,大哥,你看他那猴急样,估计是被刚才那娇滴滴的小娘们给勾走魂魄了。哈哈.......”
粗壮大汉满嘴粗话地和旁边一个还算长相正常的人说着话,眼睛却贼溜溜地直往马车里瞄,恨不得将阻挡马车内部的车帘盯出两个洞出来,说人家老三被勾了魂,这粗壮大汉才多半是被秋忆给勾去了魂魄。
被称为大哥的那个人,被排行老二的粗壮大汉逗得一乐,不由的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撇了老二一眼,对已经拉开架势的老三笑骂道:“手下有点准头,勿伤对方性命,我们只是求财罢了。”
“行了老大,俺晓得!你们就请好吧!谁都不许帮忙,谁帮忙俺跟谁急!”被唤作老三的那个人随口和后面的人嬉笑着,后面那十多号人听到他的话竟然真的不打算上前帮忙,原地做下开始休息。
老三转过身来到马车前对玄武叫骂道:“小子,识相点的就赶紧交出所有财物,俺大哥心肠好,可以放你们过去,你也听到了,俺大哥说了,只求财,这刀剑不长眼,你赶紧教出来也省得动手,误伤了你小子的性命。”
钱沫沫和秋忆坐在车内,一只手安抚着秋忆,一只手偷偷将车窗帘掀起一条小细缝观望着,当那叫老三的主动不让别人帮忙的时候不由的暗松了一口气,单打独斗,就算是他们这些轮番上阵恐怕也不是玄武的对手。
好汉难敌四手,若是这帮匪徒一拥而上,恐怕玄武武功再高也难免顾此失彼。偷偷看向那个被称呼为老大的人,总觉得那人不应该是抢匪,身上的书香气息倒是有些像是书生。
“玄武,点到即止!”
有了对方老大的话,钱沫沫也觉得玄武应该手下留情,一则对方并未下死手,二则,若不将对方置于死地,想必也不会将对方激怒,从而能拖延一下时间,多想想完全退身之策。
“是!属下遵命!”
玄武覆上腰间软剑的手又收了回来,显然是打算赤手空拳地和对方交手。那被唤作老三的人一听不干了,直嚷嚷着说什么敢小看他,要让玄武好看。
玄武被他吵的双眉紧锁,冷冷地飘出三个字。
“你很烦!”
老三估计平时没有人胆敢这么和他说过话,手中挥舞的剑指着玄武竟然想不出要说什么来反驳玄武,老三身后的老二看到他吃瘪呵呵地笑了起来,颇有添油加醋的意思。
只有那个被唤作老大的人脸上笑意收敛,有些探究地看着玄武,脸色不再如一开始那般轻松自若。
就在这愣神之际,刚才还坐在马车上的玄武身影一闪来到了老三的身后,封住了老三的穴道,将其定在那里。老二一看自家兄弟吃亏,怒吼一声抽刀上前就向玄武的后背砍去。
“老二!”
“玄武!”
那个被唤作老大的人这一下就知道碰到铁板了,人家的身手是他们这些人加到一块都不一定能应付的,所以才在老二出手的时候,急忙出声喝止。
钱沫沫则是一直躲在马车中偷窥的,看大对方趁玄武背对他们而偷袭,本能地出声提醒。这些说起来麻烦,却是发生在电光石火间的事。
可偏偏这样短的时间在玄武的眼中却犹如慢镜头,他不屑地撇了一眼举刀砍向他的人,在大刀马上落在他身上的时候,稍微一侧身,伸出双指夹住了对方的刀背,抬腿一脚将老二踢出好远。
这一下那帮匪徒的手下不干了,全都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准备一拥而上,玄武也第一时间又跳回到了马车上,做出了守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