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沫沫也没那个心思逗他,她看秋忆的表情似乎是有事要和她说,就摆摆手让那个太监不要客气。
那太监见钱沫沫如此阔绰当下也不矫情,直接收起来又行了一个礼谢恩。
“奴才谢谢九王妃赏,奴才是专门管进出宫记录的太监,奴才小魏子,王妃要是再有事通知府内或者是接送东西什么可以直接派人找奴才,奴才一定竭尽全力为王妃办事。”
太监小魏子一见有利可图,忙自报家门希望能得钱沫沫重视。钱沫沫到也没想到眼前的小太监还有这样的权力,脑中灵光闪过,她或许真的需要这个小太监也不一定呢。
当下她冲秋忆使了使眼色,秋忆立即心领神会地上前笑着扶起了那个小太监,直到以后还需他帮忙之类的云云,只将那个小太监说的晕乎乎地直点头,看的钱沫沫的不禁有些暗笑,暗道没想到秋忆还有这等口才,以前她还以为她只是少言性子稳而已。
在秋忆送小魏子出门的时候,钱沫沫一直在打量着英宁,不知道应该先和她说什么。英宁倒是老神在在地站在一边任由钱沫沫欣赏,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样子,和在府内时的呆板一个样子。
就在钱沫沫和英宁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去送小魏子的秋忆已经转身回来,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来到钱沫沫跟前身形一矮就跪了下去。
“王妃,奴婢有事禀报,这事英宁姐姐也知道,若非英宁姐姐帮忙奴婢恐怕就见不到王妃了!”
秋忆的字字情切直接击打在钱沫沫的心上,她才刚离开几日府里就又有人对她的梅园动手脚了?否则秋忆怎会说出这样的话,英宁?难道又是夜殇在暗中保护她的人的么?
“你起来,慢慢说给我听。”
钱沫沫的脸上再无初见到秋忆时的喜悦,眉梢间不知何时挂上了担忧的凝重。歪靠在睡塌方枕上的身子也坐直了,目光如炬地看着秋忆。
秋忆点点头起身,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王妃走后奴婢就将梅园的人摸查了一边,想看看是否能将那个进入主屋往香炉里投放问题香料的人找出来,因着王妃不在府中,奴婢的时间很充裕,所以就在王妃离府的当天开始的。”
钱沫沫嗯了一声表示这些她都知道,让秋忆继续说下去。
“结果奴婢在第二天就查到一个小厮似乎有问题,因为那个小厮好像很面生的样子,以前奴婢虽然也曾见过他,但就是想不起在那里,所以也就在摸完所有人的底后留意着他,咱们梅园现在也剩没几个人,按理说奴婢刻意盯着他应该很容易才是,可是人就是总能在奴婢眼皮底子失踪。”
说到这里秋忆还是有些不可相信她当时是怎么将人看丢的,口气里有些愤愤不负,她深喘了两口气才继续将接下来的事说完。
“奴婢偏不信这个邪,就开始悄悄地跟踪他,结果在他上街的时候不小心被他发现,这时奴婢才想起来那个人在哪里见过。王妃还记不记得王爷离府的日子奴婢陪你一起上街时碰到的那个黑衣女子?那时女婢也注意到那个黑衣女子和那个小厮了,只是后来王妃让奴婢去买桂花糖也就是匆匆一瞥,所以印象并不深刻,直到奴婢再次见到那个小厮和黑衣女子相会才想起来。”
展茯?小厮?那个小厮不是五王爷府上的么?什么时候又进到她的梅园了?难道五王爷能瞒过夜殇的耳目在九王府里安插了眼线?会不会和夜殇突然的态度变化有关系?
钱沫沫的脑海里又浮出了一串的问题,她刚解决了一批,又来一批,估计她的脑细胞真的又要被这些谜一样的问题给牺牲不少了,夜殇还一直瞒着她,不和她说明白。
想到这里,钱沫沫有些头痛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秋忆回想起当时的事还有些怕怕的表情,安抚道:“好了,你没事就好,以后小心些才是,你要出些什么问题让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就这些?还有没有别的事。”
秋忆脸上的表情再次变了变道:“奴婢一开始跟着那个小厮并没有被发现,是在那个小厮和黑衣女子碰面后被发现的,当时那个黑衣女子立刻就拔剑要杀了奴婢是英宁姐姐正好路过救下了奴婢,然后英宁姐姐就一直留在梅园,那个小厮也一直没有回来。”
“那有没有查过这个小厮的来路?”
钱沫沫撇了一眼旁边的英宁,她可不认为能有那么巧的事,以前她或许会相信是巧合,但现在有了夜殇这个坑货做前提,所有的事都会如某品牌的广告词一样,一切皆有可能!
“奴婢回到府中后曾去管家处探听过口风,听管家说是给府里送菜的菜农生病了,让他儿子来送菜的,那个人应该是菜农的儿子,至于那个人怎么混进梅园的他也不得而知。”
“那个人不是菜农的儿子,是买通了菜农的儿子冒名顶替的!”
秋忆的话音刚落,旁边一直沉默的英宁突然就插了一句,不过她所说的内容倒也在钱沫沫的意料之中,所以她也没有太惊讶,倒是秋忆一副恍然的样子。
按现在的情况看,所有的事应该已经到收尾的时候了才对,要不然这些人不会这么动作频繁。不过秋忆这边打草惊蛇了,可能有些事五王爷那边就要有所改变了,不知道五王爷和他背后的二王爷会如何打算,现在连她都住到宫里来了。
钱沫沫沉思片刻后眸光一闪射向英宁,看着她淡漠的脸眯了眯眼睛。这个英宁似乎也一直是王府的影子一样的存在呢,每次她去龙啸殿,总会忽略她的存在,却又不会在她突然出现后太怎么惊讶。
“英宁,这件事夜殇知不知道?还有,你都知道些什么,能否告诉我?”
英宁可能知道钱沫沫会这样直接了当的问一样,眼中的神色都没闪一下,不带任何犹豫,好像打好了腹稿一样,淡然地说道:“王妃请恕奴婢不便相告,不过,雨过天晴就在眼前。奴婢只能说这么多。”
点点头,钱沫沫并没有因为英宁的拒绝而惊讶,这样的回答本来就在意料之中,她会问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倒是英宁能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挺少见的,让她怪不习惯的。
雨过天晴么?呵呵...她是不是到底还是没有机会帮上什么忙了?钱沫沫直勾勾地看着英宁,视线在她的身上穿过开始变的缥缈起来。心中尽是不甘,为何她偏偏就要坐等着收到保护,出不上一点力。而且她还是以被夜殇假装的绝情伤的遍体鳞伤为代价!
不行!这最后的关键时刻,她就算不能帮上什么忙也不要做最后一个知道的傻子。她要想办法弄些情报回来才是,两眼抹黑的抓瞎感太让她难受了。
“英宁,你是不是会功夫?”
见英宁点了点头,钱沫沫也不理她眼中的迷惑直接说道:“如果我让你替我送一封信出去,你是否能躲过那些眼目?”
这次英宁不再如一开始那般淡定,在她心里其实夜殇身边的女人都是一个德行,都是需要王爷庇护才能生存的温室花朵,就连钱沫沫也没有逃过那种命运,她要不是一直在夜殇暗中派人保护着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这会子听到钱沫沫说“眼目”不由的让她心中镇静,这位王妃怎么会知道现在外面遍布眼线了,难道王爷都和王妃说了?但是看样子也不像啊!
钱沫沫自然是不知道英宁在想些什么的,她现在急于知道的是如何得到被隐瞒的消息,做好该有的准备,就算帮不上忙也不至于拖夜殇的后腿。
“应该没什么问题,外面还是有人接应咱们府里的人的!”
英宁想了想还是将一些消息说了出来,她想过了,如果她不答应,万一王妃再去找别人,岂不更是危险?这位王妃的性格她可是看见过的,与府里的那些女人比不知坚韧了多少。
“那就好,等下我写一封信,你将这封信带出去交给人妖央,就是琴师央公子!给他就可以了,带一句话给他,就说是时候履行你欠我的赌注诺言了。”
见英宁点头应下,钱沫沫立即从睡塌上下来,走到书案前去写信。夜长梦多,现在趁外面天还亮没到宫门下钥的时辰,她要赶紧写好信让英宁给她送出去。
已经对毛笔软体字有些火候的钱沫沫,手下的速度也十分迅速,只略想了想自己要说的,就行云流水般将一列行书小楷跃然于纸上。字里行间还带有夜殇身上的那种狂傲,看来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不管是否亲近都会互有影响啊!
不消片刻钱沫沫就将信写好了,在交予英宁的时候她紧紧地盯着她郑重地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你不可能瞒着夜殇,我也不为难你让你去瞒他,你自可将我和你说的话说给夜殇,但是这封信不能给他看!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