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04600000607

第六百零七章 钱阿姨,我知道错了

“你想要和我说什么?”

钱小沫跟着李彬到了疗养院后院一个小角落里,这里人迹罕至,有几栋很老的老式平房,屋顶上铺着的瓦片已经长满了青苔,有些地方的瓦片已经不知所踪,屋顶上是一片一片错落开来的窟窿。风吹过都是呼呼的响,甚至还有瓦片窸窸窣窣的声音。

钱小沫听李乔说过,这里是以前的员工休息室,后来改成了研究室和办公室,新大楼修起后,这里逐渐荒废了几十年,现在疗养院的资金充足了一些,李乔正打算开了春进行翻修。

李彬站在平房的前面,停下,转身,看着钱小沫的目光却是泪光点点。

钱小沫忽然诧异地不知所措,担心李彬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于是赶紧上前双手搭在李彬的肩头上然后在他面前蹲下身子,担忧地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吗?”

“哇……”

钱小沫不说还好,一这么说,李彬忍不住的眼泪翻滚而出。还没等钱小沫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李彬已经扑在她的身上,小胳膊牢牢地抱着钱小沫。钱小沫愣了片刻,根本没有回过神来,李乔居然抱着她哭?

她脑袋一片空白,恍惚间不知所措,只能僵硬地也抱住了李彬。

“怎么了?告诉阿姨,出什么事了?”

“……呜呜……钱、钱阿姨……”

李彬一出声,钱小沫整个人都懵了,过了这么久发生这么多事,这还是李彬第一次叫她。

“钱阿姨……”李彬的肩头抽动着,缓缓支起身子看着钱小沫,泪光点点,煞是可人,“钱阿姨,彬彬……彬彬知道自己错了,自己不应该这样对待钱阿姨……钱阿姨对彬彬这么好……彬彬还……还……”李彬抽了抽鼻子,哽咽着,“彬彬不是个乖孩子!彬彬是坏孩子!”

钱小沫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彬,双手捧起了他的脸,泪水沿着他的脸庞滑落打碎在钱小沫的手指上,她心里却是一片暖意,又惊又喜,“彬彬,你不是坏孩子!你是最乖最乖的孩子!”

“钱阿姨,你往里面站站,开始下雨了。”

李彬特别贴心,牵着钱小沫的手往平房的屋檐下走去。屋檐很窄小,勉强能容纳一个小孩子。李彬躲在屋檐下完全淋不到雨,但是钱小沫的大半边身子还露在外面。雨滴淅淅沥沥地落在她的肩头,但是钱小沫并不在意,李彬能转变对她的态度,这对钱小沫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事情,也是最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钱阿姨……”

李彬牵着钱小沫的手,让她往里面站了站,开始反省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说得虔诚又诚恳,句句都说到了钱小沫的心坎上。她感动,却根本没有因为这段时间李彬的所作所为厌恶她,所以李彬的反思对钱小沫而言,太过庄重。

钱小沫凝视着他认真的表情,注意到他牵着自己的手始终没有放开,心里越发温暖。

李彬一直都在抱歉,钱小沫几次打断他的话,说自己根本没有生气,可是李彬还是心里过意不去。钱小沫索性让他一直说,她的唇角始终带笑,那眸中的笑意和暖意更是如阳光般的满满溢了出来。

哪怕四周的环境是如此萧条,了无人烟;哪怕寒风呼啸着带着冰冷的雪雨落在她的身上,寒彻入骨;哪怕身边破旧的平房在风中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是瓦片和房梁撞击的声音,好像时刻都会落下来,钱小沫都不在意。

李彬的眼泪和句句诚恳暖心的话,足以温暖冬日的寒冷。

虽然只是过了元旦,还没到农历新年,钱小沫却已经深深感到,春天要来了。

“好了,彬彬,不用说了,阿姨都知道,阿姨都明白的,阿姨从来没有责怪过你。”

钱小沫握紧了李彬的小手,看了眼天上淅淅沥沥的小雨,然后脱下自己的羽绒服外套披在李彬的身上,一边将羽绒服的帽子戴在李彬的头上,整理着,一边低语道:“我们先回去吧,这里站得久了很冷的,冬天的雨可以缠绵一整天不停的。”

“那个……”

钱小沫牵着李彬要走的时候,被李彬拉住了。

“怎么了?”钱小沫疑惑地回头看着他。

李彬抿了抿双唇,目光掠过钱小沫的头顶看上去,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钱小沫也看了眼自己头顶上,雨缠缠绵绵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你要是担心淋雨的话,可以在这里等我,我去拿伞回来。”

“……不……不是……我……”

李彬还是拉住了钱小沫,吞吞吐吐还是说不出话来。

钱小沫蹲在李彬的面前,双手笼着他的肩头安慰着他,可李彬的目光总是时不时瞥向钱小沫的头顶,紧紧咬着嘴角,显得很着急又很担忧的样子。

“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说完,钱小沫转身往外跑去,李彬伸着小胳膊拉也没拉住,急得赶紧大叫道:“钱阿姨!”

钱小沫刚冲进雨里回过头来,就看见李彬想要追上来没站稳,结果整个人撞在了墙上。钱小沫大惊,急忙折返回去。李彬撞到墙上,年久失修的瓦片在房梁上颤了颤,摇摇欲坠。钱小沫冲进屋檐下,屋檐遮不住她全部的身子,而悬在屋檐角的瓦片突然“啪”的一声坠落,摔碎在了钱小沫的脚边,差点砸中她。

惊得钱小沫猛地缩紧了身子,她意识到这里很危险,便赶紧上前抱紧了李彬,护着他的头,说道:“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再等我拿伞来。”

说完,钱小沫牵着李彬就往外走,李彬却是铁了心不走,拼命往后拽着钱小沫。

“彬彬……”

钱小沫话音刚落地,李彬后劲扯着又撞上了墙面,屋檐上的一枚瓦片又啪的一下摔了下来。钱小沫惊愕地赶紧抱着李彬在自己的怀里,安慰道:“不怕不怕!阿姨会保护你的。”

李彬瞪着眼看着头顶,眉头紧皱,目光中丝毫没有任何害怕的意味,反而是某种深邃的、令人害怕的复杂意味。李彬拽了拽钱小沫的胳膊,楚楚可怜地低语道:“阿姨,我哪也不想去,我们不走,好不好?”

“这里这么危险,要赶紧离开才是啊!你难道不想回家了?”

“可是……”

“阿姨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受伤,走吧!”

钱小沫牵着李彬的手,搂着他在怀里,快步走出了屋檐。李彬虽然不情愿,他真的想要留在那里,也想要钱小沫留在那里,否则他的苦肉计不就失败了吗?李彬不甘心地瞪了眼自己的头顶,白光刺眼得厉害,却有一坨什么黑影遮住了他。

啪啪——两声。

两片瓦落在地上支离破碎,钱小沫抱着李彬摔倒在地上,胆战心惊地回头看向那两片碎掉的瓦。如果不是她刚才眼疾手快反应迅速的话,现在钱小沫和李彬两个人就该头破血流倒在那里了。那两片瓦掉下来的位置,正好是刚刚钱小沫和李彬所在的位置。

好在,有惊无险。

钱小沫松了口气,扶着李彬赶紧坐了起来,“有没有伤着?”

这里的地上全是碎石子和泥土路,倒下去的时候极容易擦伤。而刚才又事发突然,钱小沫担心瓦片砸中李彬,所以也没有顾得了那么多,抱着李彬躲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摩擦在地上,或多或少都有点轻伤。

不过好在李彬裹着钱小沫的外套,厚重的羽绒服保护着他,尖锐的碎石子也只是擦破了羽绒服而已。李彬只是脚踝微微有点扭伤,而钱小沫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在倒地的时候胳膊上和手上被划了长长的口子,一条条深深浅浅的血痕,触目惊心。

“来,到这里来。”

钱小沫完全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抱着李彬小跑着躲在了对面一栋大楼的前厅外。这栋楼是普通的老式七层楼,前厅紧闭着,钱小沫只有抱着李彬在前厅外面,好在这里能避雨,雨水刮不进来。

“你在这里乖乖等我,我回去拿了伞来接你。”

钱小沫替李彬戴好了帽子,拉上了拉链,她的脸上满是淤泥,变成了一只狼狈不堪的大花猫。毛衣被割得到处都是伤口,看起来像是有人用鞭子抽打了她。钱小沫确定李彬身上没有外伤后,裹紧了他身上的羽绒服,才急急忙忙冲进了雨里。

李彬看着她消失在了雨雾里,才不甘心地跺了跺脚,结果他忘记了自己刚才扭了脚踝,这一跺脚,疼得他够呛。李彬疼得缩着身子,皱着眉头看向那片平房,风还是呼呼地吹,雨还是簌簌地落,一片瓦又摔碎在了地上。

李彬暗自叹了口气,无奈地呢喃道:“明明刚刚是多好的机会……”

他垂头丧气的撇了撇嘴,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坤的电话。

电话刚接起来,李彬便迫不及待地说道:“四爷爷,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我们的计划又失败了!瓦片居然都没有砸中她……”

电话里的李坤不知道在说什么,因为李彬没有机会听下去,他手上的电话突然被人抢走了。李彬瞠目结舌地转过身来,这里怎么还会有人呢?

是的,这里有人,他目睹了刚才瓦片落下来的画面,也听见了李彬说的话。

现在雷铭高高举着李彬的手机,脸色阴沉得像是随时要把李彬大卸八块一样!

李彬顿时都懵了,瞠目结舌。

啪的一声,瓦片又碎了。

同类推荐
  • 陆少的闪婚新妻

    陆少的闪婚新妻

    温阮阮这一辈子做过两件最大的错事。一是和于智翔订婚。二是跟陆衡川结婚。前者渣,后者狠。温阮阮以为陆衡川是救赎她的天神,却没想到,是他一手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 女王陛下万万岁

    女王陛下万万岁

    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在死亡中消散命运却在十年生死两茫茫中给了她一段榕树下的暗恋像情歌般一半酸涩一半甜蜜仇恨中迷失自我她却看见他海一般澄澈的眼眸温暖熟悉到沦陷她是该继续反抗命运的安排还是遵从心之所向
  • 豪门小娇妻

    豪门小娇妻

    肚子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孩,风若曦简直如遭雷击。更奇葩的是,竟然还有男人主动找上来,强烈要求做接盘侠。他说:“反正你缺钱,孩子缺父爱,不如嫁给我。”风若曦:“我拒绝!”接盘侠:“孩子就是我的,你无权拒绝。”生父无情,同父异母的妹妹也越来越过分,风若曦忍无可忍。她做出了个大胆的决定,收了接盘侠,把这些年的憋屈通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 二婚老公不矜持

    二婚老公不矜持

    她的丈夫为了跟青梅竹马的初恋在一起,正逼着她离婚。而她娘家的公司,林氏因为小叔投资失利,需要一大笔钱才能填补这个窟窿。林曼觉得人生无望。而那个男人却出现在她面前,说会为她摆平一切……
  • 豪门厚爱:娇妻不上门

    豪门厚爱:娇妻不上门

    三年前,所有的爱情都在一场大火当中烟消云散。她如今想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倾尽所有好好的把自己的宝贝给抚养成人。然而,某位不知廉耻,冷酷无情的家伙为什么会不打招呼的就冒出来?“妈咪,他是谁?”“不认识!”“乖,叫爹地。”此时的男人哪里还有当年的冷酷和残忍?洛溪面无表情的牵着自己的小宝就要离开,谁知道这该死的混蛋竟然又恬不知耻的凑了上来。“老婆。”“谁是你老婆!”“你啊!”“……”经年未见,某人的脸皮真是与日俱增。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