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逛了一会儿，两人没找到卖猪仔的。
程琢言有些失望，姜澪原本觉得无所谓。
这一次没有，大不了下一次再回来买。
可是姜澪实在看不得他失落，便想着能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高兴一下。
又逛了一会儿，前面忽然迎面走来一个男人，他牵着一大一小两头牛，找了个地方坐下，并且拿出一张写着卖字的牌子摆上。
这不是奶牛吗？
奶牛是用来产奶的，可是这个年代喝牛奶的人并不多，所以他坐了好一会儿，也没几个人要买他的奶牛。
寥寥几人上前问了一下，最后也是空着手走了。
姜澪想了想，便问程琢言：“阿言，你想不想喝牛奶？”
程琢言有些疑惑：“牛奶是什么，能喝吗？”
姜澪道：“牛奶就是奶牛产的，很有营养的，而且牛奶还能拿来做很多糕点，你想不想试一试？”
程琢言问：“妻主喜欢喝牛奶吗？”
姜澪：“还好吧，拿来当早餐还是很不错的。”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程琢言当然不会拒绝。
两人一起走过去，见到生意上门，那男人立刻站起来招呼。
他说这两头奶牛，大的已经能够产奶，小的喂一喂也不费事，他们家里实在是养不起了。
“我们两只一起卖，您看一看，这奶牛壮实的得很呢，平常拿来拉拉磨也行啊。”
他们家里离镇上远得很，来一趟不容易，如果光是卖大的，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卖出去，万一卖不掉，又要原路带回去养着。
所以他才想着两只打包一起卖。
这也是刚刚来了几个人，问了几句之后，又空手走了的原因。
程琢言抬手摸了摸奶牛，小奶牛看上去有些怕生，躲在大奶牛肚子下面，大的那一只倒是很温顺，不躲不闪的。
程琢言看向姜澪：“这小奶牛应该离不开大奶牛吧。”
他的表情有些同情，姜澪顿时不忍心了。
她想着，牛也就是吃草，养起来应该也不困难，还能让程琢言高兴，便道：“那我们两只都要了。”
摊主顿时喜出望外：“好啊好啊，大的五两，小的二两。”
这个价格还算是良心了，姜澪正打算付钱，想到什么，又问道：“我们现在还有点事，你能不能帮忙送货？”
摊主问了地址，感觉路程不算是非常远，便道：“没问题，您啥时候有时间，我给您带家里去。”
“明天就可以。”
“好嘞。”
因为需要送货上门，姜澪就先给了一部分钱，剩下的钱等奶牛到了再给。
摊主喜滋滋的把钱放进怀里，又夸道：“你真有眼光，我这奶牛产的牛奶可多了，不仅可以自己喝，还能拿出去卖，你今天可是赚大了啊。”
姜澪笑笑，说道：“我们就是想自己喝而已，不打算卖。”
而且牛奶这东西，在村里的销路不广，姜澪可不想守着摊子一整天，还卖不出去两文钱。
摊主有些惊讶：“没想到你们这么能喝牛奶啊。”
姜澪摸了摸程琢言的头：“家里的小孩正在长身体，需要多喝牛奶补充营养。”
闻言，摊主古怪的看了他们一眼。
还以为这两人是夫妻，怎么她说是家里的小孩？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他们不是夫妻是姐弟？可他们看起来也不像啊。
在姜澪毫不犹豫说自己是小孩的那一瞬间，程琢言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他好像......知道妻主对待自己有哪里不对劲了。
买了两只奶牛，姜澪喜滋滋的，还没有察觉到程琢言的变化。
他抿了抿唇，默默跟在她身后。
赶集要赶一个上午，这会儿已经有一些摊子收了，街上的人也没有之前那样多。
姜澪左看右看，没发现什么好玩的。
要是说新奇一点的，也就只有卖货郎架子上卖的一些小玩意儿，比如木雕、铃铛、草编的小蚱蜢一类。
有几个小孩围在卖货郎的货架前，兴奋的摸来摸去，挑挑拣拣，看上去很是高兴。
姜澪便偏头去问程琢言：“阿言，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她看那群小孩都很高兴的样子，要是程琢言有什么喜欢的，刚好买下来送给他。
程琢言抿了抿唇，一双眸漆黑如墨：“妻主觉得我喜欢这些东西？”
姜澪一愣：“……你不喜欢吗？小孩子不是都喜欢这些小东西吗。”
程琢言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可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是妻主的夫郎，不是弟弟，更不是儿子。
为什么妻主总是把他当成小孩。
姜澪正在看货架上的东西，一时没听清他的话：“你说什么？我刚刚我没听见。”
她拿起一个小铃铛：“你看这个怎么样，声音还挺好听的。”
卖货郎也说道：“这铃铛很多小孩买呢，挂在腰上可好看了。”
姜澪还来不及想象程琢言挂上铃铛的模样，就被他抓住了手：“妻主，这些东西我都不喜欢，咱们走吧。”
他的力气有点大，这时姜澪才发现他有些反常：“阿言，你不喜欢这个吗？”
他们也不是没有牵过手，可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十指相扣过。
再加上他的力气很大，居然给姜澪一种被人控制住的感觉。
再一看卖货郎眼神促狭，她居然破天荒的有些不自然。
“您看看这个香囊，并蒂花的，也好看......诶别走啊。”
卖货郎还想继续推销他的商品，但程琢言已经拉着姜澪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的速度变得很快，姜澪被他带着，有些奇怪道：“阿言，你怎么了？”
她怎么感觉他好像是不高兴了，现在正在跟她赌气。
程琢言没回头，就这么用后脑勺对着她：“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
姜澪追问着，可他却不愿意回答了。
没头没脑走了一会儿，周围的环境越来越陌生，姜澪担心迷路，觉得不能再走了，把他拉到一边的巷子：“阿言，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
她今天一定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