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去,这当年就是不想在老家继续挖地了,才独自来到城市,想要改变命运。如今跟着老大闯出了一片天,有车有房了,没想到现在返璞归真,还得在这挖。”常胜光着上身,露出一身健硕的腱子肉。一只彩色的展翅雄鹰纹身,覆盖了常胜整个宽阔的后背。
“常老哥,要不你歇歇?”吕正初与常胜二人挖掘已有快一个小时,中间一直无停歇。吕正初常年习武,又有真气傍身,故而并未觉得如何的劳累。
只是常胜一个凡人体魄却也居然可以达到这种程度,何况是一个年近40的普通男人,就算是吕正初也暗自咋舌,可真是一个猛将兄。
“不碍事,今晚凌晨三点,大师说就要开整了。这会我估计也应该差不多了。M的,这两袋水泥可真多。我说大侄女,你确定是两代吗?”常胜转过头问道。
“常胜叔,确实是两代水泥,只是中间参了很多黄沙与瓜片石,所以才... ”林婉婉与林凤站在一起,已经不好意思说下去。
纵观院落,足足有一半的青石地砖已经掀开,洞口处往下挖去,从水泥能看出洞穴走向是半径为50公分的盘旋洞穴,已经挖下去快有一米五的深度了。
两人顺着水泥柱,一边凿碎,一边清理。对于只有两个铁锹的工作量来说,确实不算轻松。
“到头了,到头了。”常胜突然大喜道。
常胜最后那一铁锹下去,插了个空,便知道已经到了尽头。
“大师,打通了。”林凤马上站起,回首呼唤公孙胜。
待到公孙胜来到后院,看到那水泥块与地下泥土露出了一丝缝隙。
“好,你带着女儿去客厅坐着。吕正初与常胜等我信号,再搬开洞口水泥。”
被搬到后院来的餐桌上,此刻摆放着香炉,蜡烛,还有一些电视上常见的祭祀物品。公孙胜走到桌前,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吕正初与常胜二人双手分别搭在最后一块水泥块上,就等一声令下。
此刻林婉婉在客厅,犹豫过度紧张与害怕,身体止不住的开始发抖起来。
然而,一只大手拍了拍林婉婉的肩膀,侧过脸来,只看到林凤慈祥的笑容。
“婉婉啊,你妈去的早,爸爸我原以为啊,只要挣到足够的钱,就可以送给你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所以爸爸拼命的挣钱,玩命的挣钱。可到了最后,爸爸不在是一个能经常陪在你身边的合格父亲,却成了一个坐拥上亿身价的商人。爸有了公司,有了兄弟,有了一群靠我吃饭的下属。爸这几年老了,越来越想女儿回来多陪陪爸了。可这太自私了,所以你这次搬出来,爸没有不高兴。爸现在肩上责任大,公司一群人都靠着爸吃饭,可做爸爸的只想这次之后,以后有女儿经常回家来陪爸吃顿饭。”
林婉婉被父亲的一般坦白所感动,先前还在瑟瑟发抖的身体,此刻却温暖如入夏的日出,明亮且温柔。
“爸,女儿要是变不回原先的模样,你可别嫌弃我天天跟你坐一张桌子上吃饭。”
“哈哈,那怎么会?你还在你妈肚子里的时候,你妈就担心。说万一生下来的孩子不好看,不喜欢怎么办?我那时候就劝你妈说,她那是瞎操心,真的生下来了,就算生的是条小狗,咱也都喜欢。”
“爸你!”
屋内紧张氛围已经因父女情深,而被林凤彻底化解。然而屋外,公孙胜在念完口诀之后,围着神台转了八圈,不停的向头顶撒出金黄色符箓,任由符箓随风落下。待到第九圈结束,公孙胜原地站定。
“吕正初,常胜!开坛!”
听到名字的二人一起用力,那水泥块被二人掀起,丢在了一边,露出漆黑的洞口。似乎有风声从洞口处传出。
公孙胜如变戏法一样的,从道袍外的束腰中,抽出一柄软剑。正色道:
“待会有什么动静的话,你们两个不要轻举妄动,保家仙若是被激怒,丫头的病可一辈子好不了了。”
话音刚落,一只如一条成年柴犬大小的灰色老鼠,从洞中爬出。眼睛发着猩红光芒,两颗茶壶大小的尖利牙齿露在嘴外。爬出洞口后,看着后院的众人,面露凶相,毛发如尖刺一样的竖起。
常胜在一旁看的是鸡皮疙瘩掉一地,这么大的老鼠,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今后茶余饭后跟人吹,又多了一个独一无二的谈资。可好像不管怎么说,其他人都会觉得是吹牛。
吕正初此刻不敢动用真气,因为听公孙老道说,动物本就灵敏,这些有了修为的精类更是如此。可就算不动用真气,吕正初也有把握如果这只老鼠向自己扑来,可以第一时间闪躲开来。
那老鼠在后院前后来到公孙胜与常胜的脚下,都嗅了嗅气味,并发出狰狞目光恐吓。看到对方毫无反应后,才兴兴然的走开。
可唯独走向最后一个吕正初脚下时。刚刚距离吕正初半米之处,那老鼠就停下了脚步,狰狞之相必露。可与之前不同的是,在吕正初身前的老鼠已经不似前两次那般,只是挑衅了,而是给人感觉是要立马准备生扑上去了。
常胜虽然害怕,可还是悄悄捡起地上的铁锹,如果发生特殊情况,距离较劲的常胜可以率先出手。
“喂,公孙老道,什么情况啊?它这么挑衅我,我可以揍他吗?”吕正初看着那鼠仙的各种试探,几次那欲上欲不上的冲动,很是不耐烦。
“千万别,就算要打。也得有十足把握能活捉。否则林姑娘那里没办法。”公孙胜也很好奇,为什么那鼠仙如此敌视吕正初。
吕正初只得继续忍耐。可没有几秒,吕正初身后突然一下,妖风大起,地上的、书上的、吹来的落叶被吹到了周围,平地起龙卷。
鼠仙从刚刚的狂妄挑衅,到现在立马蜷缩后退。收起了颤栗的毛发。就真的像一只唯唯诺诺的小可怜一样。
妖风吹起的落叶,此刻汇聚在一起,拼凑出一个造型。似乎是个人,有头右脚的,可偏偏似乎是哪里弄错了一般,出现六只手臂。
那落叶神像只是一闪即逝,公孙胜与常胜还未看清楚,便以化作一地尘埃,随风又散去。
那鼠仙好像极度害怕那落叶神像一样,呲溜一下,就从后院逃到了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