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群鸟们像受到惊吓一般,急速地飞出树林。
在空冥山一处密林的空地上,只听到杂乱的利器击打的声音不绝如缕,演绎着别样的乐章。
不一会儿,声音渐歇。
“呼……”少年半躬着,把手放到脸上抹下一把豆粒般大的汗水,喘着粗气,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神坚定地看着脸上刺字的老者。
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少年说:“不错,一息三十六剑,每一剑的力度都把握地恰到好处,今天的练习就到此结束吧。”
说即,老者将手中的剑轻轻地扔出,便转身悄悄地离开了这处密林。
令人惊讶的是,老者的剑竟平稳地插入到远处的黑木剑鞘之中,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周围的树木上都有细小的剑痕,可刚才两人的试练中并无接触到这些树木。
也许,这便是传说中的剑气了罢。
少年并没有任何诧异的表情,挺立起了身子,将剑插入不远处的剑销里,然后悄咪咪地朝着一棵六七人合抱般的古树走去。
随即,他又轻轻地爬了上去。
只见在一片密荫之下,还有一个身着白色素衫的少年。
看起来,年龄也跟刚才练剑的少年相差无几。
白色素衫少年躺在粗壮的枝干之上,脸上还有一片翠绿的树叶,嘴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不时地挠挠自己的痒处,显得更加得庸懒。
“师兄,起床了。”
练剑少年爬到了白衫少年身旁,还向耳边悄悄地凑了过去,大声地喊到。
只听见轰的一声。
白衫少年已经掉到古树下的地面上坐着,只见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龇牙咧嘴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嘴里不时地嘟囔着什么,看起来很是疼痛。
“哈哈哈。”只见练剑少年从树上轻轻一跃,平稳地落到了地上,嘴里发出了轻快的笑声。
素衫少年见状,指着练剑少年不满地叱道,“你在干什么啊,好不容易才睡到一个安稳觉。”
“哦,睡觉?要是大师傅知道他让你来观摹剑术,你却在这里呼呼大睡,不知道大师傅他老人家会怎么想呢。”
只见练剑少年抱着剑撑着下巴,用一种很惋惜的语气说道,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狡黠,好像是觉醒了某种腹黑属性。
素衫少年往后退了几步,脚后又碰到一颗石子,被拌倒瘫坐在地上,脸上充满了恐慌,像见了鬼一般看着练剑少年,喃喃道“别啊,别啊,师傅知道了一定会把我关进小黑屋,让我看几天的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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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在某一天,自己的师傅让自己去拣柴火,自己就去到后山去捡,就看到奇异的一幕,一只白狐竞和狼群打了起来。
那日怡巧在傍晚,黄昏中夕阳映照下,那只白狐似披上黄金甲一般,万夫不可阻当,那利爪每一爪都抓在敌群的要害处,鲜血染红了它锋利的爪子,那雪白的身子也似乎是披上了嫁衣。
直至月亮出来之后,这场单方面的屠杀才宣告结束。
白狐虽强,但也不是没有疲倦的时候,没有大意的时候,只是这时它身上伤口的血已经和狼群的血混合到了一起,已经分不清楚是谁留出的血。
它想倒下,想休息,可是它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躲在灌木丛后的白衫少年,朝着那里看了过去,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白衫少年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一切,很自觉得从所在的灌木丛中走了出来,平静地看着白狐。
突然,白狐动了,白狐猛的冲了过来。
在离少年只有几寸的时候,白狐举起它那锋利的爪子,朝着少年抓去。
那力量似与狼群作战时的并无二般。
只见白衫少年在白狐爪子即将触及之际,一扭头,躲开了白狐的利爪,顺势,把手伸出紧握住了白狐的小腿,紧紧地注视着白狐。
白狐眼看自己的一只爪子被白衫少年紧紧地握住,似是用铁钳钳住了一般,挣脱不了,便迅急地使出另一只前爪,用力地向着白衫少年抓去。
可白衫少年没有躲,只是用他的手挡下了这次攻击。
白狐的利爪深深陷进了少年的血肉中,随即又扯了回来。
这次,白狐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惊恐,刚才自己的爪子可是一爪一个凶残的成年公狼,而且凭自己的力量也足以把少年的手臂给扯下来,而眼前的少年的手臂只是多了很深很深的爪印。
迟疑就会败北。
少年趁着白狐惊恐的时候,将白狐的身子整个的抱进了怀里。
白狐看自己已经落入了少年的怀中,奋力的挣扎着,爪子在少年背后拼死命的挠,一条又一条鲜明的血痕清楚可见,可是没有用,根本动弹不了,就将少年的的肩膀死死的咬住。
鲜血不住地往外流。
而少年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色,反而将那只紧握住白狐爪子的手松开,轻抚着白狐的后背,语气平和地说,“乖,我不会伤害你的,已经没有坏人了。”
呃,好吧,是坏狼。
本来,感觉到爪子自由的白狐正要窃喜之时,在听到这番话之后,像受到某种东西感染了一样,渐渐地松开了嘴,停下了爪子,将自己的头伸进了少年的胸口蹭了蹭,目光对上了少年的眼睛。
这一幕持续了很长时间,直至白狐终于抵不住疲倦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白狐醒来发觉自己睡在一个山洞里,有件杂带着血色的白色上衣的衣料包着草药覆在自己身上,但却没有任何迟疑,只是动了动身子伸了个懒腰,随即快步地走出山洞。
然而,救它的那位少年就没这么好运了。
只见少年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坐着,身前摆了一盏油灯和各种古籍和武功术法。
“师尊也太狠了,不就是回来的晚了点,衣服破了点,受了点伤吗,至于三天背诵这么多书吗。”
少年无力地趴在桌上,忍不住地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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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师兄,你也有怕的时候啊。”
练剑少年走到白衫少年的面前伸出手把白衫少年拉了起来。
白衫少年叹了口气,对练剑少年无奈地说道,“师弟,你试试三天不吃不喝,还有背那么多书是什么滋味。”
对,没错,是背不只是光看看就完了。
“我不管,反正你不满足我一个要求我就告诉师傅。”练剑少年一脸坏笑的看着白衫少年。
白衫少年一阵后怕,生怕他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什么要求?”
“今天你做饭,而且还要有烧鸡。”
“这么简单?”白衫少年松了气。
“嗯,我们回家吧,现在也晚了。”
练剑少年不管白衫少年同不同意,拉着他的手就是一阵狂奔,似是豺狼虎豹似地期待今天的晚餐,恨不得马上就张开血盆大口。
白衫少年不由得想起一个字艹(一种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