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盛五十六年,翊朝郡王薨世,三年后,王妃薨世。二人的爱情故事广为佳传。其子女发现二人各一封,内容简短,几字概论,笔迹秀丽,黑墨难遮深情“下一世,明眷亭再遇。”
苏胡二十一年,翊朝遭遇动乱。同族叛乱,朝廷争权,社会不安,江湖泛泛。江湖派别层出不穷,江湖风气如日中天。
江湖经过四年波折,分为南北两极,两极井河之交。苏胡二十四年起,朝廷与江湖争斗一年半久,江湖之中又各自争主,既无法与朝廷抗衡。社会暂被平定,江湖与朝廷互不侵犯。于此,苏胡二十五年起,圣上安定社会,恢复民安。如今,已是苏胡二十六年。
圣上有三子,大儿陆丞,其母为贵妃,高鹤饱读诗书,彬彬有礼。二儿陆京其母为皇后,城府颇深,贵封为太子。小女陆怡锦,公主之位。
圣上有一皇兄,独有一子,名——陆言。其风流倜傥,心思缜密,功名赫赫,年少有为。再因皇兄对圣上恩重如山,故封独子陆言为赫王。
定坤宫。
圣上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脸慈爱“你现如今功事有成,前几年忙于作战,好不容易回来,又已过成冠之年。这婚事,是你父亲生前定下的,刘臣对翊朝有大功,又与你父亲甚是交好,你可不要辜负你父亲的遗愿……况而,你成婚以后,我再大办庆功宴,也算是双福就降。”
男人垂下眼,应声“尊圣上之言。”是低磁清冷而悦耳的声音。圣上满意地点点头,“那你明日便去和刘相聊聊”,男人应声。圣上挥手让男人退下。
旭日东升,金光挥洒,照耀大地。一束暖光满在他挺拔修长的身上,衬得他青丝略金。清晰分明的面部轮廓上是无可挑剔的五官。眉眼充满着锐气与高冷,挺拔的鼻子下是微微抿起的薄唇。深邃的眼眸透露的是傲冷与清高。男人身材修长,着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朝服,金丝华帛,鹤纹雕琢,腰间扎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银冠固定着,整个人丰神俊朗而又带着强大的气场。
“陆言!如何?”沈秋看见男人出来便叫住他。
陆言抬眸,只道“安排好了?” 沈秋点点头,这回答,果真没谈妥,便道:“还是你聪明,早早就派人看着刘家,现在无需你动手,只需要顺水推舟,这婚事便成不了。” 陆言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明日提亲,可以行动。” “你啊,就只有你的宏大抱负,也就是当初那个小姑娘能暖下你的心喽。我做这事,是一点都不敢怠慢啊,我……”
“行了,明日事成请你喝酒。”陆言打断沈秋的话。沈秋笑笑,如偿所愿。
刘府。
陆言到了刘府,刘相早已等候。被刘相合笑迎门,二人到了正厅。刘相不聊婚事,却起了政史的头,陆言随声应答。按照计划,等二人婚事快谈拢时,他说出暗语,手下便会按计划行事。政史聊会儿后,刘相起身,邀请陆言“最近海棠花正盛。鄙家种的几棵,王爷去赏赏?”陆言浅笑应声。刘相不急,那他也不急。
“我与你父亲交好,很早便定下婚约。鄙女从小自闺中长大,也算琴棋书画,略有出才。王爷年少有为,定能帮助到王爷啊!”刘相意味深长,看着陆言。
“过奖,刘相的女儿必定也是才华横溢。只是……十几年来,贵女就没有心仪之人?”陆言轻轻回言,试探。早在几年前,他便派人看着刘家,刘家独女虽然是闺中长大,且并未公开身份,但请先生于家中立教。独女与年轻先生情投意合,暗暗投情,私定终身。他正是打算利用这点,今天顺水推舟,让刘家自行违婚。
“zhen——”是古筝之乐。悦耳的丝竹之声传来,引起众人注意。红溅惊艳的海棠花下,一位娇艳的女子轻拨古筝。
女子长得极好。线条细腻的面部,精致冷艳的五官。黝黑的青丝轻垂而下,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风髻露鬓,娇红的唇瓣给女子显得更加娇艳,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最美的是她那双勾人的眼眸,顾盼生辉,透露着柔情但些许的冷傲与艳狠。一身朴素的淡色蓝衣,将女人衬的愈发温柔才情。
女人看见有人过来,微微惊讶 ,竟有些不知所措地行礼,虽有些匆促,但也尽是优雅。刘丞相哈哈大笑“王爷,有失远敬。这……新婚之前本是不应见面,我却忘了小女今日喜在园中练琴,还请见谅。”
陆言看着眼前的女人,微微勾唇,“无妨,就当提前冲喜。”女人笑笑,匆匆拜礼,似害羞,又匆匆离开。
刘丞相观察着陆言的反应,见无异常,方才聊起了婚事。
二人聊起细节,陆言拿出聘礼,既以提亲。
是夜。
陆言回到王府时,天色刚沉。沈秋一脸不耐烦的等在门口,满是不悦。见陆言回来,立马质问“不是,这什么情况?说好的闹事,你怎么连亲都订上了?”
陆言轻笑,回忆起今日那女子的面貌,“刘相想跟我周旋,我自然不能推脱。”
“周旋?”
“跟我成婚的人,不是刘家女”
“哈?那是谁?就算不是刘家女你也不能就这么定下了啊?”
“但是……我今日见到的,却是那个姑娘。”
沈秋听闻一怔,不可置信“什么鬼?替嫁得人是她?不可能啊,这都七年了,现在突然出现了?而且她不是云江的人吗……”
“七年,我认得出来。”如何会认不出?与她初遇的那段时间,足够他一直记住了。方才她一出现,那面貌便与记忆中的人重回,“至于她为何出现在这……时间还长,慢慢知道……”陆言走进书房,抿了口茶。
沈秋难为地看着陆言,道“知道你记性超群,但是……毕竟七年……害,你能把握住吧。”他知道陆言性格,他做的事都是他有把握的,他既然这样说,说明那女子可能真的是她。
“行吧”沈秋郑重的拍拍陆言的肩膀“我相信你。祝你……如偿所愿。”
“嗯,明日请你喝酒”
“你!”沈秋气极,本来说今晚喝。算了,这男人正迷着,他不计较了。潇洒转身,大摇大摆的走了。
陆言棱骨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指腹细细摩挲着茶杯的花痕,微微勾唇,轻声说道“如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