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可以用哥哥院子前面的平房做门面,但是丁可文却遭遇到了没有钱的尴尬!
问过父亲,丁上元依旧爱搭不理的说,你自己想办法去。
好像这全世界上的事情都和他这个父亲没有关系一样。你若再问,他就会和你聊起他年轻时,如何自力更生,如何一个人破除万难的让家人过上衣食无忧(当然这只是他的吹嘘而已。)的生活的。更或者说,在美国,只要子女过了十八岁,父母就不管了,自力更生去吧!
问过母亲赵秀兰,母亲犯难的说,等她好好打巨多的草鞋,攒下来钱就给他用。
母亲打草鞋的钱还不够父亲抽烟喝酒用的,攒到钱更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他想过去爷爷,大姐,二姐,新姑姑,甚至还有哥哥那里去借钱,可是最后都被他否决下来。因为这些人,都被他们家里建房以及哥哥的婚事扒了一层皮,哪还有什么钱借给他呢?况且,他也没有什么脸面再到人家面前张这个口呀!
于是,丁可文窝在家里,无所事事。这一天,他突然又想起自己好几天没有去卫生室里,看看榆城日报上有没有发表自己那首诗歌的事来,于是,他抖擞起精神,来到了卫生室里。
“你干嘛来了?是看信还是看报纸?”庄晓萌急忙哄着一时还没有吃饱的孩子问。
“我两个都看看……”明知道不可能会有岳锁平的来信,丁可文还是这样回答着。
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他的所爱,以及自己每次跑来看这榆城日报的真实意义。
战略模糊就可以让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真正的动机!
于是,他去了放信的那张桌子上,象征意义的看了看,果然依旧没有他的任何来信!他便又走到报纸架子边,翻看起了这几天的榆城日报来。
“我嫂子答应了……”丁可文回答着。
“那你怎么还不行动呢?把房子改造一下,买一些货架和柜台,就可以上货了……”庄晓萌不解的问。
“额……”丁可文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才好,他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把他没有资金的事情说给她听。
“是不是没有钱啊?”庄晓萌替他想到了这个原因,便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
她没有想那么多,她也不管这是否会伤了丁可文的自尊,她觉得有没有钱是天生存在的问题,你不揭穿它。它又不会自动生出钱来。
“嗯,的确是没有钱,要不我早就开始筹备了。”丁可文此时倒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羞辱,他如实而诚恳的回答着。
“要不,我先借你一些?”庄晓萌最近一段时间虽然和自己的丈夫不睦,但是还好每个月李新学还是会将自己的工资如数的打回来,所以,她手头上还是有一些积蓄的。
当然,庄晓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借钱给他,就仅仅是因为单纯邻里之间相处融洽,才有此念的吗?不!她自己感觉不是,可是她自己又找不出其他的原因出来。
“那怎么行啊?你上次借给我哥扯衣服的钱,我们还没还你一个子儿呢……”丁可文推托着,他总感觉一家人不可以亏欠一个人太多次,否则以后可能会还不起的。
这终究是母性的伟大,还是她所面对的这个年轻人已经到了让她全然不顾的份上?谁也不会明白。
丁可文当然也没有注意,他只是继续翻看着榆城日报,回答着她:“这样……好吗?”
丁可文不知道他面前的这个表婶婶为什么要借钱给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至少他现在没有想那么多。丁可文的心里只是固执的认为,这个表婶婶本质善良,有着一颗乐于助人的心而已。
当然,庄晓萌也有她自己的盘算,她不能借给他太多,要不然万一哪天李新学窜回家查她的账,她就无从交代了。
“这当然好了!你仔细想一下,我借给你钱,你的小商店就能开业了,我做了个好事,以后去你那边买东西也比罗湖田家方便很多,对吧?”庄晓萌继续说着,“不过,我只能借给你一千块,你统筹安排一下,每种商品都要进一点,但是不要太多,等卖掉了,你再频繁的进货就可以了!不然这钱就不够你运作的了。”
可是,这一次,排除了其他人的参与,也只能让他一个人来自己的家里拿取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只要她的心中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些龌龊的念想,这去一次她家取钱又有何妨呢?
丁可文并没有回答,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走在了街上,一丁点的回答也许就会引得旁观者胡乱猜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