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老道,老魏这卦卜的灵不灵,老道说“魏风可穿阴阳两界,可入天,你说他卜的灵不灵。”没想到老魏这么厉害,我一直以为老魏这点本事是为了糊弄人,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达到这个地步。老道士说的那本枕下书,我一直也看不明白,都是些图画,要说文字,也有,可实在是读不通,看不明。
老道士说今天山上会有客来。这破地儿,谁会来。午饭过后竟然真有人来了,几位老者,老道叫我闭了道观的门。“他终有一天要入世俗,这里留不住他,但下山后,我不便护他,也护不住他,有劳各位了。”“门外那位?放心,我们几个护个小娃娃,还是护得住的。敢问门外那位,到底什么身份。”“江冥。”“那个少年?”“是他。”这时老道士喊我“江冥,进来。”“师傅,怎么了?”“想下山吗?”“不想,老魏说山下不如山上好。”“你想下山的时候告诉师傅,认识一下这几位。”“不敢,不敢,有事只要能助江公子就足够了。”“师傅,没事我还要去喂鸡。”“去吧,去吧!”不知他们聊了多久,只知道我从后山再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师傅,为什么又让我下山?”“有一天你终究要下山。”草草吃了点东西,我回屋睡下,梦里的我一身道袍,手握拂尘,身型打扮似曾相识,像,像极了后山画中人。近日里师傅要我练画符,我也不敢松懈,枕下的书看的似懂非懂,不过上面的图画,我倒是记得明明白白。老道给我刻了一个木牌,大抵是个桃木小玩意,我小时候他和师兄给我做过很多。“江冥,以后遇到危险,这个牌子可以救你一命。切记要收好。”我挂在脖子上,点头,管他是真是假,先戴上再说,万一是个法器,后面能震天撼地呢!若是有这等威力,还能给我这种败家子。
师兄里特别要好的,除了魏风,还有个师弟,他家可是世家,后来家道中落了,好像被迫无奈,只好入观避难。他夜里常常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或许是太想家了吧,我会偷偷给他烤红薯,希望可以安慰他。这小子长得极其俊美,细皮嫩肉,但脾气却不怎么好,这和他的外貌可不一致,他使得一手好剑,一剑可有摧枯拉朽之力。我用他的剑切过红薯,好用的很。
他也下山了,许久不见,现在也有些想念了。“老道,你说孟子懿下山能干啥,老魏还能算算卦,他干啥,卖艺吗?耍剑?”“别乱说,孟家是世家,别小瞧他那把剑,那是剑圣佩剑,名叫玄黄,剑谱里有一招问天,可谓天下用剑者的一生追求。”“孟子懿他爹是剑圣?他还来咱们这个破地儿干啥。再说这么牛气冲天怎么家道中落,你又扯故事。”
不想听老道骗人了,我得去后山打水了,菜园子里的菜这两日缺水,有些打蔫儿了!道观太冷清了,老魏下次再来还不知道多久。孟子懿也不说回来探望我,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我正在嘟囔着,一个苹果从上面掉下来砸的我满眼金星“谁,赶紧给我出来!”“你说是谁?”一身蓝衣,从天而降,有这样轻功又识得这里的当然是孟子懿。“你倒是不禁念叨,这次回来还走吗?”“走,但不是现在。”“见过师傅了吗?”“去了,先去的师傅那,是他告诉我你在这。”“这次下山没整点新鲜玩意儿?”一边说着一边搜他身。“有有有,给给给”“匕首?给我这物件干啥?”孟子懿没说,只是催促我赶紧回去,终于不用每天自己对着老道,过无聊的日子了!
今日有人上山,是一女子,看起来失魂落魄,目测脸色较黑,是阴气太重了,或是被什么物盯上了。
“小姐哪位?前来何事?”姑娘并不言语,门开了,老道出来了,什么神人,把老道招来了?
“人的皮囊就这么让你留恋吗?白先生”明明是个姑娘怎么叫人家先生?我心中满是好奇。“张天师还是那么心明眼亮”真是个先生的声音。看我张大嘴的样子,她扭过过头望向我,眼神很熟悉,可我一时记不起来,我与这位先生有过什么相识。“忘记我了吗?”“先生,是否认错了人?”“怎么可能忘,小江冥,还记得那天晚上,你救了什么吗?”“一群小刺猬,后来一只大刺猬把它们带走了……你……不会……”“对,我就是那只大刺猬。”我赶紧躲到老道士身后。“白先生不会害人的,放心,这是道观,没这身皮囊他进不来,想必白先生只是借用一下这幅皮囊罢了。”“还是张天师懂我,本以为修行即将结束,没想到,还有一些需要了结,这恩,我得报。”“没事,不用了,举手之劳。”我心想,快放过我吧,别整这些有的没得了。
“江冥,因果循环,你种的因,必然要自食其果。我与白先生相识已久,白先生擅长医道,放心吧,他在你身边只是如虎添翼。”“可是白先生也不能用这幅躯体吧!”“所以我才来找张天师,张天师有个葫芦,那可是个法宝,把我魂魄吸进去,我就可以进道观了。就是不知道张天师同意不同意。”“江冥住后山,影响不大,去吧。”老道拿出葫芦,不大,油亮,昨天我刚给它抹完油。“那这个姐姐怎么办?”“我自然会送她回去。”老道士摘一片树叶,一吹,树叶变大,女子便乘叶离开了。
白先生一点不客气,总是进我梦里,指点我医术,可是我只想好好睡觉。有时梦里我们经常争吵,但是白先生最后都会让步。“师傅,让白先生走吧,我不需要他报恩了。”“走,怎么走,他注定要跟随你,你让他去哪?既来之则安之吧。”也对,师傅总是说了跟没说一样。师兄这两天回来了,一见我就说“说,怎么让白先生对你俯首称臣的。”“你见的着他?”“是气息,你身上有他的气息。”“诺,在葫芦里呢!”“晚辈见过白先生。”师兄特别客气地对着葫芦拜了拜。“师兄,他在葫芦里呢,你拜啥。”师兄就是这么多礼节,多累。
“白先生修炼几百年,自有道观以来,白先生就在道观外竹林修炼,就连老天师也尊称白先生,我怎么敢怠慢。”回忆见到白先生的时候,它体型硕大,带着我救下的六只小刺猬,它回头望我时,那个眼神我埋在了心里,所以再见时,倍感熟悉。什么因果,居然和他有了联系。师兄最近在山下也不知道有没有遇到有趣的事。“师兄,还算卦呢?”“对,今日还未卜,我送你一卦如何。”师傅说他的卦可通天地,不能错过这个机会。“那自然好。”只见他六枚铜钱一摇,然后一字排开,略微沉思,时而眉头紧锁,不过我有什么大劫难吧!“怎么了,不好吗?”“天生半个仙人,我还给你算,可笑了。你的命,我等是卜不出来的,只能等天给答案了。”
果然是老道的徒弟,学了他说了跟没说一样的本领,算了,不感兴趣,还是让师兄给我讲点趣事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