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个直辖县有多少个人呢?大约有二十来万个人,光是作坊就有二百多间要是都受礼,大伙都很辛苦,所以上层官员基本上派个德高望重的管家,和体面的妈妈送来拜帖,中等官员则是大约都是派低于一辈的子孙差人送礼的,倒了许师爷这样的同僚那都是来亲自送礼的,一卷红笺纸楞是记载了一大半!
账房的先生敲打着算盘,仅仅需要一个钟头,就算完了今日清单上的礼,留个依据,日后有什么送礼的,可按着这上面的来增添一二就是了,是也送礼也是有讲究的。
收完礼品,需要走动一下人际关系,寒辰便是一个个的认真去谢,就是连商贾作坊,寒辰有时候也很乐意去赏个脸面,拉动一下经济。
熟络完人情关系,回到衙门已经是太阳西落,这时候光晕一照在太原县正是最美的时景。
许师爷今天过得倒是挺美,没事收收礼,去商铺吃吃太原的美食,瞧个有滋有味的风土民情,在登上城墙看着夕阳美景心里那叫一个美啊,比趴在衙门里处理公司美多了,可惜只有这么几天。
许师爷:“寒大人,咱们明日做什么?”
寒辰:“有没有画的好又快的画书匠?”
许师爷:“本县约有五十来个。”
“那就给各个镇,各个乡,村三天的时间编制户籍册,户籍册分乡野,城镇,县城,三等。”
许师爷:“就三等?大人这样不妥当个罢?”
寒辰:“有什么不妥的?工农士商,说白了都是我太原县的子民,哪怕是监狱里的那些个人也是我太原县子民。”
许师爷眼泪汪汪的看着县太爷,扑通跪下,寒辰:“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许师爷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您可知道,咱们太原县多久,多久没有您这么正根苗红的官了。”
寒辰看着许师爷胖胖的身材,人确实好的,扶起许师爷:“好了,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
说罢兴致冲冲的回到了屋内,小厨房已经备好了晚饭,火腿香菇饭,鸡油蔬菜卷,香香脆脆的牛肉煎饼,银耳莲子枸杞羹,香辣扑鼻的香辣虾,鲜笋莲藕骨头汤,吃着可香。
吃着红油油的虾,大口咕嘟咕嘟的喝着骨头汤,一天的辛劳顿时褪去了一半儿,吃的满嘴溜油。
吃罢晚饭,寒辰在屋外耍了一套方天画戟,小时候看吕布耍的方天画戟,耍的好酷,正巧穿越在这里,找个师傅锻炼一下身子骨。
锻炼完一番体力,浑身舒畅,晚上睡觉也好,大约睡足了,第二日精神头足的很,起得也很早。
一起身,寒辰就吩咐衙役备好牛车打扮成平头老百姓的样子,走一遍乡镇,一旁许师爷褪去了衣绸布料,换上粗布麻衣,由于许师爷吃的肥胖,寒辰就胖许师爷做管家。
还未走到一半路,他们两个就遇到了一群山匪,各个都握着大刀,蒙着黑布,凶神恶煞的看着这二人。
寒辰方眼望去一座庞大的盆地“是座好山,能种不少东西,若是能够妥善管理,能避祸,能养人。”
一旁的许师爷怕的话都不利索了,寒大人啊,您面对的是土匪啊,土匪啊,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二当家的瞧着寒辰白白净净像个满腹经纶的读书人,“我们土匪,也是有规律的,不杀读书人,留下买路财!”
寒辰:“那当家的要多少买路财”
二当家:“瞧你们穿的也不是挺好,这般罢,一人二两银子就是了。”
许师爷松口气,当了几年县官四两银子他还是有的,正欲掏银子,寒辰猝不及防的来上一段话:“不巧我们出家门,家里只凑的三两银子,全当考试的费用没有一些多余的。”
许师爷差点就要哭出声了,爷咱别闹成吗?我还有一家老小呢!
二当家的:“能凑的出三两银子,那就能多凑出一两银子,你们两个谁留下来当人质?”
寒辰:“自然是我家许叔伯”
说道此处,嘀咕一句,下山后,三日再带官兵上山!
二当家的收了二两银子,蒙着许叔伯的眼睛,带到一个荒郊野岭的树林,放了人,山上寒辰看到许师爷平安的归隐山林,很好更有机会问的明白。
山匪们二话不说,将寒辰困了起来,跟着他们入了山沟沟里头,路上二当家有一搭没一搭和寒辰聊着。
“都说读书人明理,今天寒公子也来评评这公理,我们庄稼人最是老实不过,年年也交着赋税,服着役,遇到个丰收年日子也能过得去,可是可是咱们这山沟沟真没有那么多的粮食供着那张大乡绅,就他和乡长最是要好,我们村一个黄花大姑娘,愣是被他纳了妾,纳了妾室,若是日子不好,他,他们就是要抢粮食,我们实在没有活路,占山为王,独霸一方,那些个黑心的官才不敢欺负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百姓!”
寒辰还没有评价,正想说着什么,二当家又说道:“听说今年的县太爷,正在统计着户籍,只说了三等,哈咱们山匪什么时候能成为了良户?”
寒辰:“人在我华夏土地,就是我华夏的子民,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大伙都停下脚步愣愣的问道:“有,那么一天嘛?”
寒辰:“若人人都有如此信仰,便会有黎明的到来,换的这乾坤朗朗。”
二当家:“是好官可惜走不了多远。”
当夜,寒辰就睡在一张木床上,因为对读书人的尊敬,饭食还是不错的,一个白面馒头,一碗满满当当的白米汤,和一碗鸡肉。
正睡着,寒辰就听到外头的嘈杂声,“放火烧村!”听着山脚下的惨叫声,寒辰愤怒的握紧的双手:“好,好一个狼狈为奸!”
寒辰强行闭上双眼,今日他要大开杀戒:“二当家的借弓一用!”
说着拉轰满月,嗖的一声,直射中了山脚下的头领,二当家不可思议的看着寒辰,“上,杀了这帮黑心的!”
山匪头子是杀惯了的,面对就这么日夜不操练的官兵,很快就打扫完了战场,当被蒙的面纱拉下来,众山匪和村民都惊呼了起来:“大,大当家的?”
寒辰:“让我这个读书人来猜一猜!”
说着寒辰走向前去:“早年间,张大乡绅和乡长狼狈为奸,破害一方百姓,为了活下去,拉上一帮绿林好汉,占山为王,那时候国家尚且初建,没有空余力量处理你们这群绿林好汉,随着发展的壮大,当了几年逍遥快活的大当家的,可北荣太祖皇帝雄心壮志,与民休息,渐渐的官府有了力量能腾出手来,对付你们这些个散兵游勇,于是乎你就和张大乡绅乡长盘算了起来,你要摘掉这顶土匪的帽子,张大乡绅想要吞并这里的土地,本乡乡长想要在县令面前邀功,于是乎一处为国为民除暴安良的戏码,就在离山匪最近的村子上演,山匪杀了一村村民,乡长和张大乡绅为了除民怨,要杀尽一山土匪不留后患,大当家的幡然醒悟,愿做良民,做个暗棋。”
寒辰一分析完毕,漫山土匪无不失望,一帮村民也惊呆了,乡长愤怒的起身:“纵然你猜的对又如何?谁能证明?说到底我是才是乡长,我一句话便是能颠倒这世间黑白。”
“寒大人,寒大人!”
许师爷连忙从人群中扒拉进来,见着寒大人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一根头发都没少:“寒大人,您快吓死卑职了!您要是少根汗毛,我,我怎么跟上头交代?”说着又是抹了一脸泪。
寒辰实在受不了许师爷一个大男人如此这般:“行了,行了,你家大人我没事儿,把他们三个压入大牢。”
许师爷将寒大人拉到一边:“大人,这洪乡长可是通判大人小妾的弟弟,偏是这个小妾还挺受宠的。”
寒辰:“明日你写一封信,交给通判大人的正头太太,得了口信,派个人来,咱们写完留个案底,其余的交给正房太太,让正房太太带着人证和物证,如此咱们便是来个借花献佛。”
许师爷:“大人,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