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抱着一壶老酒, 跟随在少爷身后,不过拐了两个游廊,走到一处厢房门口,屋内陆海不停的发着抖,缩成一个小圆球。
门口,寒辰闻了闻一口老白酒,架上烧烤架,堆好火柴堆,煮着一壶老白酒,老酒越煮越香,方倒上一杯老酒,刹那间,屋门大开,眨眼的功夫陆海就站在酒杯面前,一脸警惕的看着一位衣着华服的络腮胡子的剑客。
剑客:“小娃娃。小小年纪武功不错嘛放心,我今天是来讨一杯老酒的。”
说罢从袖口中放下一锭金子,品了一口后:“清列而醇香,蒸馏九次,放在百花丛下,大约十年老酒,前几日才取出,这么好的酒,做个贡酒绰绰有余。”
品罢:“小娃娃,你的步伐不错,可惜杂念太多,步伐不稳,轻功嘛当然要飘飘渺渺让人捉摸不透才好,看好了。”
说着,那剑客带着陆海眨眼间消失在原地,约莫一刻钟,陆海稳稳的落到地上,眼神中满脸不可思议。
寒辰走向前,招招手:“去哪了?”
陆海不假思索道:“全皇都!”
寒辰瞪大眼睛:“什么轻功能在一刻钟逛了整个皇都?”听着也太玄乎了!
“我给这个轻功取名虚无缥缈。”
剑客又品了一杯老酒道:“方才不过是用了两层轻功,虚无,还不算缥缈!”
寒辰连忙狗腿道:“若是前辈能收陆海为徒我这老酒随前辈喝。”
剑客:“没见过你这么大方主子!做我徒儿可不在你这里当侍卫了,除非他学有所成,否则我是不会放他回来的。”
寒辰:“陆海好男儿应志在四方,在我这里会误了你一辈子!”
陆海水汪汪的哽咽道:“少爷!” 说罢陆海最后磕了几个响头,跟着这络腮胡子剑客,行走江湖。
寒星:“咱们这天上星辰,终究是要看着万里大海的!”
寒辰撇着一眼妹妹,“嘴硬了罢?”
寒星转身离开不理会自家老哥。
清晨,寒辰悠悠的醒来,瞧见母亲一脸笑嘻嘻的坐在床头,寒辰连忙裹着被向后挪些:“母,母亲您今日怎么这般开心?”
母亲不语,父亲:“适才礼部尚书告诉我,辰儿已升贡为贡士第五,半个月后可派个差事,自此半个脚就是步入朝堂,是个文曲星了!”
寒辰,寒辰自然是没想过自己,自己会中个贡士,说句没出息的话,在这个时代能中个举人就是额弥陀佛了!
若说这偌大的京城,谁中谁不中那些个权贵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先辈们浴血沙场的奋斗罢了,下一代自然是要拼子孙是否教育得当,能否绵延百世。
那些个士族门为啥能牛气叉叉的,内有能拿的出手的子孙,外有盘根错节的势力,只要子孙努力,有的是人提携。
这边高兴,那边就有人哀嚎了,隔着好大的院子,就听见侯爵的二公子,屁股打的皮开肉绽的板子音。
母亲在一旁默默听着板子音的道:“哎,这老太太,太太们也太宠孙儿了些,从小到大没遇过什么挫折,若是风雨打来,能有什么谋划?”
父亲:“这窦大郎是个好孩子,只要好好引领,能走上正途就是了!”
母亲:“不如这回就派辰儿去,好好劝劝那父子俩,既然是邻居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父亲同意,亲自写好一封大红拜帖,领着一些好用的药膏,乖乖的等在泊远侯府门口。
约等片刻,一个小斯出来引领着父子二人进入侯府中,说起这泊远侯府可是本朝独一份的一门两侯。
一入侯府深似海,这句话说的通透,如果说寒宅是三进三开的大宅院,那么侯府就是大三倍不止的五进三开的大宅院,正堂都是七间的阔气,厢房都是五间的宽敞,那雕梁画栋的屋檐,衬托这侯府权财雄厚。
待到三进堂后的两层七开的阁楼下,父亲整礼一下衣衫,便被下人们领入泊轩堂内。
跨过门槛,进入堂内,左右摆放着三对儿紫檀木描金的官帽椅,一件紫檀木四方桌案设在堂下左右两边摆放着正经的楠木海棠纹太师椅。
老侯爷和父亲说些场面子话便坐下聊起了天,小孩子家家的自然是打了照面找窦哥哥玩了。
一位小丫鬟引领着辰儿来到一间三进院子,尚未踏进后堂的西次间内,“我不吃药,我不吃药!”
说着就把药打碎了,太太气着了,“有本事你也中个贡士,你父亲何苦还要这般教育你?”
“我已是案首父亲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中什么贡士,咱们这等人家有个功名不就是锦上添花,做什么非要当举人,做贡士,怎么不说让我中状元?”
太太:“罢,罢罢,你们父子二人今儿啊,我就不管了!”夫人气急了夺门而出,后头丫鬟婆子跟了一路。
我踏进堂内,“我不吃!”
面对突如其来的呕吼,寒辰下了一跳,划破了手背,“斯~”
窦大郎似乎听到了异样的动静,努力的把头别了过来,见地上趴着一位公子,捡着碎片。
窦大郎:“你捡这个破碎的做什么?瞧,划破手了罢?”
侍女端着药瓶,放好迎手, 寒辰将右手搭上:“今日初来侯府,可谓是开了眼界,上等的紫檀木家具,贡品的龙凤团茶,还有哥窑的汤碗,这个汤碗,在市面上能卖好几百金!瞧瞧,这般破碎,我这个心呐,疼啊!”
窦大郎顿时乐的得意:“没想到寒家弟弟这般有趣,小爷就喜欢你这般心思敞亮的人!”
“屋内喜欢什么寒弟尽管拿走一件,就当是恭贺寒弟升贡之喜了!”
窦大郎满不在乎的说着。
寒辰:“今日来府,令弟是来解救窦家哥哥的。”
窦大郎一双丹凤眼,闪闪的:“解救?”
寒辰:“窦兄,如今我已经是贡士,不出十月底,便是要外放,咱们何不搭个伴儿?一起塌边祖国的绿水青山,赏便各地的清风明月,若是问起来只说是陪着我,历练历练而已!”
这一番说辞,窦大郎颇是心动,“好,只要能离开这儿,怎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