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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你好,祝榆生

那年我读高一,刚刚中考完的我还沉浸在考得市内最差的高中这件悲伤的事情上。因为我的努力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于是从中考结束后一直到高一上学期,我始终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度过。直到他的出现,我不知道我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他就像偶像剧般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从那刻一直到现在。

他叫祝榆生,很诗意的名字,不由得想让人多念几遍。是的,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念了三遍。我一度怀疑他用的是假名,我死缠烂打地让他说出真名,直到他给我看了他的身份证,我才终于相信。

我叫毛李文斯,这竟是一个大家闺秀的名字。每一个人看到我的名字都会默默打出一个“?”。内向点的人选择“沉默是今晚的康桥”,而开朗点的人就会问其原因。我就要耐心解释我的名字从何而来。我父亲姓毛,母亲姓李。不知道是当年盛行的起名方式还是他们单纯想秀他们坚贞不渝的爱情。他们把其“幸福”强加在我身上,而且还是双倍的......这还不是最糟的,上户口的时候不知道他俩出于什么原因,将这艰巨的任务推给了我的大舅。我原本的名字应该是毛李文思,虽然也很难听,但我大舅到地点的时候忘记“思”怎么写了。于是,我大舅凭借他超高的文化水平写出了自认为很难写的“斯”。一字之差,性别交叉。

嗯......我怎么就遇上了这一家子人?

以至于至今我仍然无法坦然地面对我这个名字。难听不说,还一度被误会是男孩子。最重要的是罚抄写自己名字的时候是真的很痛苦。

我乐于助人的同学还给我起了一个绰号:毛利小六郎。因为我比毛利小五郎生得晚......

我作为一个未成年且柔弱的女孩子,我真的承受得太多了。

毛利小六郎一直陪伴我走完了小学,初中。直到高中我才有了一个新的绰号,我说出来并不代表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呵呵,我依旧悲伤。

毛里求斯,一个现存的共和国。没了解之前,我一直以为是高中物理书中类似亚里士多德、阿基米德、托里拆利这样的物理学家。我还有那么一点高兴,了解之后,国粹已经呼之欲出。之前好歹是个人,现在连人都不是了。

有幸为我起这个绰号的人就是祝榆生。他说看到我的名字的那一瞬间,脑子里就想起这个地方名字了。我还能说啥?只能说博览群书的人就是不一样。

我和祝先生不是正常的相遇,是特殊的相遇。准确地说,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唉!可不是什么社交软件,可不能教坏小朋友。我们是在一个粉丝群里认识的。一个当时还挺火的一个男明星的粉丝群里认识的。他是群主,但是我进去的时候他好像是新建的群,人很少,也不活跃,这时候,像我这样乐于助人的女孩子当然就要出来美救英雄啦。于是,我用之前当过管理员的经验开始管理这个群,当气氛组,发挥我的魅力去其他群里招群员。

有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孩子这样帮助,祝先生当然不会视而不见。反手就加我好友,然后我反手就同意了。

都是网友,谁也不认识谁,就先打个招呼。

祝先生先简单发了一个“哈喽”。

我秉承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也简单回复了一个“哈喽”。

然后,是死一般地寂静,长达了半个小时左右。由于等不到他回复,我期间去吃了个晚饭。

刚吃完他就发了一句“吃饭了吗?”

我心想他时间怎么卡这么准?

我思考之余回复了他“你怎么时间卡这么准?装监控了?我刚吃完。”

他发了个笑哭的表情,再加了一句“你好幽默。”

我仔细观摩我刚发的几句话,也没有很幽默吧?或许是我笑点太高,又或许是他生活在阴沟里,生活充满无趣。我顿时对他心生怜悯,对他所遭遇的一切感到不幸。显然两种猜测,我选择了后一种。

我知道,像这种孩子一般自尊心很强,我不能轻易去戳穿他。于是我也回复了一个笑哭的表情,再加了一句“身边的朋友都这么说。”看似简单的回复,实则是对他做出的评价的肯定,增强他的自信心,也保护了他的自尊心。

然后,又是死一般地沉寂。这次沉寂持续了较长一段时间。直到三天以后,我在群里活跃气氛聊天的时候他出现了。他也跟着聊了几句,看着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我猜测应该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于是我气不打一处来,决定找他去理论。

我先发了一个气愤的表情。

“为什么上次我说完话你就消失了,而且还消失三天。”

我不知道我是以什么身份和口气问他,但我就是想问。因为我初中数学老师说了,不明白的就要问,所以我要问个明白。

他慢悠悠地回复“?”虽然隔着屏幕,但我就是感觉到慢悠悠了。别问,问就是女人的直觉。

我看着更来气,准备呵斥一番,他倒先我一步回复了。

“上次我觉得我俩话题已经结束了,我就下了。然后这三天是我兄弟准备表白,我们几个兄弟忙着帮他,我就没在线。”

我看出他的诚恳了,其实是无法反驳。因为从哪儿看,他这个解释都是合理的,所以当然是选择原谅他了。

“好吧,下不为例。下次我们聊天结束的时候要说结束,不能一走了之。因为我会以为你话没说完,我会等你回复的。”

这可能是我的习惯,聊天结束要打个招呼表示结束。上次他消失后我以为是我发言不当,他看出马脚,伤到他自尊心了,害我担心好半天。

“嗯,好的,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我欣慰一笑,思考怎样引入新话题,想到他刚刚说他兄弟表白。于是,我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我刚准备发“聊聊你的爱情罗曼史”,还没发出去时就看到他发了一句

“聊天结束,我先下了。”然后聊天界面再次陷入沉寂。

我:......

我不断在心里默念:OK,fine。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很会学以致用,活学活用,孺子可教也,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默念数遍以后,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继续痛苦的早读,我投降了。放下手机,被迫进入梦乡。愿梦里没有早读与“聊天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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