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恶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李凯坐在旁边哭天抹泪,看到苏恶醒来,直接一把抱住苏恶埋在他怀里嚎啕大哭:“我真没想到啊,你会把那么贵的东西给我,这要是让我碰到那玩意,今儿你就该吃席了......”
“你不应该叫‘苏恶’,你该叫‘苏善’啊,你简直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苏恶被他抱得难受,推开李凯揉了揉脖子:“我爸就是怕我太善良,所以才叫‘苏恶’的。”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你怎么知道那‘玳瑁’是好东西的?”
李凯抹了抹眼泪,指着坐在桌子旁一动不动的黑衣男人,“那位大哥给我说的。”
“你不知道你昨晚有多吓人,站在我旁边,连喊带叫的掐自己脖子,力气大的我都掰不开你的手,眼看着你脸都黑了,人快要过去的时候,那位大哥‘蹭’一下从窗户外面进来,这可是三楼啊,二话不说往你大腿上一捅,你接着就好了。”
苏恶听到这话,马上掀开被子,果不其然左腿被绑了好几圈绷带,轻轻一动撕心裂肺的疼。
“那大哥还说,幸亏这‘玳瑁’是真的,给我挡了一劫,你身上那狗牙对付对付小鬼还管用,这样的恶鬼根本不起作用。”说着说着,李凯眼冒泪花,马上就要再哭一通。
苏恶抬手示意他打住,转头看着坐在桌子旁的男人,他丝毫没有朝这里看一眼的意思,抬头盯着房梁上的那一处凹槽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恶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开口叫道:“刘熠宙。”
刘熠宙转头看着苏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似乎是在询问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认识,苏三吗?”苏恶手抓紧床单,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但是看着这个人的眼睛,就有莫名的恐惧。
果然,刘熠宙听到“苏三”这两个字后,迅速站起身走到苏恶面前,李凯看这人来势汹汹,下意识将苏恶护在身后,却被男人轻松的用一只手推开。
“他在哪?”
苏恶抬着头,看着帽檐下刘熠宙的眼睛:“苏三是我爷爷,我找到了他的笔记,还收到一封信,他说你在墨脱,让我来找你,然后一起去找他。”
刘熠宙没有说话,向苏恶伸出手。苏恶知道她是在要笔记和信,转头对李凯说道:“李凯,帮我把背包拿过来一下。”
李凯对这个爱装逼的男人再不满,但毕竟救命恩人都吩咐了,也只能去照做。
刘熠宙拿到笔记和信后,看了半晚上一言不发,快要天亮的时候走到苏恶床前说道:“我可以......暂时保管一下吗?我的记忆力不好,总是记不住他的样子。”
苏恶问道:“你不想跟我们一起去找他吗?”
刘熠宙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手里的笔记。
“走吧,万一苏三也在等着你呢?”
听到这句话,刘熠宙抬头盯着苏恶的眼睛,半晌才说道:“你跟他很像。”
苏恶知道他这是同意了,想到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能帮一下焦娇和焦乔吗?实在不应该让孩子受无**回之苦,而恶人却自由自在。”
刘熠宙点点头,说了句“等我”便从窗户翻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拿了一个大的矿泉水瓶,里面盛满了黑乎乎粘稠的液体。
“这是什么?”苏恶问道。
“黑狗血。”刘熠宙边说边开始在房间里到处洒,觉得李凯碍事,直接一脚踢醒李凯,让他一边呆着。
“将狗血洒满屋子的角角落落,既可以驱邪,还能找到这屋子怨气最重的地方,那往往是给鬼魂伸冤的关键。”
苏恶看着慢慢一大桶的狗血,疑惑道:“你从哪找到的那么多黑狗?”
刘熠宙头都没有抬一下,回到道:“旅馆后院一群黑狗。”
苏恶听到后和李凯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噤了声。
当刘熠宙趴下,将狗血向床下抹去时,不知道抹在哪一个地方,狗血瞬间发烫,“滋滋”的冒着白烟,不一会就将狗血烤干了。
刘熠宙知道这里一定藏着什么东西,借了苏恶的匕首,半个身子爬到床底下去找,敲了半天,终于发现有一处地板是空心的。
用匕首撬开,果然摸到了一个纸质的笔记本。
爬出来后,三人一同看了这个笔记本,果然是焦娇的日记,里面父亲和后母所实施的暴力被一一记录,李凯更是边看边骂。
苏恶将日记交给李凯,让他明天就去警察局报案,这样就可以为焦娇焦乔伸冤,刘熠宙却说还是不行。
“客死他乡的孤魂野鬼,会找不到归宿。”
魂魄就会像他的尸体一样停留在异乡,受着无穷无尽的凄苦。他也不能享受香烟的奉祀、食物的供养和经文的超度。这个孤魂就会成为一个最悲惨的饿鬼,永远轮回于异地,长久地漂泊,没有投胎转生的希望。
“所以一定要有人来帮他们“招魂”,才能重新投胎,消除怨气。”
“这我知道!”苏恶抢答道,从小到大自己就对这类事情比较感兴趣,也读过这一类的书,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好。”刘熠宙点点头,看着李凯:“苏恶需要什么东西你去买就行。”
李凯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指着刘熠宙的鼻子:“我干什么还需要你指使我?要不是看你救了苏恶的份上,我早他妈抽你了!”
刘熠宙没有搭话,转头对苏恶说:“就麻烦你了。”
说完之后便翻窗户消失在了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