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妈,怎么了?”苏恶将手机夹在脸部和脖子中间,坐在桌前翻阅着地理杂志,看到一个名叫“墨脱”的县城,又萌生了去西藏的打算。
“干什么?给你找工作啊!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不考研也就算了,整天窝在家里无所事事,浪费时间!我给你找了老家这边的一个高中当历史老师,收拾收拾行李马上过来!”电话那边传来老妈的怒吼声,苏恶将手机拿远,敷衍的答应着:“好的好的,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挂了啊。”还没等苏母说完,苏恶就将电话挂断了。
苏恶实在是不愿意呆在诸城这个小县城里,也不想当什么高中老师,他就想出去看看,边旅游边打工,走到哪里算哪里,这才是苏恶想要的生活。但是父亲自苏恶很小的时候就禁止他去很远的地方,长这么大苏恶也没有离开过山东,但是却对外面的世界分外好奇。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二十四岁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担起来的责任要担起来,成家立业都是作为儿女应该做的。没有办法,苏恶将地理杂志合上,起身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衣服什么的苏恶到不在意,就是地下室那些成箱的历史、地理书让他头疼——这么多带过去不现实,于是决定简单的收拾一下,带些能过去看的。
收拾了个把小时,苏恶从地下室最角落发现了一个箱子,箱子上有把已经生锈的锁,箱子的油漆也已经斑驳脱落,这样充满历史痕迹的箱子让苏恶心生痒痒,当即找了把锤子将锁头砸开,搬着箱子上楼研究。
箱子不大,里面只有一本破旧厚重的笔记,里面夹着大大小小的照片和纸片,早已经泛黄泛旧。粗略的整体看了一下,苏恶便开始阅读这本笔记。
笔记是以爷爷苏三的第一人称叙述的,他按照规定找到了阿宙,跟着阿宙走过很多地方,见识过很多事情。
苏三越往后看越觉得脊背发凉,这不是一篇普通的日记,更像是一本小说,可是描述的却又是这样真实可信,不仅仅是文字上的真实,而是几乎隔几页,就有爷爷和那个叫“阿宙”的人在各个地方的合照。
爷爷永远是笑着的,而阿宙则抱着手臂一言不发的盯着摄像机。
笔记本很厚,但是到爷爷大概四十岁的时候,记录戛然而止。苏恶从来没有见过爷爷,父亲说爷爷在自己还没出生之前就去世了,如果爷爷是这样的一位传奇人物,那为什么父亲对爷爷只字不提?
苏恶越想越疑惑,皱着眉头翻阅笔记,却越翻额头上的冷汗越密集——这一张张照片中,爷爷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甚至到了三十五岁以后有了驼背的迹象,但是他身边的这个“阿宙”,直到爷爷的笔记结束,依旧是开头的样貌,二十出头,不苟言笑。
苏恶又将笔记翻了一遍,什么“守护人”“玄冥关”以及“十年”,这些字眼明明只有在小说中才能看到,现在却在爷爷的笔记中。
笔记的最后一段话是:“不久以后我就要进入‘玄门关’,这一去就要十年,与阿宙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非常开心,只是我出来之后也是命不久矣,而阿宙却再也不会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