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我笑着看着文湖,略带威胁说道“老实交代,你这小妮子和阿文与那阿顺打了什么如意算盘?嗯?”
手正摸向小案上糕点的文湖吓得收回了手,说话竟有些结巴“小姐…什么…什么阿顺啊?”
因为是家生子和竹姨的缘故,文湖与我关系亲如姐妹,我拿起糕点递给她,没好气的问道“坦白从严抗拒从宽!”
文湖笑嘻嘻的接过糕点,开了口“小姐真好!只不过前几日下聘礼时阿顺过来送的礼,与他打了招呼罢了。大哥与他早就认识,今日无事寒暄了几句罢了。”
文湖偷偷的看了我一眼,我没注意低头摆弄着萧伯严送的礼物,文湖默默吐气…呼!幸好没暴露!
刚回到府中,沈氏便收到了消息赶到小院里,拉着我坐下问道“可还受了凉?披风赶紧解下来,屋里捂得一身汗若是风一吹必定感冒!”
“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你就别担心了。”我解下披风,把萧伯严送的礼物小心翼翼的放在案上。
“你爹不是送过你差不多的物件儿了吗,怎么又买来了”沈氏随意看了几眼,嗔怪道。
自幼母亲秉着适当花钱、不养成大手大脚习惯的原则,对我的零用钱把控的很严格,不过确实,我对那些小物件儿一向没有抵抗力。
“不是的娘,这是萧公子送的。鹤仙在灯会上遇到了萧公子,不知道萧公子从哪得来我的生辰,送了一些礼。”我怕母亲误会又惹来几句唠叨,急忙解释。
“这是好事,正说明萧公子对你上心。好了好了,娘就先回去了,文湖,快去打热水来,泡一泡祛祛寒气。”母亲笑着离开,赶忙去和父亲分享这件事了。
过了几日便是赶集了,街道上琳琅满目的小摊都支了出来,无论是官家夫人、小姐,还是寻常百姓,都会在这一天出来买些东西,给新一年添个好彩头。
一大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难得的坐在了书桌前,鬼使神差的写了一封信,仔细封好工工整整写下“萧公子亲启”几个字后,交给了阿文,让他务必送到将军府去。
“文湖,你赶紧派人让阿文回来吧,这也太不知羞了”我后知后觉,我竟然主动约了萧伯严?心里默默打了退堂鼓
“哎呀小姐,萧公子来与不来又如何?来了更好,不来照样赶集,让他后悔去!”文湖笑呵呵的看着我,拉着我坐到梳妆台前打扮了起来。
“不管怎样,小姐今日一定要漂亮的。”文湖话落,我抬头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眉间那抹花钿更显俏皮。
我特地坏心思的用了萧伯严送的胭脂与茉莉香的香膏,希望这个愣头青可以察觉出来。
将军府.
阿文跑起腿来丝毫不含糊,一刻不到便快马加鞭穿过了两条街送到了将军府,见到阿顺时更是郑重的送到了他的手上,交代道“这可是我家小姐亲手写的,你可别弄脏了啊!”
阿顺丝毫不敢马虎,道了别便急忙送给自己少爷,去的路上更是暗自琢磨。亲手写的…不会是?
想到这阿顺更是为自家少爷感到开心,这未来少夫人可真好啊。
阿顺一进院门,闭着眼都能想到少爷又在桌前摆弄他那宝贝宝剑,恨铁不成钢地扑了过去。
“少爷少爷!你看着什么好东西!”
萧伯严皱了皱眉,正想呵斥几句,便看到面前的一封信与信封面上秀丽颀长的簪花小楷。
“阿顺不是和你说过这种东西不要再收了吗?”萧伯严走到一旁用清水洗了洗手,儒雅地擦着手,说道。
阿顺看自家少爷误会成了以往的“骚扰”信,急忙解释道“少爷!这是虞小姐送来的!”
萧伯严手上动作顿了顿,一把接了过来,拆开信,小巧玲珑的字跃然纸上。
“萧公子见字如面,不知萧公子这几日可还好?今日是民间的赶集,每家每户都会上街采买以图这一年的彩头。鹤仙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萧公子可还方便一起同行?鹤仙于巳时在北街来福酒楼前等候,若不方便权当鹤仙叨扰萧公子了。”
萧伯严心下一阵激动,仔细放好了信,问道“现在几时了?”
“啊…啊,现在已辰时六刻了”阿顺不知道自家少爷怎么态度转变这么快,不得不暗自感慨,还是未来少夫人有办法啊。
“备马!”还有半个钟头,以萧伯严骑马的技术最多一刻钟便到了,可萧伯严却心痒难耐,父亲怎么说来着?嗯…不能让女孩子等,要早到。
阿顺得到消息,连忙跑去马厩。萧伯严也快步回到卧房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去了马厩。
“大哥!”淳哥儿眼尖的看向自家大哥去了马厩,连忙跟了上去“大哥出去玩要带淳哥儿!”
萧伯严看向自家弟弟,颇为头痛,带了弟弟自家媳妇注意力就不在自己身上了好吗?
“大哥若是不带,淳哥儿便去向母亲告状昨日的事!”淳哥儿狡黠地威胁道。
宋柔嘉怕两人私底下交往过多惹来非议,虽说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总有些见不得别人好的长舌妇说三道四。宋柔嘉为了自家儿媳的清誉,除了必要的见面私底下尽量莫要单独相处。
萧伯严是知道自家母亲担心的地方的,潇洒地翻身上马,头疼的低喝“上马!”
淳哥儿人小鬼大,拽着缰绳哼哧哼哧的上了马,开心的拍着手“耶嘿出去玩咯!”
萧晏和宋柔嘉并肩看着自己儿子出门的背影,心下一阵欣慰。宋柔嘉叹了叹气,想到自家相公当初的呆子样,气不打一处来“罢了罢了,随他们吧,这样感情也好培养些。不过萧晏,伯严是真的比你上道!”
萧晏暗自摸了摸鼻,还不是自己教得好?儿子只是出师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