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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红嫁衣

我无力地躺靠在房门上,气喘吁吁地看着漆黑如墨的屋子,顿时感到一股黑暗袭来。犹如堕落无尽的深渊,一眼望不到尽头。

紧绷的神经刚放松,身上传来一阵阵疼痛。我起身将油灯点亮,忍痛捞开裤腿和袖子。

之前的伤口经过二次伤害,已经非常严重了,鲜红的伤口上都能看见肉白。

我从柜子里拿出药,包扎完身上伤口时已经和晚了。我打了哈欠,在疼痛中睡了过去。一夜睡的很浅,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就收到了秋姨死了的消息。

天空阴沉沉的,冷风吹个不停,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了。

我躲在人群后,看着他们把秋姨的尸体打捞上来的那一刻我才确信秋姨真的已经死。

秋姨的尸体被水泡得发白,头发散乱不堪,全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细小的伤口,像发了腐的烂肉一样。

秋姨的眼睛睁得很大,眼窝突出,好像一不小心眼珠就会掉出来,看得人恶心。如果不是身形和衣着,根本没人看得出这是秋姨。

众人见到这诡异的场面,都议论纷纷。

在场的除了下人,还有二叔和四叔,他们看着秋姨的尸体面色沉默,随后吩咐荣叔将尸体埋了,便离开了。

之前我一直忽略了一个东西,雾。在丫鬟的叙述中,我从来没有听他们提到过雾。

那人说也过雾有问题,可具体是什么问题,他却又闭不提……

我皱着眉头,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人,那人站在离人群两三米的地方,正注视着秋姨的尸体。

是昨晚那个人。他还是跟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眼神淡漠如水。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和苍白,看来昨晚过得并不愉快。

他发觉到了我的目光,但没有看我,直接转身走了。

后来我打听过,他是四叔的儿子,叫林远。

看他的年龄,应该跟我差不多,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回老宅,可他为什么知道池塘里的那些东西?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退出了人去群,一转转身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三叔。

三叔身形挺拔,面色阴沉。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然后转身走了。

我跟着三叔,一路竟然来到了祠堂。

三叔不是不让我进祠堂的吗?

看着三叔的被,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我刚跨过门槛,三叔头也不回,叫我把门关上。

我关上门,跟着三叔上了二楼。上楼后。三叔打开了走廊最里边得房门,这回他没有自己先进去,我是站在门口等我。

我从三叔身边。经过时。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我不确定是从三叔身上发出来的,还是房间里的味道。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屋子里的光线却很昏暗。三叔关上房门,将屋子里的油灯点亮,整个房间瞬间变亮了。

我飞快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无意之间好像撇到了什么东西。等我再看过去的时候,我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后,飞快地掩盖了自己的神情。

申诉牵着我走过去。然后俯身掀开了盖在林家堡。尸体上的那块白布。林家宝的尸体就这样赫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与此同时,我再次闻到了那股味道。不同于之前,这次这股味道非常浓郁,很熟悉,好像……好像跟我那夜在池塘边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

看着林家宝的尸体,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他的身上竟然没有任何伤口,但我明明记得……

“你不是想见他吗?说说吧,你那晚都看到了什么?”

闻言,我愣了一下,随后一脸平静的看着三叔。

三叔坐在台阶上,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银色方形小酒壶抿了一口。见我不吭声,三叔抬头看了我一眼。“你不用装作听不懂,从你昨天出现在祠堂,如今又跟我来到,一切就已经昭然若知了”

“你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来问我?”

“我想要知道的是,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答案。”

我看着三叔,犹豫道:“我当时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有死。那时候雾很大,他站在池塘边,牵着一个女人的手。”

三叔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我。

我继续道:“那个女人穿着一件红色的裙子,那件裙子很长。都拖到了地上。裙子的背面还绣着一只金色的凤凰。”

“当时雾太大了。我没有看清她的样子。但我看见她的这。”我指了指右手的虎口。“有一个红色的胎记。三叔,你认识她吗?”

我将身子往三叔面前凑了凑,歪头看着三叔。“三叔,你认识他吗?”

三叔一改之前的模样,眼神慌张地摇了摇头,眼睛盯着地板。

“她是,谁说啊!”我朝三叔吼道。

三叔惊了一下,猛地抬头看着我。整个人突然一怔,瞳孔放大。此时此刻,三叔的表情和秋姨发疯时看我的表情一模一样。

我皱着眉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三叔,只见三叔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愠怒。

哐当一声,三叔愤怒将把酒瓶砸在地上。霍地起身掐住了我的脖子,怒到:“你骗我,你是他们派来的人!你们没有一个好东西,告诉你,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谁都别想,都得给我死在这儿!”

三叔情绪越来越激动,手上的劲也越来越大。我瞬间感到呼吸困难,脖子疼得厉害,感觉都快要断了。

我拼命地反抗,但三叔的力气太大了。想叫三叔让松手,可却连一个完整的音都发不出来。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我的脸色涨得通红,开始出现眩晕感。情急之下,我狠狠的朝三叔腹部踢了一脚。

三叔一吃痛,直接将我甩了出去。顾不得疼痛,我连忙从地上爬起逃离了祠堂。

出了祠堂,我扶着墙壁就是一阵干呕,差点吐了。好在三叔没有跟来。我擦掉眼角的泪水,难受的揉了揉脖子。

我回头看着祠堂的二楼,这是我第一次见三叔这个样子。三叔说的没有错,我骗了他,我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

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依然会选择这么做。三叔对我很好,可我却想利用他。或许,人的本性就是自私的吧!

我浑身瘫软的靠在墙上。我能确定秋姨和三叔应该都认识那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应该和我有很大的关系。但我仍然无法确定她到底是谁!

缓过劲,我刚准备离开。突然看到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袭红色嫁衣,裙上用金丝线绣着精致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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