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惊了一下,猝不及防被秋姨像摔木偶一样重重摔在地上。
秋姨像发疯一样站在那里嘴里不停地自言自语絮絮叨叨。
“你跟她(他)一样都是灾星,骨子里都是贱人,是你克死了她(他),如果不是你她(他)就不死。”
“你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不是我的错,一切都是你的咎由自取……”
“她(他)回来了,她(他)回来了……”
秋姨惶恐的看着四周,最后目光锁定在我身上,秋姨瞳孔猛的缩了一下,浑身开始颤抖。
我皱着眉头看着秋姨,她的眼神给了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在看我但好像又不是在看我。
我看着秋姨站在那里抽疯,只见秋姨尖叫一声,像见鬼一样,整个跌倒在地,嘴里一边不停嚷嚷不要过来,一边连滚带爬往后跑。
看着秋姨离去的背影,我长呼了口气,躺倒在地上,身上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
我不明白为什么奶奶会让秋姨里照顾我的起居……
躺了一会,我起身捞起裤腿。左腿膝盖破了皮,还好,不是很严重。 其余地方只是轻微擦伤。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出了门,我必须再见林家宝一面,弄清楚昨晚的事情。
从一个丫鬟的口中我大概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加入自己的推测粗略整理了一下。
林家宝是三叔的儿子,昨天下午,三叔和三婶都在正堂和二叔他们商量分家产的事,直到用晚膳时才发觉林家宝不见了。当时没怎么在意,觉得反正是在自己家还能出什么事不成。于是就派了两个丫鬟去寻。
那两丫鬟左寻右寻,腿都快寻断了,愣是连影子都没寻到。林家自一百多年前便是大户人家,宅子又建在乡下,占地面积自然是大得很。光凭两人把这老宅找个底,没个把小时是不可能的。
眼看天就要黑了,三婶也不可能等那么久,于是两人一合计,决定先回去复命。两人倒是聪明,回去加油添醋地一说。三婶急得要死,哪管她们失职不失职,立马让荣叔去招集下人找人。
荣叔在林家当了几十年的管家,老宅的大小事务皆是荣叔在管,虽然现在年龄大了,但行事依然迅速,没一会的功夫,便招齐下人去找了。这才出现了我睡前那副场面。
三婶他们将林家老宅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人怀疑可能是跑出去了,可是又带人出去找,只留了几个下人在家里找。后面便是我看到林家宝的经过。
莫约是我走后不久,林家宝的尸体被下人发现了。听闻消息,三婶他们立马赶回来。
天空下着暴雨,偶尔雷声大噪,一行人围着池塘边,等待着最后的结果。等林家宝的尸体被打捞上来后,三婶身子一软,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荣叔反应快,立马叫人把三婶送了回去。
三叔撑着伞呆呆地站在那儿,许久才反应过来。手中的伞掉落在地,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林家宝的尸体,跪坐在地上,将林家宝抱入怀中。三叔低着头,雨水将他的身上淋湿,此时此刻没人看得清三叔脸上的神色。
荣叔撑伞给三叔遮住。抹掉眼角的泪水。拍了拍三叔的肩膀,劝三叔节哀。
三叔没有说话,抱着林家宝的尸体,在众人的注视下一声不吭离开了。
三婶醒来后,嚷嚷着要找出凶手,无论是谁,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而三叔对此却不闻不问,好像默认了林家宝的死只是是意外。
就算那天下着大雨,旁人没有发现林家宝尸体的异常,可三叔不可能没有发现。直觉告诉我,三叔肯定知道什么,否则他不可能如此沉默。
我去了祠堂,因为奶奶还未下葬,所以三叔把暂时将林家宝的尸体安置在了祠堂。
到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我推开大门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三叔踪影。
里面很大,正面摆满了一排排的灵牌,差不多摆了半层楼那么高。每个灵牌前都放着一只白色蜡烛将原本漆黑的屋照滕亮。
一共有两层,一楼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偏房,二楼则有六个。
左右两偏房都未上锁。左偏房好像有熏香的味道,应该是在左边。
我推开门时,熏香味更浓郁了。屋子里的雕花木床上有个人形的东西被白布盖着,那应该就是林家宝的尸体。
好在林家是大户人家,丧葬的十分讲究,选用的棺材木料皆是上乘,一般没有成品,否则要开棺就太麻烦了。
我走近,盯着那块白布驻足许久,才伸手去掀那块白布,手刚伸到半空中,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