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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一路南上

第三十八章:一路南上

囚车一路风尘仆仆,周策在前引路,生威生猛持刀护于左右,身后有五十翼龙卫,倒也浩浩荡荡的开赴和墉城。

北燕进犯的消息已经纷传,各处城郭再也不见昔日歌舞升平,恐燕的情绪笼着整个南陵,大凡有点资产的官吏豪绅都已经打点南下避难,没有资产的便沿途乞讨,所经之处,皆受战火荼毒之苦。再往南,才略微好些,六日后,苏长宁一行到达了天龙城,此时已经离了问天府三百里。

天龙城中的街道相当狭窄,只能容纳两辆马车并架齐驱,街道两旁都是低矮的住房,只有在两条街道交汇的位置,才有几家不算很大的店铺,这里的街道是用最普通的青石板铺就出來的,大概长久以来都几乎沒怎么修葺过,路面很是凹凸不平,囚车行过,颤得人胃里翻江倒海。不过这里虽然显得破旧,但是地上却沒有什么垃圾,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

说来也奇怪,囚车上的苏长宁倒也放松起来,前所未有的放松,在她的世界里,她每天勤于练兵布阵,劳于边防修设,又忙于上下周旋,战时出谋划策,铁马金戈,闲时巡城值守,顺心安民,她总是很忙,有那么寥寥几次能够在清晨氤氲的集市早铺前,喝上一碗豆花脑,便成为她至今执着的念想。以前肩上有重担,转得跟轴似的停不下来,现在却不同,苏长宁倒不和一般的囚犯愁苦样,嘻皮笑脸的,在云来客栈夜宿时,跟周策讨要一碗豆花脑。

小小的云来客栈中,前来投宿的客官倒也不少,小二忙得溜溜转,掌柜也时不时的来帮忙,应付着一些难缠的顾客。周策进客栈前便将店中的人数与摆设悉数扫了一遍,与掌柜说要几间客房,又点了些菜,命送到房中。进店前苏长宁已经下了囚车,没戴刑具,未着囚服,生威生猛左右而立。

上楼前,周策又朝着掌柜叫道:“掌柜,再加一碗豆花脑。”

“客官,不好意思,小店没有豆花脑。”掌柜朝着周策哈腰,像掌柜这般人,多少见些世面,一瞧周策的穿衣打扮和气势,再加上从后院进来的囚车,已经多少猜到了这行人的身份。

周策朝着苏长宁耸耸肩,长宁也不客气:“那你可要记得,欠我一碗豆花脑。”

苏长宁的房间在三楼最里间,属左边最后一间,没有后窗,一扇前窗,门外有走廊,一排翼龙卫在外看守,周策的房间在右边最里间,中间隔了一整个长廊。吃过晚饭周策过来询问苏长宁有何打算。

苏长宁问周策:“可以出去走走么?不必远,就在楼下小院里。”

周策自是好说,生威生猛倒显犹豫,长宁道:“怎么,怕我一介女流跑了不成?”

生威生猛英勇惯了,哪容一个女子出言相激,传出去怕也是笑话,当下点头同意,只是更加谨慎的尾随其后。

云来客栈倒也清雅,四周佳木茏葱,一带清流,正中有一石桌石凳,摆一棋盘,像是有人未下完,边上有一个青花瓷的小茶壶和几个小茶碗,内有一三十多岁妇人见有客来,缓缓扭着肥胖身子过来,在小茶壶里盈满热水。长宁的视线跟着她出去老远,她的身上略有油渍脏污,更有烟火之气,那却也是她盼望的普通生活。

门外,小摊的叫卖声随着清新的空气进来了,残云如席,卷起这城里城外的烟尘喧哗,对门的妓馆门边,有一少女丰腴动人,她的脸上带着娇媚微笑,还有一点点酒意般的绯红,时不时的拉扯着过往路人低低调笑。

长宁与周策坐于石桌两侧,苏长宁托着腮,看着桌上棋局似在发呆,周策也看了看,棋盘上黑白二子星罗盘布,气势峥嵘,显见是一场未完之角逐。

“临渊城已经沦陷。”苏长安喟叹道,“周大人,北燕已经在问天府外汇军了吧。”

“哎,这些你就别管了,你还是管管你自己,就不为自己考虑一下?”周策有些恼,这些天接触下来,一问再问,这苏长宁怕是根本就没有什么脱身之计,急道:“我于前几日飞鸽传书给了朝中几位好友,希望到时能帮你说说情,你呢,到时也别太硬,向墨王适当放些软,说明个中缘由,说不定还有转还余地。”

“其实北燕早在一个月前就向我王下过战书,却被董氏父子、白彦中、黄子放这些人以不欲惊动墨王为由阻了下来,偷偷将人打发回北燕了。对吧,周大人。”苏长宁半闭着眼,显得犹为闲散。

“好歹你也算救过我一命,我现在也算是回报,你若不计较名誉,今晚上我就放你跑了,可好?”周策只当没听见苏长宁的话,一心想解决眼下问题。

苏长宁干脆拿着一粒白色棋子在棋盘上轻轻敲,说,“这北燕此次来势汹汹,我南陵国势黯弱,师不足恃,只怕难御外敌……”

一向自恃礼仪周全的周策被苏长宁气得跳脚,竟也流露出些市井之气,“苏长宁苏长宁,我这是在鸡同鸭讲,你都要死了还想这国家什么事啊?别太不着调。”

苏长宁抬头看了看周策,含笑,轻轻在棋局上落下一白子。

一子落下,格局立变。棋局中白子本为黑子所围,几无力反击,眼看就要被吃,但此子一落,便直捣黑子中心,棋中乾坤立时逆转,相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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