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兄弟!我的好兄弟你要撑住哇,等你伤好了,我就去买最好的酒给你喝!”说着,风未然便为其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只听奄奄一息的石永宁,断断续续地对他说道:“我现在已经……不喝……不喝酒了,酒……苦……”说完,石永宁便魂断归西。
一旁的江星河见状,非但没有丝毫的悔意,反而还说起了令人厌恶的风凉话。
“真感人哪,真感人,你是不是还要陪他一起死?”
一听这话,风未然当即便恶狠狠地瞪了江星河一眼,而后便用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以全天下被你无辜残害的冤死之人的名义诅咒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之后,风未然便自杀而亡。
江星河眼见其这般诅咒自己,大为气愤。
正当江星河意欲进前将二人碎尸万段之时,吴相公竟突然出现,继而阻止了他的暴行。
眼见吴相公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江星河说道:“又是你,你不是向我保证过,以后不再管这些闲事了吗?何以此番又来搅扰,难道你真的不想再见到爱千寻了吗?”
原来,江星河为防止高深莫测的吴相公再次打乱他的计划,就对其谎称自己知道其义子,也就是吴相公口中所说的狗儿子爱千寻的下落。
如若吴相公答应江星河不再与之为敌,江星河便将爱千寻的藏身之处告诉吴相公。
其实,江星河不过是为了顾全大局而欺骗吴相公,他根本就不知道爱千寻身在何方。
至于爱千寻为何会成为吴相公的义子,而吴相公又为什么称其为狗儿子,容待后议。
“什么?你竟然说这是闲事!草菅人命也叫闲事,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吴相公径直来到江星河的面前,而后便开始对他指指点点冷嘲热讽。
而江星河对此则是置若罔闻,毕竟自己并非吴相公的对手,故而只能任由其肆意胡为。
少时,江星河实在是无法忍受吴相公的纠缠,于是便与那三个冒牌货先行离去,徒留吴相公一人在此。
只见吴相公缓步来到石永宁和风未然的尸身前,一边叹气一边说道:“唉,这又是何苦呢?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为什么非要死呢?”
吴相公在将二人相继埋葬后,便转身捡起了被三人遗弃在此处的三张人皮面具,仔细地查看了一番。
显而易见,这定然又是于景熙的杰作。徒弟的手法如何,做师父的再清楚不过了。
吴相公见状,很是生气,当即便把人皮面具重重地扔在了地上,而后便匆匆离去。
果然不出吴相公所料,此时的于景熙当真在暗中为江星河做事。
而于景熙之所以答应帮助江星河,乃是因为江星河向他保证,只要于景熙能够帮助自己顺利完成计划,他便能够助其得到李湘玲。
于景熙生性高傲,对男欢女爱之事一向不感兴趣,以致于其踏入江湖十多年,竟没有正眼看过一个女子,就更不要说对其动情了。
然而,自从于景熙在忘忧茶舍门外遇到李湘玲之后,这一切便骤然改变。
虽说从未坠入爱河的于景熙,全然不知所谓的爱情是何种滋味。他甚至不知道究竟该以何种态度何种面目,去面对自己的深爱之人。
然而,自那日以后,只要一刻见不到李湘玲的身影,听不到李湘玲的话语,他便顿觉怅然若失心绪不宁。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草草了事,根本无法专心致志。
这一刻,于景熙便断定,李湘玲就是自己的今生至爱,他非要娶李湘玲为妻不可。如若最终未能得偿所愿,他便自行了断。
于景熙原以为只要自己真心付出,就能够得到李湘玲的爱,岂料事情竟然事与愿违恰恰相反。为此,于景熙一度肝肠寸断不能自已。
而今,于景熙闻听江星河居然有办法,让他顺利得到李湘玲的爱,其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即便是因此而身背骂名,他也无怨无悔。
另一方面,秘密救下朱妍姈的秦梦兰,为防止爱无悔等人找到她们的踪迹,于是便暗中带着朱妍姈躲到了一个乡下小镇之中暂避一时。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曾经与张天易狼狈为奸的秦梦兰,此番竟然没有加害朱妍姈,反倒是竭尽全力地帮助她去除体内的毒素,然而却收效甚微。
而朱妍姈眼见其并无恶意,便逐渐放松了应有的警惕。时至今日,二人已然情同姐妹。
当日,朱妍姈体内的余毒再次发作,令她痛不欲生。
秦梦兰见状,本想为她运功去毒。奈何连日来自己已然多次为其疗伤,故而致使秦梦兰的功力大减,已是大不如前。倘若再这般强行与之对抗,二人必定会因此而身受重伤。
见此情形,秦梦兰本想试着为其配制解药。奈何此处人烟稀少,莫说是药铺,就连个像样的大夫都找不到。
万般无奈之下,秦梦兰只能独自进入了位于小镇之后的大山之中寻找草药,借以先行抑制住朱妍姈体内的毒。
不料,初到此地不久的秦梦兰因为不熟悉此山地形而贸然进入,以致于使其在不查之下渐渐地迷了路。
时至傍晚,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而秦梦兰却依然没有走出大山。
正当其暗自绝望之际,却隐约看到不远处似乎有缕缕炊烟缓缓升起,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见此情形,秦梦兰激动不已,当即便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行至此处,只见一茅草屋赫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间茅草屋依山而建,虽说有些简陋,但却十分整洁。在茅草屋的周围,是一圈用木条和竹竿围成的院墙,院墙之内还散养着几只家畜。
正当秦梦兰意欲进前一探究竟之时,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妇人便从屋内走了出来。
老妇人眼见秦梦兰独自一人站在院内,便十分热情地邀请她入屋一叙。
目光锐利的老妇人一看秦梦兰的衣着打扮,就知道她是外来之人。毕竟此处与世隔绝,若非迷路,任谁也不愿意到此逗留。
老妇人眼见秦梦兰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便主动拿出些饭食让她食用。且待明日一早,便主动带她下山。
而当秦梦兰见到老妇人为其端来的饭菜之后,当即便没有了食欲。
只见偌大的饭桌之上,赫然摆放着三个已然有些破碎的旧碗:一个盛着几根咸菜,一个盛着几个窝头,一个盛着没有几粒米的稀粥。
秦梦兰见状,不免心中暗想,似这般,岂能下咽?连……吃的都不如。
秦梦兰虽然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有说出来。毕竟老妇人也是一片好心,自己也不能太过苛刻。
眼见老妇人从里屋走了出来,秦梦兰有些不好意思,故而就假意端起碗,装作自己吃得很香的样子。
就在这时,里屋之中忽然传出了几声异响。秦梦兰闻声望去,只见一老者正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那便是老妇人的老伴,终年卧病在床。
秦梦兰见状,便起身走了过去。老汉眼见秦梦兰到此,于是便起身相迎。
只见此屋之内,除了一张老旧的床铺和几床补丁密布的破被褥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物件,真可以称得上是家徒四壁。
然而,即便此处的生活条件如此差劲,二老却也并没有抱怨什么,反倒是很开心的样子,以至于与秦梦兰交谈时都始终面带笑意。
对此,秦梦兰很是不解,何以他们心甘情愿地留在此地却不搬走呢?甚至在饥饿无食的时候,他们依然能够微笑面对,究竟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他们?
面对秦梦兰一连串的疑问,老伯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姑娘,开开心心是一天,愁眉苦脸也是一天。既如此,我们为什么不选择前者呢?只要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是吃糠咽菜也照样觉得无比幸福。”
“可你们当初完全有机会离开此地,却为什么非要留在这呢?”秦梦兰还是有些不能理解。
少时,一旁的老妇人对她说道:“倘若我们都走了,以后再有人迷路至此,又当如何?”
一听这话,秦梦兰沉默了。
直到这时,秦梦兰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荣华富贵,在这对隐居多年的老夫妻面前,居然变得如此苍白无力。难道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爱钱不求利的人存在吗?
二老眼见秦梦兰眉头紧锁大为不解,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后,老妇人笑着对她说道:“孩子,如果说获得金钱和权力的同时,就将失去快乐和感情,你还会对其这般痴迷吗?你不妨扪心自问一下,自己有多久没有开心地笑过了?”
这一刻,痴迷于权力与财势之中的秦梦兰终于得以觉醒。二老的贴心话语犹如当头棒喝,致令数度陷入迷茫的秦梦兰恍然大悟。
自此之后,她也要有血有肉堂堂正正地活着。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体味到在世为人的乐趣。
次日一早,重获新生的秦梦兰在茅草屋前,依依不舍地拜别了二老以后,便立刻带着朱妍姈前去寻找爱无悔。
既然答应二老要改恶从善,那就要有所行动才是,她要把自己所掌握的消息全部告诉爱无悔。不仅如此,她还要找到孔凡锦和张天娇等人,并助其粉碎江星河的阴谋。
而后,对未来充满了期待的秦梦兰,便带着朱妍姈一同踏上了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