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车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了两男一女,穿着统一的黑色皮质战斗服,以女子为首的三人朝我们的方向走来。我猛然站了起来,可算是有人来了,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路灯下,为首的女子肩上站着一只银白色的大松鼠,松鼠的头顶位置长着一撮红毛,最为奇异的是女子发色为白色,额头上一缕发色竟也是红色。身后的两个男子,都是身宽体壮的高个子,与他们将近二米身高相比,我一米七八的身高是是备受打击。
“这个时间段,你怎么带着两个孩子在外面还不回家,将你的身份UI卡拿出来,例行检查。”为首的女子问我,我只能老老实实的将UI卡拿出递给女子,女子用手腕上的仪器扫描了一下,一个悬浮的小型投影出现,我的UI卡的一些基本信息浮现在她的面前,还有些需要用到UI卡消费记录,女子看了两眼,笑道:“熊文,熊武你们看这大哥的消费记录,今日出院,一阶的血清恢复液竟然卖了二十万,这下你们还说市医院不坑消费者,五万的血清恢复液多卖了三倍的钱,真黑心的暴利啊,大哥你的卡还给你。”
我怀疑他们不会思考,但我没证据也没这个实力,剩下的一条就是在半个时辰之前,缴纳电费的消费记录,这条消费记录他们应该是无视了吧,但我真没证据,我不敢问也不敢反驳。女子接着用严肃的问道:“我看你最后的电费缴纳记录就在不久之前,怎么不立刻回家,在这等啥呢?要不是这酒店的老板打电话给我们小队,如果你们遇到进化兽,你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我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她的提问,通过交谈,我恳求他们能带我一程,就算只把两个孩子送回去也好,他们的目光是失落是悲叹,我招呼着陈庭儿和陈嫦月两个孩子坐进了他们的车子,幸好他们也将我一同带上,副驾驶位,坐着一位年纪和我相仿的男人,脸上留有一条长长的疤痕,身上血气翻腾,煞气弥漫定是久经战斗最疯狂的人。开车的是哪位叫熊文的高大男子。
“熊文开车送他们到清河街区101号。”女子坐在车的第二排右侧车位,陈庭儿和陈嫦月两个孩子坐在中间,我坐在最左侧,熊武坐在车辆的最后一排。
“爸爸,我饿了,我想喝牛奶。”这才刚上车陈庭儿这小鬼就喊饿,从回去到现在也不过三个小时,四个大烧饼当时我才吃了一个就饱了,这败家玩意一次就吃了两个半,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太不正常,这陈庭儿是属贪吃蛇的吗!可无论怎么看,孩子都是挺正常的,食量就是大的吓人,这让我想到了一种可能,吞噬强化系进化者,可六岁觉醒的孩子不太可能吧,并没有听说过。
“陈先生,这俩孩子是你什么人,你的婚姻记录可是未婚,难不成你是……”女子没有接着说下去,毕竟UI卡这种东西就是身份证加户口本,一看女子就误会了,我本想就解释下我的情况,陈庭儿的肚子‘咕咕’的响了起来,这是饿的,这时女子看我的眼神更是淡漠了三分,就不该把你一起带着,女子冷哼一声不想再理会我。
“娃儿,拿去吃吧。”后排的熊武递过来一包压缩饼干,还有一瓶水,陈庭儿倒也不含糊,打开包装就左手右手一块小饼干吃了啃了起来,熊武接着又一脸严肃的对我说道:“你家娃儿是被你饿了多久,肚儿都没食了,你这当爹的也太不负责任了。”
我也很无奈啊,这就是条小贪吃蛇,现在说什么都是辩解,可不说不行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传到街坊邻居口中,我的名声还不糟蹋了,我只能解释了,至于信与不信这就不是我能管得着的事了:“这孩子三个小时之前刚吃过,我家附近的王家汤馆吃的,这么大的烧饼他一次吃了两个半,还有这么大一碗羊肉汤。”我大致比划了下王家的烧饼和汤碗的大小,一不注意,陈庭儿这个贪吃蛇一样的肚子就将压缩饼干吃掉了一半,正好拿着水瓶喝了起来,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陈庭儿还不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嘿嘿,叔叔这些还给你。”陈庭儿又将剩下的几块饼干递给熊武,熊武并没有要表示一包饼干而已送给陈庭儿了。陈嫦月安静的看着车内发生的一切,十几分钟后到了家门口,刚一下车,一只银色的松鼠突然从她的怀里跑了出来,跳到坐在车内的女子的身上。
此时的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的迅速,是那么的自然,陈嫦月一直坐在我的身边,我怎么就没发现这松鼠的存在,这回惊讶的是车上的进化者们了,女子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嫦月,急忙问后排的熊武,原来车子最后一排还放着一个用黑布遮盖的窝,专供松鼠休息用的,此刻窝里是空空如也。
“这小女娃日后必是我融合强化系的天才,明天我还会来的,陈堂你给我等着,熊文开车回巡查区。”女子兴奋的说道,车子发动向着来时的道路行去,我一脸懵逼的驻立在原地,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进化者大人竟然说陈嫦月会成为进化者,可她兴奋个毛啊,这是我家闺女,要高兴也应该是我才对,赶明一早就去进化者教育中心办手续,以免夜长梦多。
回到家中,我收拾了二楼的一间书房,这还是上一代房主留下的,里面留着一些很有意思的书。三年前,一只进化兽从实验室逃脱袭击了这里,那年,王爷爷就去世了,因为那头进化兽的大肆屠杀,这里房价暴跌,我也从原房主手中买下了这套房子,花了四万多点。
楼下的主客厅,两个孩子躲在沙发的后面,陈庭儿疑惑的问道:“妹妹我们为什么要叫叔叔爸爸啊,我们不是有爸爸妈妈吗?”
陈嫦月的眉头一皱,眼眶湿润,嘟着小嘴,一巴掌打在陈庭儿肉嘟嘟的小脸上,留下了一个不大的巴掌印,然后说道:“我们只有一个爸爸就是那个男人,你要是不喊他爸爸我就打你脸。”
陈庭儿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泪水,掏出压缩饼干吃了起来,陈嫦月擦了擦红润的眼眶,抢走陈庭儿手中的一块饼干,陈庭儿幽怨的看着陈嫦月手中的饼干,一点怒气也不敢发,陈嫦月这才把早已举起的手放下。
我收拾了半个小时左右,将我经常住的房间腾了出来,换了一床全新的四件套,来到楼下没看见孩子,现在是八点四十六点,沙发的后面传来轻微的呼唤:“爸爸妈妈你们别走。”
陈庭儿背靠沙发,嘴角还带着饼干屑,陈嫦月依靠在陈庭儿的肩膀,要是有相机我绝对会留下一张当做纪念,抱起身为妹妹的陈嫦月走在通往楼梯的,不知是有意还是睡着了的梦话:“爸爸你别走,嫦月会听话的。”
这也是可怜的孩子,若不是遇到了我,恐怕往后人生也走上我曾经的老路吧,我抱着陈嫦月放到了我原来的房间,她紧抓着我衣袖的一角许久,陈庭儿这贪吃娃儿,都睡着了手里都还握着一口饼干,又拿了张被子,两个孩子放到了一起。忙完这些查看了一下监控,开了一罐啤酒,我并没有喝只是放在哪里,今天从出院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梦幻,如此的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