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国有一个很偏僻的小镇。
那年的冬天很冷很冷,在街道上一名十岁左右的男孩,有着精致的脸庞,脸上带着不相符的成熟,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四处游荡。
当他路过湖边的时候,却不小心失足掉下了湖中。
冬天的湖水异常冰冷,男孩在水中拼命挣扎,冰冷的湖水溅起却像是罂粟般让行人越逃越远,他想要呼救,可是冰水灌进他的呼噜里,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行人本就不多,也许是没有人注意到,也许是想要早点回家,没有人去管那个已经快要失去生命的男孩。
就在男孩感觉到他的生命即将要消失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男孩感觉到是个小孩,因为这只手很小,但在这冰冷的湖水中,却无比的温暖, 终于男孩晕了过去。
当男孩再次醒来时,是在一间破庙里,天也已经黑了,火堆将这个寒冷的冬季给照亮,男孩摸着身上的外衣,粗布麻衣,应该是穷人家的。男孩这时才注意他的旁边躺着一名女孩,女孩蜷缩在火堆旁,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服。男孩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身上盖的衣服是这女孩的,男孩拿着衣服愣愣的。
“你醒了。”女孩子醒了过来,两只手用力靠在火边搓了搓来取暖。
“你救了我……”男孩机械的问了一句,其实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当时他感觉到握住他手的同样是个小孩。
“嗯,是啊!那湖旁边很不安全,你以后要小心点……”女孩的声音很动听,有着儿童的稚嫩,脸圆圆的,眼睛仿佛承载了满世界的光彩,脸颊通红,却很干净清秀,可能是因为被冻的,就连鼻子也被显得通红。
“咕咕~~”男孩的肚子忽然叫了起来,男孩脸颊立刻羞得通红,不敢在看女孩。
“咯咯咯~~”女孩子捂着嘴巴笑了起来,眼睛眯在了一起,像是月牙般可爱。“我去给你找吃的,你等我啊。”说完后女孩就跑了出去。
“你衣服……”男孩在后面喊道,可是女孩子已经跑了出去,很快就融合在黑暗中。
男孩等了很久,可是女孩确一直没有回来,他知道女孩不会在回来了,男孩失望的垂下了眼眸。躺在地上睡了起来,当他再次醒来时是被女孩叫醒的。女孩奄奄一息的躺在他的旁边,脸上一片红肿,沾满了血迹,眼里也没有了初见时的色彩。女孩手里握着一个馒头,馒头上同样沾着女孩的血迹。女孩将馒头递给男孩,笑着说道:“你吃。”声音很轻很轻,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般。
男孩接过带血的馒头,馒头早已经冰硬了,显得干巴巴的,男孩丝毫没有在意上面的血迹,就那么吃了起来。道:“你怎么了?”
可是女孩已经昏迷了过去,再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本来是女孩照顾他,可是现在却成了他照顾女孩。男孩跑遍了整个小镇,找了所有的医馆,因为没有钱,所以没有大夫愿意去救女孩。
女孩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终于醒了过来,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男孩,“你吃了吗?”
男孩点了点头,这是除了她母亲,唯一一个对他好的女孩子。两人坐在火堆的旁边,聊了起来,女孩脸上始终都带着微笑,尽管脸上都是伤,可是依旧是那么美。
原来女孩刚才出去后,偷偷溜进一家饭店厨房,想要偷些饭菜,可是确被厨师发现了,因为饭店经常有人吃霸王餐,所以店里人都很气愤,直接将火发在女孩的身上,店伙计对着女孩拳打脚踢,可是女孩手里的馒头却始终没有松开。最后奄奄一息的女孩直到支撑到了破庙后,才昏迷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只感觉一阵饥饿。
忽然 一群黑衣人闯了进来,男孩知道是来找他的,立刻挡在了女孩面前,面上没有一丝的惶恐。
黑衣人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执剑向着男孩心脏处刺了过去,明显要致男孩于死地。男孩知道他逃不掉,这些人已经找了他很多天了,所以也没有躲避。
就在剑将要刺穿他的心脏时,女孩子推了他一把,但是剑却刺穿了女孩的肩膀。男孩倒在地上怔怔的看着鲜血一滴滴滴在地上,而后慢慢散开。
剑被拔了出去,女孩子瞬间倒在地上,苍白的脸上却依旧带着微笑。
男孩脑袋一片空白,只是怔怔的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女孩,并没有注意到从哪里出来的一个邋遢老头,击退了黑衣人,救了他们。
邋遢老头不但将他们安排进客栈,还为女孩包扎好了伤口,直至女孩脱离了生命危险,才离开了。
男孩一直在女孩身边照顾着女孩,女孩一直昏迷了三天才醒了过来。
女孩醒了后,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失落的说道:“我没有死。”
“恩,你没有死,你为什么要替我……”男孩看着女孩接下来的话却说不出来。
女孩朝着男孩笑了笑,还是熟悉的微笑,可是此刻却显得那么牵强,那么让人心疼。“我曾经像我娘亲发过誓,不管如何都不会寻死,可是活着太累,我想这样死了也不算是违背了誓言吧……”
听到女孩的话,男孩第一次留下泪。
女孩伸出小小的手替男孩子擦干了眼泪,歪着头笑着说道:“不要哭,我娘亲说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坚强,不能随便哭的。”
男孩点了点头,朝着女孩子扯出一抹笑,“那你娘亲呢?”
女孩眼里闪过一抹悲痛,然后笑着指了指天,道:“娘亲说她在天上看着我呢?所以让我要坚强。”
原来女孩的娘亲已经去世了,她告诉女孩要坚强,是不想她离开后女孩难过吗?她想让女孩好好活着,女孩不能寻死,所以才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吗?
“那你爹爹呢?”
“我没有爹爹,也不知道爹爹是谁。”女孩子依旧在笑,只是笑的越发让人心疼。
“那以后我照顾你好不好。”男孩子对着女孩子说道,他会将女孩当作亲人,照顾她一辈子的。
女孩子抿着唇,想了想说道:“你会照顾我一辈子吗?我娘亲说将来我的夫君会照顾我一辈子的,那你将来做我的夫君好不好。”女孩眼里一片天真,似乎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好啊。”男孩听到女孩那句夫君会照顾我一辈子,也并没有在意,他也想照顾女孩一辈子。
女孩伸出她的小指头,兴高采烈的说道:“那我们来拉钩吧!”
男孩子点了点头,也伸出了他的小指头。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在这个冬季两人一起许诺过,可是多年以后男孩才明白,那一瞬间的心动并不是爱,只是感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