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韵墨香‖著
哩州有一大江,南北两极分化,近北方锦华城是整个哩州的核心之地,锦华城遍布着各道人士。
“你们且听我细细道来,传闻那离开锦华城的季良凤放荡不羁,毫无人性,实乃不配作为锦华城的世子!”茶馆的说书人在众人的拥簇之下侃侃而谈。
“世子,这说书人是不想活了,让我下去拿了他。”
“无妨,只有那放荡不羁的性格,才能稳定皇室的忌惮心,要知道乱世雄起的将军被封一地之王,皇室就会感到威胁。”茶馆二楼靠窗的桌子旁坐着一位男子正往下望。
季府,锦华城的命根,皇室的忌惮源,乱世之时,大江南北常年战乱不停,季泽身为朝廷命官,本是哩州江北丞相,却愿拿起战刀,奔波在沙场,一战成名后被封为将,乱世结束,先帝封之为哩州江北唯一的异姓王——锦华王。
“王爷,世子今日刚到锦华,随后去茶馆时听见了那说书人的胡言乱语。”
“我儿回来了,都说什么了?”
“那……那说书人说世子放荡不羁,毫无人性。”
“嘿,他对我儿子还很了解,不错不错。”
“王爷,要不要将其…”刘太尉抬起手放在脖子上笔画了几下。
“那就不好玩了,念在他对我儿子这么了解的份上,不杀他不杀他。”季泽站起来向窗外笑了笑。
“那…王爷,该如何处置?”
“简单简单,让他闭嘴就好。”
“是,属下这就去办!”刘太尉鞠躬笑了笑。
季泽一脸严肃望向窗外,心里装满了一堆事。
季良凤回锦华城,绝对是全哩州的大话题。
“公主,您说这季良凤世子是个怎样的人啊?”锦华城城门口一行人进城。
“人人都传他放荡不羁,此次父王让我来打探这季良凤的真实情况,想必他对于我们江南来说很重要!”女子挑了挑淡淡的眉,红红的嘴唇微微一笑。
“季泽!季泽!”季良凤一进季府便大喊开始抓着人找季泽。“来,你!你说季泽在哪?”
“世…世子,我…我不知道啊”
“季泽,你给我出来!”只听那东院传出来一丝声音,季良凤把季泽揪了出来。
“啊哈哈哈,儿子,你回来了,啊哈哈。”季泽笑嘻嘻的挠了挠头。
“你是不是让人割了那说书人的舌头?”
“不是,不是我。”季泽向大厅走去。
“刘太尉是不是你的人?”季良凤拉住季泽头一偏问季泽。
“他是我的人,不过,我可没让他这么做。”季泽两手一搭。
天下起了毛毛雨,院里的樱桃蒙上了薄薄的水雾,像绯红色的雨,满目皆暖。
季良凤和季泽到了大厅,季良凤扫了一眼,竟没有一丝的变化,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儿子,三年了,季府一点也没变,就连那院中的草都没多一棵。”季泽抬手假装抹泪。
“行了行了。”季良凤瞥了一眼季泽,向门外走去。
“对了,儿子,小道消息说哩州江南雨轩陛下唯一的女儿天启公主今日到达锦华城,你注意留意下。”季泽见季良凤要离开,急忙嘱咐。
“师父,良凤求见!”季良凤跪在昀宗序门口叩拜。
风铃在序顶飘荡,序中杨柳依依东望。昀宗序,天才的聚集地,能进这昀宗序的定是那人上人,锦华城只有一人在此修学…序主荆已过古稀之年,最好饮酒,曾声称此生只收季良凤一个徒弟,世人都认为他是醉了。
见序里无声,季良凤跪着往前挪了几步“弟子季良凤求见师父!”
“进来吧。”序中飘出荆的声音。
季良凤一拜,站起来走了进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卷卷宗书。
“师父,师父!”季良凤不见荆的踪迹便四处张望。
“良凤,回来了,今日来有何事啊?”荆躺在最顶层喝酒。
“回来了,师父,季泽说那江南的天启公主是个人物?”
“哦?你怎么不去问季泽啊?”荆喝了一口酒笑了笑。
“您老向来知道我和他不和。”季良凤走到卷书柜旁靠着。
一霎那,长袖白褂的荆从顶层飞了下来。“你应该释放对他的意见。江南天启公主,江南陛下的独生女,江南未来的天,传闻也是整个哩州第一才女,嘿嘿嘿…”
“叫什么?”
“雨嘉樰!”
锦华城最热闹的便是鹊情桥,无论天气怎样,无论什么日子,鹊情桥上的人一到夜晚便颇多。
“公子,今晚就是上巳节,听闻那纨绔的季良凤从边疆回来了,今晚要不要行动?”鹊情桥旁的悠择楼上正有人打着歪主意。
“他,不纨绔…”
“公子,这是何意?那季良凤放荡不羁,甚是卑鄙之人。”
“今晚小心行事,确保万无一失,让他…人头落地!”
“是!”
黑暗中的静风无休止的吹起…
雨嘉樰找了个客栈,安顿好刚想出房门便听见门外有两个女子的谈话。
“今晚上巳节,那鹊情桥上的人肯定众多,季良凤那喜女色的性格,我就不信他不会来。”蛇蝎身材的女人扭扭捏捏作态。
“哼,若是能杀了这季良凤,算是为哩州除了害,即完成了任务又造福百姓。”另一个女人变态似的笑了笑。
等那两个女人走了,雨嘉樰从房门里走了出来,她不明白,她们为何要杀季良凤,雨嘉樰只明白季良凤不能死,因为他对于江南很重要。
“哎…”站在楼梯口的雨嘉樰被正要下楼的季良凤撞了一下,脚立马站不稳了。
季良凤见雨嘉樰要摔倒便顺势抱住了她,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季良凤连忙将雨嘉樰扶稳,上下打量了一番雨嘉樰: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在季良凤看来这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
“公子?”雨嘉樰看季良凤目光呆滞地看着她,便疑惑不解。
季良凤迟钝了几秒,回过神“在下扰了姑娘,姑娘莫怪…”
“无妨…”雨嘉樰笑了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便下了楼。
季良凤望着雨嘉樰的背影,心里火辣辣的,传闻好色的季良凤,却从来没碰过女人,每进一次妓院,回家时便把那一套衣服扔了。院里的丫鬟虽多,但通房丫鬟没有一个。
出了客栈的雨嘉樰,心里也是醉的“江南从没有这么俊的男子,不!是整个哩州都没有。”
锦华街人来人往,从客栈出来的雨嘉樰很快被人群冲得不知东西南北了。
“这,这是哪儿啊!”雨嘉樰左右张望不知怎么办。
雨嘉樰见此场景,照这样下去她不知要被人群冲到哪里去,只见雨嘉樰蹬地一下,飞上了旁边房子的顶上。
“哼,小菜一碟…”雨嘉樰笑着拍了拍手,抬手顺了顺头发。
“小姐好身手啊!”
雨嘉樰一惊,脚下的砖瓦突然滑落“嘁,麻烦…”
没等那男子拉住,雨嘉樰脚一瞪翻腾空而起,裙摆转动被风吹的飘飘欲仙,两袖轻落,单脚站立在季府的狮子墩上。
“你是何人?”雨嘉樰从狮子墩上跳下来,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锦华城第一富商的儿子…”就在男子开始津津有味地畅谈,雨嘉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大摇大摆地走去。
“哎,小姐我还没说完!”男子上前拉住雨嘉樰的衣袖。
雨嘉樰用力拽过衣袖“关于你是谁这件事,我,没兴趣!”雨嘉樰继续向前走。
“凌源烁,我叫凌源烁!小姐叫什么啊?”凌源烁朝着走远的雨嘉樰大喊。
“叶紫…”
季府?
“我倒要看看这锦华城最大的季府究竟是何样的…”雨嘉樰翻墙越进季府。
刚翻进季府的雨嘉樰踩到了地上的树枝,“你…你是谁?”雨嘉樰抬头一看是一位同她年纪的女子。
“小女子樰樰,幸得世子赏识被买进府,可因府外的家父得病,不得不翻墙偷溜回去照顾年迈的父亲。”雨嘉樰假装抹泪,想蒙蔽女子。
只见女子不吃雨嘉樰这一套,抬手迎来的便是一掌…“世子三年不曾待在府中,何来的赏识啊?”
“信不信由你,麻烦!”雨嘉樰接下女子一掌,后又抬手打了过去…
几招下来后,女子大意被雨嘉樰击倒在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干嘛杀你,本公主向来是善人!”雨嘉樰笑了笑。
女子呆滞地看着她,公主?“你说你是公主?”
雨嘉樰脚一踏地飞上了墙头“江南天启,把这个交给你家世子”雨嘉樰扔给女子一个荷包。
荷包?
“您虽是天启公主,但我们世子不会收您的荷包的!”女子接住荷包拱手请雨嘉樰收回。
雨嘉樰半坐在墙头笑着“交给他便是,今晚鹊情桥记得让他来找我!”说罢,便跳了出去。
灯光是这个长夜的主角。街道上,路边的灯笼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为锦华城这个热闹的舞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衣裳,鹊情桥的风烛宛如明亮的星辰,为原本已经金灿灿的鹊情桥再缀上风采。
“嘿~怎么还不见这季良凤的影子?”雨嘉樰身穿一件白衣长裙,头戴白蝶凤鸾簪,站在鹊情桥的最顶端。
“公主,看这季良凤是怕了公主不敢来了。”丫鬟叶紫向鹊情河扔了一块石子。
鹊情河霎时激起了层层波纹…
雨嘉樰手托着腮“叶紫,你先回去吧,我想再转转。”
“公主,夜黑了,您就随着叶紫一起回去吧!”叶紫拉着雨嘉樰的胳膊就走…
雨嘉樰甩开叶紫的手“放肆!回去!”
“公主…”叶紫正要再劝,被雨嘉樰推了回去。
望着鹊情桥上的过路人,雨嘉樰不禁想起了江南暨阳城的热闹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