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依然滂沱,惊雷不时的响起。他们走到满是雨水的箱子跟前,小心谨慎的掀开箱盖,里面果真是一尊佛首。随后,枫桥计上心来,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让挪挪把仅剩的最后一袋银子给了陆辰。
“陆辰,你认识山脚下的酒肆掌柜,有件事需你来做。”
“枫桥兄有何事尽管吩咐!”
张枫桥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带着佛首和这袋银子快步下山,将它们交给掌柜,并恳请掌柜将佛首原封不动的放在伽罗塔的那尊佛像之上。而后宣告于苏州,此伽罗塔的佛首掉落的真相。并希望僧人以此为戒,重修伽罗塔,绝不能给像李公公这样有司马昭之心的人以可乘之机。”
“枫桥兄,你的安排是最好的。不过断了李公公的财路,你不怕他回现代找你麻烦吗?”
张枫桥笑道:“呵呵,无妨。何况他更无从得知我的所在之处。陆辰,我们在山上等你,你要速去速回。”
他又怕陆辰多心,打趣地跟他说道:“陆辰,你该相信我们,我们会等你一同回去。不要将我们得来不易的兄弟之情给全盘否定。”
“哪会?我相信你们的为人,更相信我们的兄弟情谊。”
挪挪也点了点头:“陆辰,路上小心些,我们在方才空旷的地方不见不散。”
陆辰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匆匆的拎着一袋银子,抱着佛首快步下了山。
大雨依然瓢泼,酒肆掌柜见雨势太大,欲将酒肆关门,这时陆辰冒雨走了过来。
“掌柜,这是要关门吗?
“是啊,这雨势很大,估计会下一个多时辰。”
“原来如此,幸好让在下赶上了,要不然还可就麻烦了。”
掌柜看出了陆辰像是有事相求,便说道:“怎么了?萧县丞有何事?”
陆辰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在下已不是县丞。掌柜的,我有要事想请你帮忙,长话短说,请听我把话说完。”
“您但说无妨。”
待陆辰交代了整件事情后,掌柜直打退堂鼓。
“我只是个小小的酒肆掌柜,此事兹事体大,恐会失信于您。”
陆辰见掌柜有意推脱便劝道:“掌柜的,这件事也唯有你能帮在下这个忙,也只有你能替我实现这个愿望。必竟事关苏州佛教的声誉啊。”
陆辰顺势拿出了那袋银子,他又把自己身上的银两如数给他说道:“这两袋银子是你的辛苦钱。虽说不多但足已是你酒肆一个月的收入。”
可是掌柜说什么也不干。
陆辰心急如焚的抬头望向夜空,已见远处乌云散去,恐怕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男儿膝下有黄金,情急之下,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跪在地上乞求掌柜答应他。
“在下在这儿给您跪下了,就当是我求您了!我实在别无他法了!”
“萧县丞,您先起身。“
陆辰哭诉着说道:“您不答应,我就没脸起身了。在下怕是没有过多时间向您解释了。”
掌柜稍作迟疑:“唉,好吧,好吧,那我去做就是了。”
“多谢掌柜!在下下辈子给您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说着,掌柜扶着陆辰起身,他将银两和佛首交给了掌柜。
陆辰抹去泪水和雨水,恳求道:“掌柜,您一定要去观音阁走一趟,向那里的僧人提我的法号即可,在下法号觉明。您以在下的口吻将伽罗塔佛首掉落的真相告之观音阁的一众僧人,并希望有僧人重建伽罗塔,恢复往日的朝气。”
“好吧!我这就去办,您保重。”
“嗯,一切就交由您了。”
此时,正在山上等候的二人焦急万分。
挪挪急了,忙问道:“陆辰怎么还没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我想,应是掌柜会有所推脱吧。”
挪挪埋怨着:“唉,其实我们大可以不必管李公公的闲事。”
张枫桥突然严肃起来:“挪挪,我们不可以袖手旁观、坐视不理的。像李公公这样不惜为了蝇头小利,将本属于国家的宝贵文物倒卖到国外,昧着良心赚取黑心钱,这样的人就应受到谴责和绳之以法。”
挪挪一脸委屈:“好吧,我也知道这样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可是陆辰怎么还没回来?”
张枫桥望向夜空:“不妙,远处的夜空已经渐渐放晴了。”
“就算天空放晴,应允陆辰之事,我们也要自当信守诺言。”
张枫桥斩钉截铁的说道:“当然,否则我们岂不成小人了?”
他们坐立不安的焦急等待陆辰回来。
此时,浑身侵透的陆辰跑了过来。
张枫桥看到了陆辰的身影,忙欢呼起来:“陆辰来啦!我看到陆辰啦!”
陆辰累坏了,气喘如牛:“枫,枫桥兄,我已将事情交待好了,请~放心。话不多说,我们快~,快准备穿越吧!”
“好!”
笼子里的黑豆和蛋挞也兴奋极了,疯狂地叫着。挪挪将笼子打开,她和枫桥将它们抱在怀中。
张枫桥再次强调道:“时间不多了,我再重申一下。一定要临危不乱,心若止水的样子,不要乱动心思。”
“可即将回家了,我的心情怎能不激动呢?”陆辰问道。
“有一种辛苦叫一劳永逸,有一种心境叫云卷云舒。不要过多的在意远处夜空是否放晴,此刻切记要心若止水。”
挪挪会心一笑的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可以循序渐进,先想一想回家是一种多么惬意和幸福之事。心情舒畅了,自然渐渐没有了杂念。”
陆辰说着竖起大拇指:“确实,枫桥兄和兄嫂的心里素质的确要比我好的多。”
于是他们慢慢合上了双眼,预想一下,下一秒马上到家,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瞬间,平地一声惊雷起,万顷风雨加于身。
挪挪想到了回家,一别数日与家人团聚的喜悦,又能跟黑豆和蛋挞终日一起撸猫,与枫桥恩爱有加。慢慢的,她将自己放空。
陆辰则意想回到了家中,与老婆孩子热炕头。不过此时他偏偏想起了他的蜜橘,该怎么与老婆交待?或许老婆早已嫁于他人?
张枫桥想起如果他们回家了,与父母团聚喜极而泣,他还想看看父亲那熟悉的背影。他们的小家又可以恢复如初。
夜空中,惊雷频繁的作响。挪挪率先进入了阳笙山,半分钟后,张枫桥紧随其后的现身阳笙山中。他们发现阳笙山皓月千里,竟无半滴雨水,而阴笙山却是大雨滂沱。
此刻陆辰依然还在阴笙山,他眼睛微微一睁,不见二人。他额头直冒汗,又不敢大声喊叫,继续故作姿态。陆辰知道自己要坏事,一个劲的低吟着:
“临危不乱,临危不乱,心如止水......”
张枫桥慢慢挣开眼睛,发觉自己悬在半空中:“好神奇,这里便是阳笙山,可陆辰呢?”
话音未落,因为他违和了阳笙山镜像,所以被突如其来的镜像击出了阳笙山。他这一走,挪挪的心也刹那间慌了神,竟身不由己的,也被阳笙山的镜花水月击退出阳笙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