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过去。”
男人挂断电话,脸色有些差。
江暮软隐约听到了一些,她抿抿唇,“是……奶奶?”
“嗯。”傅西城深深的看了女人一眼,“合作的事情改天谈,我先去一趟医院。”
“我跟你一起去。”江暮软轻轻开口。
整个傅家对她最好的就是老夫人了,她不能坐到冷眼旁观。
傅西城顿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江暮软会主动提出这个要求。
“好。”
一路上,车子开的飞快,江暮软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男人冷凝的侧脸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傅西城很少有多余的表情,在她面前也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现在他真的害怕了,傅老夫人是他最亲近的人,哪怕平时不表达,但是这也是事实。
“傅西城,别怕,奶奶她不会有事的。”
江暮软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说完她就后悔了。
傅西城回神,愕然,他一偏头看见女人清冷的表情时,怀疑自己刚刚听错了。
江暮软舌尖抵住下颚,暗骂自己蠢到家了。
好在很快到了医院。
因为傅老夫人要做手术,整个医院都被封了。
江暮软还是跟在傅西城的后面才有机会进去了。
傅家来了很多人,都围在病房外面急的团团转。
看见傅西城来了,傅怡然赶紧跑过去抓住他的袖子,“哥,怎么办?医生说奶奶晕过去了,现在必须做手术……”
傅怡然和老夫人的感情也很好,一听到奶奶出事,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是毕竟是女孩子,不能做决定。
傅西城抿抿唇,镇定的看向刚过来的顾南,“博拉第到了吗?”
“已经下飞机了,我派人去接了,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顾南看了一眼时间,“我现在去外面等人。”
傅西城眸子沉了沉,“立刻安排手术!”
医生们有些踌躇,这个手术风险系数太高了,他们只有百分之一的把握。
更何况病房里的人可不是普通人,那可是傅家老夫人啊!
“无论什么结果,这个手术必须做。”
傅西城沉声下令。
“博拉第医生来了。”
有人喊了一声,江暮软顺着声音看过去。
一个外国长相的男人小跑过来。
博拉第,脑外科的博士,国际研究院的佼佼者,他的传奇事迹数不胜数。
江暮软敛敛眸子,没想到傅西城这么厉害,居然真的请到博拉第了,要知道博拉第狂的很,一般人根本请不动。
“傅,我已经提前了解过老夫人的病情了,说实话,这场手术我没有把握。”
博拉第经过傅西城的身边的,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话交谈。
傅西城下颚收紧,眉眼又凌厉了几分,然,他还是只吐出两个字:手术。
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好。”博拉第拍了拍傅西城的肩膀,“我会尽力。”
手术灯亮起来,傅家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江暮软一个外人站在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她本来想找一个角落降低自己存在感的。
但是谁知被傅怡然看见了。
“你怎么来了?你都已经和我哥离婚了,还来这里干什么?”
傅怡然走到江暮软面前,一脸愤然。
“都是因为你,奶奶才会这样的,江暮软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现在还要来祸害我们傅家,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傅家好。”
傅怡然指着她开始大声指责。
江暮软抬起眸子,神色不定,她不想在医院里吵架。
但是当傅怡然大声说话的时候,不少傅家人的视线已经飘了过来。
“傅怡然,你给我闭嘴。”傅西城一个箭步迈过来,冷冷的睇了傅怡然一眼。
“哥,你现在还要向着她?要不是因为这个狐狸精,奶奶也不会病倒。”
傅怡然见自家哥哥不站在自己这边,气的直跺脚。
“傅怡然,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给我从医院滚出去。”
傅西城正烦躁着,对他这个妹妹无理取闹的行为更是生气。
傅怡然不敢闹下去了,她知道自家哥哥说到做到。
“她不懂事,别往心里去。”傅西城声音低哑,听着有些疲惫。
江暮软心软了一下,不过也只是片刻就恢复了。
“嗯。”
她知道大家现在心情都不好。
“你是小软?”
忽然一个肤白貌美的女人上前,略带诧异的问。
江暮软把人打量了一番,只感觉眼前的女人气质不一般,而且看不出实际年龄来……
“我是姑姑。”女人笑着解释。
江暮软回想了一下,她有点印象,以前喜欢傅西城的时候,把他们家的族谱都翻了一个遍。
傅西城有个姑姑叫傅舒妤,一直在国外生活,是个才女,在钢琴方面很有成就。
果然,气质这方面真的很像。
“唉,还没来得及参加你们的婚礼,那臭小子居然被休了,不过小软你太有眼光了,知道西城没前途,休了他也好,找个更优秀的。”
江暮软嘴角抽了抽,她先前怎么不知道这个姑姑这么开明呢?
“傅舒妤,飞机我给你备好了,就在外面等着,现在可以回去了。”
傅西城转动大拇指的扳指,周身的空气越来越凉。
傅舒妤瞪了他一眼,“你个没良心的,我是你姑姑,自己那么多缺点还不让我说了?”
傅舒妤只比傅西城大了六岁,所以他们之间都是以姓名相称。
“别管他,我们聊我们的,小软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不缺人追,你给姑姑说说喜欢什么样的?我也帮你挑一挑。”
相比其他傅家人的紧张,这个姑姑好像要淡然很多。
可能和她从小生活在国外有关,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比较开放。
“姑姑,这些事情接下来再说吧……”
江暮软扯扯嘴角,有些尴尬。
“也是,等过后我们找个西餐厅聊聊,场合的确不合适。”
傅舒妤叹口气,颇为惆怅。
毕竟病房里躺着的是自己的母亲,她多少还是有些担忧。
而傅西城薄唇抿的越来越紧张,一副生人勿扰的架势。
直到病房门忽然打开,一个外科医生从里面出来。
“脑瘤离着血管太近,只有一毫米,手术不能做了,博拉第医生也没有把握,打算终止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