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的妈妈打开门后,一脸晦气的说:“走走走,我们现在不想看见你们。”说完就要关门,洛炀用手挡住,满脸笑意的去讨好,洛笙看着他的样子鼻子突然就酸了,最后还是挤了进来,张旭看到洛笙后满脸的愧疚,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闭上嘴。
洛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低三下四的说:“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还希望你收下。”
张旭妈妈看都没看上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我们家这条件差,你这点东西吗?”
洛父弯着腰说:“是是是。”
“看看把我家孩子打成什么样了,我就这么一个孩子,要是出了什么好歹,我跟你们没完。”
洛炀提起地上的汤,端起来递给她:“张旭妈妈,这是我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熬的排骨汤,对身体有很大的帮助,喂给孩子喝吧。”
女人看了一眼已经上绣了的包装盒,皱了皱眉头,“别,我们可受不起,别又在里面放什么药,要杀人灭口哦。”
洛父连忙把盖子打开,一股扑鼻的香味迎面传来,“你看看,干干净净的,我今天早上才刚刚盛出来的。”
他又往前推了推,女人受不了,抬手打翻,“你干什么!都说了不要你的东西,你们以为这样真的能弥补吗?我告诉你们,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闹上法庭,让你儿子坐监狱,把牢底坐穿!”
张旭看着洛笙的样子,忍不住说:“妈,我都没事了,要不…算了吧。”
“算什么算,医药费他们给了吗?打人就是对的吗?你忘了,我昨天晚上怎么说的了,闭嘴,没有你说话的份,我怎么生出你这样没有骨气的儿子。”
张旭父亲看着她有些言语失重,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拽到身后,“不好意思,我们不能接受,东西你们拿走吧。”
女人骂完之后开始流眼泪,一边哭一边说着自己有多可怜,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孩子带大,结果还要遭这样的罪,洛炀点点头,又鞠了个躬,然后带着洛笙从房间里走出来,女人接着就把那些东西扔了出来,然后咣当一声把门关上。
洛笙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她看着洛炀的样子满是心疼,低下头,默默的收拾那些东西,吸吸鼻子,“我们走吧。”
洛炀点点头,他能有什么办法,恰好发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好像什么都是算计好的一样,警察那边没有进展,就不放人,也不让探视,洛晨不知道在里面受了多少委屈,当家长的总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就算洛晨打架,他生气归生气,总不可能不管的。
江淮找了许久,才找到张旭住的地方,他骂骂咧咧的伸手敲门,里面的人还以为是洛晨那家人,装作没听见,他着急了,抬脚把门踹开,路过的护士看见他的举动,跑过来阻止,“哎,这位家属,这里是医院,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少年的眉眼锋利,全身都带着戾气,抬眸看了那个护士一眼说:“滚蛋。”
然后径直走了进去,把门关上,那位护士吓的不清,撇着嘴埋怨着什么。
他看到躺在床上的张旭,从旁边捞起输液用的杆子砸了过去,“操他妈的!你算什么东西,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真他妈以为你自己是个人了。”
张旭妈妈看见房子里突然闯进来一个人,对她的儿子拳打脚踢,突然反应过来,跑到他的身边,江淮一把推开,“你给我滚,我告诉你,任何人都别碰我,刚刚洛笙来你们是不是没给好脸色,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好像着了魔一样,抓住张旭的头发,一拳一拳的砸下去,那些管子,杂七杂八的缠绕在一起,张旭快要呼吸不上来,支支吾吾的喊:“妈…救……救…”
在最后一秒,医生破门而入,几个人连在一起才拉开了他,张旭被那些医生着急忙慌的推了出去,江淮发了疯似的笑着,“你们儿子做的窝囊事,比我的要恶心多了。”
“我打她又怎么样,他出来一次,我打一次,不,我要他的命。”江淮恶狠的说。
张旭妈妈几乎要崩溃,冲上去抓住江淮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江淮把她推开,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血,从怀里掏出一张卡扔在地上,“这卡里有1000万,警察那边我会安排,希望你们不要不知好歹的去起诉,让我知道了,你儿子就没有活着的可能。”
说完他摔门而去,门外有位医生等着他,看着他的模样,有些害怕,结巴的说:“先生你好,我是精神科的护士长,这边察觉您可能有些问题,需不需要……”
江淮轻笑了一声,“我有病轮得上你看?”
那个医生顿时说不出话来,江淮绕过她走出医院。
A市这几天天空总是漂泊着小雨,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江淮丝毫不在意地在雨中行走,雨水打湿了他的鞋子和衣服,有些路过的人忍不住看两眼,他生起气来的样子,异常可怕,没有了平时懒散的模样,那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狠劲,让人畏惧。
他一路跑到事发的那个小巷子里,放声大喊着,喊累了之后就坐在地上,任由着雨水的冲刷,他仔细的回想起那天发生的所有细节,这里没有监控,是死角,她用手架起一个方框,四周环绕着观察,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这一篇是居民楼,九楼的楼顶有一架非常隐蔽的监控,恰好被江淮不经意间看见,他没有找任何人,开始询问小区的管理人。
那是一个年过70的老大爷,和他讲起话来非常费劲,耳朵聋的厉害,江淮压着脾气,大声的喊,问他九楼还有没有人居住,经过一番周折,他得知这是老小区,七楼以上就已经没有人居住,但是那个监控应该还没有坏,需要有人上去把它拿下来。
江淮高兴的走进去,却发现根本就没有通往七楼以上的路,可能因为常年没有人居住,又经历过一番改造,楼梯早已经破旧不堪,他卷起了衣袖,奋力的往上攀爬着,不知是谁扔的玻璃酒杯,碎片划伤的他的手,血滴在楼梯上,经过三楼的周折,江淮终于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