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回家的时候碰巧遇到了王玲,洛炀站在门边等候着,王玲看见屋里沙发上的洛晨有些生气,“爸,我今天被别人欺负的时候,洛晨都不帮我。”
洛炀似乎也看见了她头发乱糟糟的,还有身上沾的泥土,有些不悦,“进来说话。”
洛晨抬头看了一眼王玲,“你自找的。”
洛炀皱了皱眉头,走到他身边,“回来的时候就不跟我讲,你手上和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是。”洛晨没有隐瞒。
洛夫气的站了起来,“你现在怎么越学越坏了?怎么老跟别人学打架,你还想不想好了?”
“爸,如果不是王玲,哥不会打架。”洛笙忍不住开口。
“爸爸,我怎么可能去惹事,我就是被欺负了,疼死了。”王玲撒娇的凑在洛父的身后。
“好了好了,不生气,洛晨洛笙你给玲玲道个歉就好了。”洛父有意要偏袒她。
洛晨实在看不惯,狠狠的说:“洛炀!你看清楚,如果不是她惹事,笙笙也不会受你连累!”
“爸!你看看哥,总是护着洛笙,明明我们才是一家人,洛笙算什么啊。”王玲生气的大喊大叫。
洛炀打了洛晨一巴掌,极其响,“滚!你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洛晨瞪了他一眼,起身就要走,洛笙拉住了他的衣角,把他拽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的门,咔嚓一声,关上的时候,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洛笙坐在书桌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半响才开口,“王玲说的没错,你和她是同父异母,你们才是一家人,我没有什么资格说话。”
洛笙以前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一个人孤零零的,没有亲人的疼爱,也没有诉说心事的朋友,她只能自己忍着,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苦不堪言。
洛晨没有说话,他坐在她的床上,听着她诉说一切,好像前世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她心里清楚,在这个时空,自己没有亲人,也没有去依赖的人,江淮……他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她不敢靠近。
周一去上学的时候,因为洛晨发烧,是她一个人去的,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从重生开始,她真的希望这一切只不过是梦。
已经进入冬天,早晨的凉风格外冷,洛笙上了公交车,仍旧把手插进口袋里,她从小身体就不好,一到冬天,无论穿多厚,手脚都是冰凉的。
圣诞节快到了,街道了两旁都挂上了灯笼,有点过年的感觉,中间停了几站,有几位陌生的男孩走上车,忍不住多看了洛笙几眼。
她没在意,直到下车之后,洛笙发现那几个人跟着她下了车。
“你们有事吗?”洛笙回头问。
其余的人都没有讲话,倒是有一个看起来挺害羞腼腆的人,走到洛笙的面前,“学姐你好,我注意你好多次了,能交个朋友吗?”
“交什么朋友啊?直接交女朋友多好。”他旁边的几个兄弟,不正经的调侃。
洛笙没理解他们的意思,还没等她说话,就落入了背后一个怀抱,她抬头对上江淮那嚣张到极致的嘴脸。
“不好意思啊,她有男朋友了。”江淮搂着洛笙说道。
其余的几个人看见是江淮之后,也没敢多说什么,扭头就跑了。
江淮放开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刚咬进嘴里发现洛笙还在,硬生生的压抑想吸烟的欲望,“跟我过来。”
“可是我要上课。”洛笙有些为难的说。
“迟到了也没事,老师要是敢找你事,我让他明天就被炒鱿鱼。”
洛笙拿他没办法只好跟着他走去,突然想到了刚刚的事情,她认真的说:“江淮,以后不要这么说了。”
“什么?”江淮停了下来问她。
“我不想谈恋爱。”
“低着头干什么?你怕我吗?”江淮凑近了问。
“嗯。”洛笙没有反驳。
江淮笑了,然后从摩托车的后座拿出一小束花,“接着,我给你的。”
“桔梗?”她接了过来。
“是,你不是喜欢吗?以后我每天都给你送一束,不重样的,里面有个小信封,记得等我走了再看。”江淮说。
洛笙看着手里的,有些为难,“江淮。”
她喊了他的名字,洛笙觉得,在这一刻的江淮,就是一个小男孩,想要精心准备着是什么,“我不想谈恋爱。”
“我知道,我追我的。”少年格外坚定。
“换一句话说,我不想跟你谈恋爱。”
“好。”
“别追了,我不可能同意的。”
“你讨厌我吗?”江淮躲开她的话,有些迟疑的问。
“不讨厌,但是也不喜欢。”洛笙盯着他的眼睛回答。
“知道了,花收好,我走了。”
洛笙看着少年骑着摩托车远去的背影,心里好像被什么撩拨了一下,又痒又麻,她小心的在花里面找了半天,才发现真的有一个小信封,洛笙把它拆开,抽出里面的纸条。
上面是少年歪歪曲曲的字组成的一句情话。
“洛笙,我喜欢你,会一直喜欢,直到永远。”
她感觉到好笑,果然一切的一切和以前都那么相似,从收到,这束花开始,在上一辈子,两个人的孽缘,就此开始。
洛笙害怕了,她不想重蹈覆辙,刚好旁边有垃圾桶,她环顾了四周,把花扔了进去,那个纸条留在了口袋里。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对于江淮,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是喜欢,还是依赖?或许直白了一点,就是不甘心。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怕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垃圾桶里的花都是被人抛弃的,无论它曾经多么高贵,只要被遗弃,就算是玫瑰,也会变的低贱。
花被捧在手心里就是美丽的,被丢弃时就是枯萎的,没有女孩子不喜欢花,洛笙也一样,桔梗花的花语,她何尝不知道,它代表坚定不移的爱。
江淮的爱太过于沉重,也太过于可怕,洛笙承受不起,也不敢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