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校长叫做洞主、山长或祭酒,即是书院的最高行政首脑,又是主要的讲席教师,多由当时著名的学者担任。
监院则相当于是副校长的意思,地位仅次于山长,负责书院的行政、财务以及稽查学生的品行等工作。
首先是管理书院的职事,多为校长或副校长的助手,算是相当于秘书了。
两人就这样,在无言中到了书院的正门,只见宽阔的门上,悬挂着巨大的牌匾,几个大字,‘浩然正气’,笔走龙蛇,银钩铁画,端的是一番好字。
有老余带着,自然不用跟门卫多说什么,两人驱马进入书院。
书院里廊院阁楼,园林亭台,向内行去,远远近近,是一个个鳞次栉比的院落与林景,分布的各种楼房,北方风格的园林建筑、池塘与山石,美轮美奂地在眼前延伸开去。
来到类似办公楼的监院会客厅,有下人通报后,陈秘书从旁门缓缓而来。
Ps: 不好理解的角色职位直接以现代职位来代替了,省得麻烦。
小陈秘书是个三十四五岁的漂亮少妇,精致的盘发,干练的白色武服,腰上系着一根褐色宽带,一双鹿皮圆头筒靴, 白色灯笼裤系扎于靴筒之内,这是学院里女子的标准穿搭,有些女扮男装的意思,让女子显得更英姿飒爽一些。
当然,小陈秘书也是有她自己的风格的,比如她模样生得就也有几分美丽和妖艳,年龄到了,看着是经历过许多人事,很有成熟的御姐范儿,尤其是胸前一对如山般的凶器,随着走路,显得风雨飘摇,形同大西瓜加大木瓜的混合水果。
让人看的都面红耳赤、心潮澎湃不已,刘申这小子当然是其中之一,一副大话西游中,勤劳播种、无惧艰险的牛魔王见紫霞形象,眼珠子瞪的溜圆绷直,眼眶都快被眼珠子撑爆了!
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刘申就是一个不要脸的人,这家伙情不自禁的抓了抓裤裆,不要误会,主要是骑马颠簸,打湿了与马鞍连接的衣服,跟这位小陈秘书绝对没有一丝的关系!
陈秘书见刘申被自己的美貌所迷惑,丑态百出,不由得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和潮红,俏脸生寒的打量了一番刘申,而后,带着怒气,有些破音的拔高语调质问道:
“余潮生!这就是你说的那位知识渊博、通古博今、千万人里难出其一的大才子???”
老余看看旁边的刘申,一脸猪哥傻相,衣服破旧无比,宛如刚刚给田地里的庄稼浇完大粪肥料一般,身上似乎还有些淡淡的馊臭味,与自己刚刚喝的那壶果子酒有些相似!
等等,这绝不是我嘴里发出的味道!冤有头债有主,跟我没有关系……
如此扮相的刘申,不免让老余也有些脸红。
为了办好刘申交代的事,老余也是前前后后的不知道说了多少贴心话,求了多少好女人,最终才在同意与别人一同去温泉的邪恶要求下,被引荐给陈秘书,想想心里也郁闷至极。
幽松书院虽然没有衣不得体,不得入内的规矩,却也多是达官显贵的孩子,大家都是体面人,就算不从着装上看能力、看身份,最起码也要干净卫生呀……
刘申见自己河北道孔圣人、大才子的身份受到了质疑,面容一整,立刻一脸正气凛然,轻咳一声,仿佛正在给首长汇报工作的淘粪工人,气沉丹田,大声道:
“陈秘书,我是刘申,三令五申的申,请多指教。”
“小点声!不知道书院里禁止喧哗么!”陈秘书环臂于胸,娇媚的喝了一句。
“哦……”刘申有点萎了,弱弱的回应。
老余在一旁,尴尬的赔笑道:“陈秘书,这次麻烦你了,申公子确实是另有要事,关乎大唐之未来,书院之存续,要找监院大人商议才行,这个,这个,日后小人必有重谢。”说完还无师自通的冲着陈秘书眨了眨眼。
陈秘书见老余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向上扬起,幽暗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蕴含无限情谊,没来由的俏脸一红,心道:这个余才子倒是生了一副好面皮,罢了,看在他的面子上就算了。
她冷哼一声,有些不情不愿的带着刘申两人向屋里走去。
刘申见此,不免心里叹息,诶,古往今来,颜值既正义的信条从未有所改变啊!呜呼哀哉,可苦了我们这些只有马云脸,没有马云命的有为青年了。
到了监院的会客厅门口,陈秘书才深深看了一眼刘申,没好气的说道:“一会你小心说话,注意礼节,陆监院可是朝廷七品的太学助教,惹恼了他,谁也救不了你!”
刘申随意的点了点头,暗道老子的身份说出来吓尿你!
他倒也没多说什么,一本正经跟着陈秘书走进另一间古色古香的会客厅。
屋内宽敞明亮,靠墙一侧摆放着一张木质案几,桌上几方宝砚,数只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位五十余岁的男人坐在案几之后,批阅着什么文件,在竹简上以毛笔书写着文字。
老者身后是一排排的高耸书柜,上面摆放着整齐的竹简和书籍,四周也有看起来很棒的瓷器当装饰。
陈秘书屈身上前,急走几步,轻声道:“陆监院,那个书生来了。”
“嗯……”
陆校长轻轻说了一句,也不抬头,继续写着东西,直到过了盏茶时间,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才将毛笔置于桌上,打量起对面的刘申和老余。
这一看,不免有些错愕,当即眼中闪过一些奇异的神色,而后笑容可掬的指指对面椅子,和煦的说道:“这位公子,坐吧,陈首先,给公子看茶。”
态度好的出奇,让陈秘书都有些暗暗吃惊,这位陆监院在书院里,是出了名的刚正迂腐,不好伺候的很,平常对人对事,往往一点情面不留,总是一副铁面无私之相,很多勋贵财阀的公子都极为头痛,退避三舍。
不知道今天这老头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事情,对一身破衣烂服的穷小子,一副失散多年亲儿子的样子,莫非有什么隐情?
陈秘书也不敢多问,只是立在旁边沏茶。
陆校长名叫陆德真,看面相要有五十来岁了,却精神奕奕,脸颊如刀削,嘴唇有些丰厚,颌下满是长顺丝滑的灰白胡须,起身时大袖徐摆,走这几步也是风姿优雅。
唯有头顶脑门的发量有些少,很符合地中海人民的发型风格,老夫子先是拱手一礼,而后微笑着说道:“这位小郎君不知找老夫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