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在发呆,暴徒刘申又动了,兔起鹘落之间出现在一名武夫面前,那人连忙惊恐的伸手挥拳,打向刘申面门,可拳头还没到。
这武夫就感觉到一阵劲风吹到了脸上,茫然间,自己的脸颊像被奔腾的火车头狠狠撞击一般,身体都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眼前各种小星星闪动,天旋地转间,喷出呛在嘴里的一口老血,夹杂着28枚的碎牙齿,剧痛让他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另一名武夫刚刚转身看向这边,刘申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近身,猛地爆裂一拳,击中这家伙的肚子!
武夫身子瞬间躬成了虾米状,低头下去的脸,不偏不倚,正看到一个高高抬起的膝盖!他感觉自己的脸,离那膝盖越来越近!
下意识的就想躲避,可脑袋却被刘申死死的按住,而后,脑袋终于与铁膝盖撞击到一起!
一瞬间,爆出一团的血花!
随后刘申根本就不停止,膝盖疯狂的磕着这人头部,就像一台无情的打桩机似的,不知多少下后,刘申松开了手。
再看武夫直愣愣的跪在地上,保持着跪姿,脑袋上抬,血水顺着脸颊快速涌出,而他却只是每隔几秒抽搐一次,脸被血染的让人根本看不清是死是活。
找刘申的一共四人,三名武夫和武大郎,如今只剩下一个武夫了,这人战战栗栗的僵在原地,看着刘申一步步走来。
忽然间,裤子湿成了一片,竟然被这家伙吓的直接尿了裤子。
腥臊味混合着血腥味,以刘申所在地,慢慢向四周扩散开来。
不少的人亲眼目睹那些武夫被打的眼珠子和鸭蛋似的向外暴突,跪地上的人身体更是颤抖不停,嘴巴里不停向外冒着血沫子和污秽的食物残渣。
那断肢残骸的武大郎,正如同一个令人惊怖的木偶娃娃,一动不动的歪在桌子旁,身体各个部位的角度,让人细思极恐。
全场忽然间就静默无声了。
几秒钟过后,“嗡嗡嗡”的叫喊和嘶吼声开始响起。
奔跑的、抱头的、呕吐的、嘶吼的,各种情绪掺杂在人群当中,仿佛是夜店12点的高潮现场一般,以DJ刘申为中心,疯狂蔓延扩散。
刘申没有打最后那名武夫,而是面无表情的直接跳到一张桌子上,双腿盘膝而坐,冷冷的注视着四周。
参与宴会的书生才子们开始向大堂外逃窜,这间船舱内的人越来越少,慢慢有了清场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等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有一队队身穿甲胄的军士,持着刀枪便从几个楼梯处一排排的进来。
这么长的时间,军队进入前,自然就有不少参加宴会的江湖人士、土匪豪强一批批的先闯入其中。
第一批进来之人,年纪中等,三十五岁上下,国字脸,腿有些坡,但气势绝对惊人,拄着一根黝黑的生铁拐杖,拐杖上一条盘龙图案若隐若现。
这人摇摇晃晃,领着七八人,走到了万众瞩目的刘申面前,横眉冷目,大手一挥,刚要开口说话。
刘申打量了他一下,便冷笑着说道:“我道是谁这么威风八面呢?原来是涞水帮的铁拐李啊!怎么?你想跟我说什么?”
那中年坡子一听这话,眉头一皱,开始仔细打量起盘坐在桌面的年轻人,这一看,他面容越发僵硬起来,举在空中的手,迟迟都没落下来。
带着些许的疑惑,嘴里轻声嘀咕问道:“申?刘?布衣哥?”
后面一群手下顿时感觉到气氛有些异常起来,纷纷向四周围拢,将刘申这张桌子团团围住,手伸向腰间佩刀,神色戒备。
站在中年坡子旁边的一名年轻人更是将长刀指向刘申,恶狠狠的说:“是不是你这小畜生在此闹事?”
刘申忽然双眼微眯的看向中年坡子。
中年人大惊,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下落,回身一拐杖猛抽在旁边那人的身上,将这家伙打翻出老远。
才冷冷的对周围人爆喝道:“都给老子闭嘴,赶紧回来!排成一排站好!”
而后对着刘申一脸谄媚笑容的弯腰作揖,脸上都笑出了菊花一般。
“申哥,您怎么在这里?没告诉我一声呀,我好八抬大轿去迎您啊,您不知道,这两年可想念您的很,时常回忆起您在易州城时候的教诲!”
“如今早就没什么衡水帮了,我们都是守法的大好公民,最近也正在和八臂哪吒大人,谈加入复兴社的编外人员之事,现如今,我们都想为了复兴伟大华夏,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呢!”
刘申挖了挖鼻孔,不咸不淡的说道:“是么?我看你们可没什么为人民服务的觉悟,罢了,就不难为你了。”
这中年人姓李,具体叫什么,刘申已经记不住了,铁拐李也是刘申给起的外号,他刚到易州城时候,铁拐李还是个身体健康的人。
涞水帮是以铁拐李为主的一群涞水县绿林好汉,人数颇多,当时由于铁拐李的行为方式与刘申以人为本、为民服务的理念向左,产生了一系列的冲突,铁拐李被刘申直接打折了一条腿,刘申倒也没杀他。
后来这家伙身残志坚,依靠不小的力气,又玩起了拐杖,到也有了一翻新能力。
这人收拢了之前涞水帮的一众小弟,返璞归真,从城里回到了乡下老家,涞水县,在那里准备徐徐图之,再次打回去,找刘申这厮报仇。
没想到刘申发展极快,没几个月就带着人开始扫荡起易州府周边各个势力。
他当然是又没讨到什么好果子吃,不过,刘申念这家伙本性也没太坏,如同追风坞的慕容家一般,放了他一条生路。
老李没地方可去,就带着不少人去了幽州府外的小山小河,落草为寇。
去年年末,晋王攻打幽州府,他的衡水帮也被吸纳进去,不过这家伙最后到没归入军队,主要是觉得自己腿也瘸了,当兵也没什么发展,是以继续过着江湖门派的生活。
复兴社在幽州府的分部他是知道的,回想以前种种,觉得加入复兴社也不错。
尤其是幽州城的西城区好几条街已经归入复兴社管理,越做越大,前途一片光明,所以就接触了社里的一名骨干,外号叫八臂哪吒的蒙奎元,想加入复兴社。
不过复兴社在刘申的带领下,组织严密,分为了编内和编外两种,编内自然是骨干力量,编外则是外围,相当于雇佣军性质,待遇也是不可同日耳语,编外人员通过各种贡献,可以被提拔入选编内,成为正式人员。
复兴社的种种规划,刘申之前也只是简单布局,他准备正式在月底开会筹划,这些暂且不说。
刘申跳下桌子,走到铁拐李面前,问道:“复兴社有人来这不?”
说完忽然好像被什么吸引了一般,从他身上取下了一个精致的皮囊酒壶,这酒壶是后世蒙古马奶酒的造型,用的疯马皮制作工艺。
疯马皮并不是马皮,而是一种制作皮子的手法简称,都是用的头层牛皮胚为主材料,经过系列的复杂加工而成。
皮囊酒壶造型如同弯弯月亮,头小肚大,面上镶嵌着几枚红色的宝石,四周以粗制的双线缝边,精美中透着粗狂和凌乱的感觉,几道若隐若显的划痕,证明这个酒壶也一定有属于它的故事。
刘申点了点头,放在了自己腰间,铁拐李面色一僵,却敢怒不敢言,还得赔笑着说道:
“有的、有的,这么重要的宴会怎么少的了复兴社呢,申哥真是好眼光,这马囊酒壶可是我从一个契丹大商人那抢……换来的,那家伙对这酒壶视若如命,说是他们可汗营帐里的东西呢。”
刘申喝了口酒,是高档的黄酒,入口芬芳,一听铁拐李所说,两眼放起光芒:
“哦?是吗?我其实觉得也就一般般了,主要是最近太穷了,你也知道,我刘布衣把钱都用在造福百姓上了,我来看看你还有什么好东西。”
说着直接搜起了铁拐李的身,摸出一个装钱的荷包,鼓鼓囊囊的,一把精美弯刀匕首,上面也有着几颗宝石,一看就不简单,应该也是那可怜契丹商人的东西。
零七八碎的还有一串钥匙,几枚戒指和几包不知道是蒙汗还是壮阳的药物。
点了点头,把钥匙还给了铁拐李,其他统统塞进了自己的衣兜。
又从自己怀里,摸了半天,掏出几文钱,放到他手上,拍了拍铁拐李的手背,说道:“这些够你搭个顺风马车回家了,不许再抢劫了。”
铁拐李热泪盈眶!
刘申面无表情的走到另一个跟班前,继续搜起了身,那跟班见老大都被洗劫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一边搜身,刘申冲着其他几人道:“喂,你们几个,自觉点,除了钥匙,全部财产放到桌子上,如有私藏!严惩不贷!回家的钱我一会统一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