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闻讯悲来
话说逍遥子觉得此时已是四更天快过,眼看着就要到五更天,天就大明了。逍遥子想及早的回到高岭峰,就连夜起程。他辞别了大兵、马莉和陈莲,带着熊飞飞出了客栈,就按来路返回。大兵、马莉和陈莲,把他们送出客栈,又目送着他们师徒的身影逐渐的隐没在黎明前的夜色里,才转身回了客栈。
再说逍遥子和熊飞飞与大兵等人辞行后,一路出来古城县,这时天色已是大明。他们又走了一阵子,天上又是霞光万道,红阳已慢慢的从东方升起。熊飞飞跟随逍遥子迈步往前走,他手中握着宝剑,那是爱不释手,边往前行路,却不住的看了又看手中的剑。剑上的珠宝玉器,反射着晨时的霞光,显得璀璨夺目。一时熊飞飞又问逍遥子说:“师傅,现在你要带我到哪里去?”逍遥子说:“你家的卧龙山庄,咱们是去不了了。我不是给你说过了么!就去高岭峰上教你练剑。咱们现在是奔高岭峰走。那里比较安全,也是我曾经苦练过几年剑法的地方,我要在那里教你剑法。”熊飞飞听了,又高兴的说:“咱们到了那里,我就能跟着师傅学习剑法了。我敢向师傅保证,一定要苦练剑法,将来做一个像师傅一样的出色杀手,去惩罚坏人。”逍遥子“嗯”了一声,又说:“不过,你要听师傅的话,刻苦勤练,也不能半道上放弃,这样才能练成一个高级杀手。”熊飞飞答应了一声:“是。”
他们一路慢行,又是走了十几天的路程,这天就到了高岭峰脚下。他们又攀上高岭峰顶,接着入了山洞内,逍遥子就向熊飞飞说:“看好了没有?这就是我带你要来的地方。”熊飞飞乍眼一看,见洞内除锅灶和几床破破烂烂的被子(这是以前暗河集团留下来的)外,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心里觉得这洞内有点太寒碜了,就好奇的问:“师傅,你就在这里教我练剑?”逍遥子听熊飞飞的话音,料想熊飞飞看不惯这地方,心里有点不愉快,就说:“是呀!这就是我呆过几年的地方,我在这里练成了现在的剑法。这里有什么不好?实话告诉你罢,在恶劣的环境下,却能造就一个人的最好成就。”熊飞飞觉得逍遥子把他的话,那是理解错了,就解释说:“师傅。你把我的话理解错了!我并没有嫌这地方不好,我是想带你去另一个地方。你在那里教我练剑,那是再好不过了。那个地方,山青水秀,四季花开,并且山上还有果林。咱们到了那里,如要到了秋季,你教我练剑,闲下来我就去果树林里择果子给你吃,你说那该多好呀!”
逍遥子听动了心,他觉得在这里教熊飞飞练剑,同样他也陪在这里遭罪,就问:“真有那样的地方吗?我怎么没听说过?”熊飞飞说:“我说的可是真话,那里就是我待过十多年的地方。”逍遥子惊疑的问:“你的家不是卧龙山庄吗?你怎么又待在那地方十多年?”熊飞飞说:“那个地方是我外爷爷的家。我外爷爷住在大山的里面,那里是山中之山,山外的人,很少有人能走到那地方去。实话告诉师傅罢,我外爷爷是个很勤劳的人,一生爱养花、种果树,那里一大片的山坡上,都让我外爷爷给整治的有声有色;我从小就在那里长大,外爷爷和外祖母对我可疼爱啦!那时,我外爷爷就在那里教我读书;我外爷爷还收留了一个义子,名叫孙长寿,我都称他为长寿叔,对我可好啦!他还会狩猎;咱们去了那里,我让长寿叔多搞点野味给咱们吃。师傅,你说咱们到了那地方,不比在这里好嘛?”
逍遥子听的也是心里热乎乎的,就说:“那好!那地方,真是你说的那样的话,咱们就到那里去。”熊飞飞听逍遥子答应了他的想法,那是高兴极了,又笑着问:“师傅。咱们什么时候动身走?”逍遥子一笑说:“咱们既然打算走了,也就不再耽误时间了,现在就走。”熊飞飞答了声:“好的!”就和逍遥子回身往洞外走。
他们走出洞口,接着下来高岭峰,又走了一段原路。然后就有熊飞飞带路,转向去他外爷爷家的方向走。
两人经过长途跋涉,又走了几天的路程,之间不知翻过了几个山头,这天就来到了熊飞飞的外爷爷住的这片大山间。这时熊飞飞抬手往前一指,就向逍遥子说:“师傅,穿过前面这片山林,就是我外爷爷的家了。”逍遥子听了,往前展眼一看,却见是:
漫山遍野花盛开,果林片片树有栽。
溪水潺潺急流去,群蝶起舞花间飞。
虽然现在已是快入冬季了,只因这地方是在大山的中心,冷风吹不进来,这里仍是气候如春。逍遥子看后,称赞的说:“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熊飞飞听后,就得意的问:“师傅。我没骗你罢?”逍遥子高兴的点点头。
他们又走了一段的山路,这时就看到了熊飞飞外爷爷家的住处。但见是:
山间藏小房,建造呈别样;
一律木建筑,庭院独处享。
这是一个柴扉小院,几间木板房,建造在一个山脚下一块平地上。这块平整的地方,只是整个庭院那么大。小院的院墙,是用树枝围成的,院门也是几块木板做成的,如走进小院,还要登上几道石阶。这时熊飞飞高兴的抬手指着小院说:“师傅,这个小木屋,就是我外爷爷住的木板房了。”逍遥子点点头。熊飞飞回过头去,一时就对着柴扉小院喊了声:“外爷爷!”
熊飞飞的喊声,在山中回荡着,却是不听柴扉小院里有回音。熊飞飞就认为他的叫声声音小了,他外爷爷没有听到,他就放大嗓门,又接连喊了几声。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慢慢的在山间远去,又消失,还是不见柴扉小院里,有人出来答话。熊飞飞心里纳闷,心想:“这一次,我的嗓音够大的了,怎么还不见外爷爷出来搭理我?莫非他去果树林了,不在家里!现在听不到我的叫声。”他转眼看了眼山坡上的几片果树林,也看不到人。他回头再看柴扉小院,却也不见外祖母走出房来,心里就很疑惑,边和逍遥子继续往柴扉小院走。
他们来到了柴扉小院近前,又登上几道石阶,就来到了院门前。熊飞飞见院门闭着,倒是没有上锁,就用手推开院门,带头走进了院内。他们到了院内,熊飞飞站在院里,就高兴的又叫了声:“外爷爷。”这时还是没有人答应;他又叫了声:“外祖母。”仍然没有人回应;又再叫了声:“长寿叔。”也不见有人出房来答话。熊飞飞心里很奇怪,心想:“如果外爷爷和长寿叔有事外出,可外祖母都是每天待在家里的呀!怎么也不见外祖母呢!”他没敢再往下想,就心里有点不安起来。然后就动身去房里找。等他把所有的房间找过,也没找到人。他又回头来到院中,又来到了逍遥子面前,心里不知所然。逍遥子也摸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不敢乱下定论,就用安慰的眼光看着熊飞飞说:“再找找看。也许他们不在家,去别的地方忙了。”熊飞飞默默的点了点头。
就在熊飞飞就要再次进房去找人时,在柴扉小院左边的山峰上,走下来一个背柴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熊飞飞外爷爷的义子——孙长寿。孙长寿是个不到三十岁的中年男子,脸上的皮肤被太阳晒的黝黑,高个头,人消瘦,一个地地道道的勤快人。他这是见家里的烧火柴没了,在吃过早饭后,就去后山砍柴去了。他在山上用了不长时间,砍好了一背柴,然后捆好后,就背着下山来。他走了不多时,老远看到有人进了柴扉小院。他心里纳闷,心想:“我们这个柴扉小院不曾来过陌生人,怎么现在有两个人站在院子里?”这时他想到了山贼,猜想院里来了山贼,就急着往山下走。等他快来到了柴扉小院,正巧是熊飞飞去房里找不到人,又回到院中来。熊飞飞一心在柴扉小院里找人,根本没有看到院外有人来。倒是孙长寿走在高处,一眼就认出熊飞飞来,他就随口叫了声:“小少爷。”熊飞飞对孙长寿的声音,那是再熟悉不过了,他是孙长寿看着长大的,在他小时候,孙长寿常带着他到山上玩,整天小少爷这、小少爷那的叫着,都听的耳膜磨出茧子来了。
熊飞飞一听是孙长寿的声音,就迎着声音抬头一看,就惊喜的叫了声:“长寿叔。”这正是:
亲人分别过几载,各分东西亲情在。
吉日有缘再相聚,欢天喜地乐开怀。
接下来,他就高兴的动身往院外迎,孙长寿就乐呵呵的快步往院子里奔。两人来到了门前相遇,熊飞飞就帮孙长寿把背上的柴卸下来,孙长寿就说了声:“小少爷。你可回来了!”就悲伤的放声哭了起来。熊飞飞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不知所然,就急着问:“长寿叔,你哭什么?我外爷爷和外祖母呢?”
孙长寿哭的这么伤心,这是他见到了熊飞飞后,心里积藏了几年的委屈,今天总算见到可以倾叙的亲人了。当熊飞飞问他话时,他是一时缓不过来气来,也没有回答,还是不住的哭下去。他哭了一阵子,才悠悠的抬起头来,向熊飞飞说:“小少爷,你有所不知道,先生和老夫人早就不在人世了。”一直以来,孙长寿把熊飞飞的外爷爷和外祖母,都是分别称为先生和老夫人。熊飞飞听后,一时也懵了,心里一酸,眼眶里涌出泪水来,就抽搐着问:“长寿叔,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外爷爷和外祖母怎么不在人世了?”
孙长寿抬手抹了把眼泪,又见熊飞飞热泪盈眶,转而也劝熊飞飞别再难过了,又替他抹了把眼泪,就叹了口气说:“小少爷,这话说来话长,咱们去房里坐下来,我再慢慢的给你说清楚罢。”说完这话,就拉着熊飞飞的手,向院里走。
两个人走到院子里,孙长寿看了眼院中的逍遥子,就好奇的问:“小少爷,这位先生是谁?”熊飞飞回答说:“这是我师傅。”孙长寿又羡慕的看了眼逍遥子。逍遥子向孙长寿点头一笑。这时孙长寿又见逍遥子和熊飞飞身上都带着剑,又回头问熊飞飞说:“小少爷,你也开始练武了?”说话的时候,用手摸了把熊飞飞的剑。熊飞飞说:“我才拜过师傅,还没开始练武呢。”说这话,又用手指着孙长寿,边向逍遥子说:“师傅,他就是我给你提起过的长寿叔。”逍遥子又是点点头,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时熊飞飞又向孙长寿说“我带师傅来这里,就是想让师傅在这里教我练武的,没想到外爷爷和外祖母都不在人世了。”话后,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这之间,孙长寿拉着熊飞飞的手,继续慢步往房里走。
他们来到了房里,孙长寿丢下熊飞飞的手,又给他们师徒搬来了板凳,让他们坐下来,然后又去厨房里倒了两杯冷水,端了过来,就说:“这是清泉里的水,不用加温,就可以喝。小少爷已喝过十多年了,是知道这水质的。”说着话,已走了过来,分别递到了逍遥子和熊飞飞的手里。随即又回头给自己找来个板凳,坐到了熊飞飞的对面,又眼看着熊飞飞伤心的叹了口气,就说:“小少爷。先生和老夫人的去世,这事还得给你从头说起。”话后,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那年秦兵打过来时,他们根本没打进这山里来。我们住在这里,对外面的事,也就一事不知。后来等我们知道咱们楚国被秦国打败了,事情已过去了多时。先生和老夫人知道此事后,很担心你们全家人的安危,又怕是传言不真,他们为把这事弄明白,先生就让我出山去卧龙山庄一趟,看看你们家怎样了?我听了先生的话,又安慰了先生和老夫人一番,就下山直奔卧龙山庄去。我一路走到了卧龙山庄近前,老远就看到院门口正站着秦兵守门,就知你们家出事了。我又怕走的靠近了,惹出麻烦来,也没再往前走。后来我在卧龙山庄外,向别人一打听,就打听到了你父母的信息:熊大人是在上朝的路上,被秦兵杀了!姑娘是悬梁自尽。”孙长寿对熊飞飞的母亲称为姑娘,他是叫的习惯了,在熊飞飞的母亲在家为姑娘时,他一直都是这么称呼。后来他总是称熊建成为熊大人。
这时熊飞飞又得知亲不幸的噩讯,又悲痛欲绝的放声哭起来,而且哭的特别的伤心。逍遥子和孙长寿劝了好大一阵子,才劝止住了哭声。他哭声一止,又问孙长寿说:“那我外爷爷和外祖母是怎么去世的?”孙长寿又接着说:“后来我打听清楚你们家遭了大难,接着就回来了,我又把你们家遭了不幸的事,说给了先生和老夫人听。他们根本不相信,觉得我说的不靠实。这天先生一甩衣袖,就自己亲自下山了,他想去卧龙山庄看个真实,心里踏实。我见先生一个人下山,对他不放心,并且老夫人也是放心不下,也就让我跟着他身后去了。
就在我们快到卧龙山庄门前时,先生见卧龙山庄的院门口,真的是秦兵把守着,就伤心的昏了过去。我是一路随在先生的身后,这时眼看着先生昏倒在地上,就赶紧走过去把先生扶起。就在这一刻,我们就被秦兵发现了,等几个秦兵走过来,见先生昏倒在地上,就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回答说是走路累的晕了过去,这才把他们忽悠过关。这也幸亏先生还昏迷着,他是什么话,也说不出,要不然的话,先生说错了什么话,麻烦可就大了。”他说到这里,就顿了一下,又接着说:“等秦兵信真了,他们也就回去了。秦兵走后,我把先生背起,就一路回家来了。我们回到家里,两位老人家思念亲人心切,都是忧虑成疾,不久相继去世。我把他们埋到了后山上,这事过后,我又没地方去,就一直守在这里了,并照看着两位老人家留下的这些家当。”接着又问熊飞飞说:“小少爷。后来我多次下山,又打听到你的消息,都说你被秦兵抓进楚城大牢了,我又到过那里去找你,却又进不去大牢。你是怎么从里面逃出来的?”
熊飞飞淡淡的说:“我那时是在九道山庄门前,被抓走的,后来受到了不少磨难,也是一言难尽,直到不久前,才被我师傅救下来,逃脱了魔爪。我为了给家人报仇,拜师傅教我练剑,为了能安心的练好剑,就奔来这里了。”孙长寿说:“这样也好!以后你就成了这里的主人了。”熊飞飞说:“我是来这里跟师傅练剑的,等练好剑术后,武功练成了,还要下山去。我要像师傅一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为冤死的亲人们报仇雪恨。这个地方,以后还是交给你来管理。”孙长寿心里佩服熊飞飞的心愿,就深沉的向他点了下头。
此刻,逍遥子听得心里愤慨,就插嘴说:“一切都是冤孽,要不是秦始皇发兵攻打楚国,就没有今天这些冤魂了。”熊飞飞也坚定的说:“我一定要跟着师傅苦练剑法,将来要为这些冤魂讨回公道!”熊飞飞的话,让逍遥子听的心里高兴,他觉得一个人只要有这样的心愿和意志,将来才能做成一切事情。接着就心想:“就像我自己在高岭峰那样,一心想要杀掉王员外和他的走狗,迫使自己在高岭峰苦练了几年的剑法,才真正有了今天这样剑术上的造旨。”接着就向熊飞飞说:“你想练成好的剑法,以后就要有坚持不懈的努力。”熊飞飞点头说:“我就有这样的意志,我以后一定要证明自己给师傅看!”
孙长寿坐在一旁,也是听的心里很高兴,就问熊飞飞说:“小少爷,我来问你。你什么时候能练成一个用剑高手?”他这一问,倒让熊飞飞问的难以回答他的话。熊飞飞挠了挠头皮,就意志坚定的说:“反正我要跟着师傅刻苦练剑,成为像师傅一样的顶级杀手,像师傅一样的用剑之快,剑影一闪,剑尖就已刺入了敌人的胸膛,只有练到那样的剑术,我才和师傅一起下山,去寻找仇人,为亲人报仇。至于我什么时候练成,我想,也是很快的时间罢。”孙长寿听的“嘻嘻”一笑,就动感情的说:“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明天伺候在你们师徒左右,给你们做饭,洗衣,铺床,叠被;照顾你们一切,好让你专心练剑。”熊飞飞感激的说:“我就感谢长寿叔了!”
他们你言我语叙着家常话,此时已是夕阳就要落山的时候了,已是到了改做晚饭的时间。孙长寿说:“小少爷,你和你师傅坐着聊会儿罢,该做晚饭了,我去厨房里做晚饭。咱们一块吃。”说完这话,他就动身去了厨房。逍遥子和熊飞飞目送孙长寿往厨房里走,都也没什么话说。
厨房是在小院西首的一间小木板房。孙长寿走进了厨房里,就开始忙活着做起晚饭。这里熊飞飞眼见孙长寿去了厨房,就回过头来,问逍遥子说:“师傅。你在这里教我练剑,你看好么?”逍遥子点头说:“这倒是个好地方,在这样的环境中练剑,也能激发出你的灵感性,使你对剑招的领悟能透彻。不过,也有一样不好。”熊飞飞就疑惑的问:“师傅,你看什么地方不好?你说。”逍遥子说:“我怕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会退化你练剑的意志。”熊飞飞听了这话,又怀疑的看了眼逍遥子,就意志坚决的说:“师傅,你就放心罢,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完这话,又深深的叹了口气,便说:“遗憾的是外爷爷和外祖母不在人世了!他们看不到我来这里练剑了。”
逍遥子很理解熊飞飞现在的心情,从他认识熊飞飞以来,虽然时间不够长,但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接着就劝导他说:“你这么说,我看也是不对的!虽然你外爷爷和外祖母不在人世了,可他们的灵魂还活在这地方,甚至还活在你的心里。他们每天都会在你面前,看着你刻苦练剑,看着你把剑法练好,盼你将来为他们报血海深仇。”逍遥子说这话,就是一种心里攻战术,用这样的方式,来激起熊飞飞以后刻苦练剑的心理。熊飞飞心里很理解此时逍遥子的一片苦心,就说:“我一定要让几位亲人的在天之灵,能看到我练好剑法,去为他们报仇雪恨。”
这时,孙长寿已把饭菜做好,他搬来了一张小饭桌,然后放在房中间的空地上,接着他又回厨房把饭菜端来,摆到了饭桌上,又摆放好了筷子,就说:“小少爷,你和你师傅准备洗手吃饭罢。我去给你们端水洗手。”说完,又去外面给他们端洗手水。熊飞飞也就站起身来,向逍遥子说:“师傅,咱们洗手吃饭。”逍遥子点了下头,就站起身来,等着孙长寿端洗手水来。
此刻,两个人往饭桌上,看了眼。他们见饭菜也挺简便,几样从山上挖来的野菜,并且都是清炒;饭是刚从锅里蒸出来的几块面饼。
少时,孙长寿从外面端来了洗手水,回头放到了地上,又把擦手的毛巾,反手递到了熊飞飞说:“小少爷,你和你师傅就洗手吃饭罢。我一个人到厨房里去吃。”话后,就要转身向外走。他刚要动身,却被熊飞飞一把拉住说:“长寿叔,你别走!快坐下来,咱们一块吃。我师傅又不是外人。”逍遥子也说:“咱们就一块吃罢,干么还要分彼此!”孙长寿笑了笑,也就没去厨房吃饭。
熊飞飞先请逍遥子洗过手,接着又让孙长寿洗。孙长寿却是不肯,就让熊飞飞先洗,两个人推让了一阵子,最后还是熊飞飞看着拗不过孙长寿,就自己先洗了。他洗过手,擦干,又把毛巾递到孙长寿手里,也就转身走到了桌旁,和逍遥子一块坐下来,就等孙长寿洗过手,一起吃饭。瞬间,孙长寿又洗过手,他把水盆端出去,又把水倒掉,接着把水盆和毛巾放好,回头坐到饭桌旁,三个人就开始吃饭。
饭间,孙长寿说:“小少爷,今天我做这样的饭菜,用来招待你们师徒,是有点太寒碜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们师徒来,现在家里只有这些了。等明天我到后山上去,捉几只野兔和山鸡回来,就给你们炖了吃。”熊飞飞说:“这饭菜也可以了,我们吃的也够香的。”说着话,用手一指逍遥子面前说:“你看我师傅面前,一碟子菜,不是都给吃光了吗!”这话逗的逍遥子一笑,吃到嘴里的菜,差一点给呛出来。等他把饭菜咽到肚里,就笑着说:“这都是小哥做的饭菜好吃,我才有这么好的胃口。”其实,逍遥子和熊飞飞奔这里来,中午又没顾得上吃点东西,现在他们觉得肚子饿了,吃的特别有胃口。不过,逍遥子称呼孙长寿为“小哥”,让孙长寿听了感觉承受不起,他就笑着说:“我说大侠。我是一个下人的身份,又名叫孙长寿。你以后也别对我那么客气,就改口叫我‘长寿’好了!”熊飞飞也跟着说:”长寿叔是个老实人。师傅,既然他这么说了,你就听他的罢。“逍遥子就是点头一笑。
一时孙长寿又问熊飞飞说:“小少爷,我还不知你师傅姓什么?请你告诉我。”熊飞飞听后,感到难为情,就挠了挠头皮,又看了眼逍遥子,便说:“人家都叫他逍遥子。我想师父那是姓逍。”他说这话时,还不住的看着逍遥子的表情。孙长寿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那我以后就称他:逍大侠。”逍遥子高兴的一笑,然后说:“大家吃饭,谁也不要说话了。”熊飞飞和孙长寿也就不再说话了,都是只顾吃饭。
吃过饭,孙长寿把饭桌撤出房外。到了这个时候,天色已拉开了夜幕,此季又是月末,月亮要在三更天后,才出来。这时旷野漆黑一片,只有布满天际的繁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这时孙长寿已在房内点亮了蜡烛,他又去外面抱来了一抱干草,回到房内后,铺到了地上。然后又去内房间,把灯点亮,回头就向熊飞飞说:“小少爷,天不早了,咱们就分头休息罢。你和逍大侠到里面的床上去睡,我一个人,就睡在这地铺上。”说完这话,就开始整平铺在地上的干草。
熊飞飞心里过意不去,觉得孙长寿好孬是个长辈,还又比自己年龄长,又是他外爷爷的义子,就说:“长寿叔,还是你和师傅睡到床上罢,我一个人睡在草铺上。”孙长寿不同意,便说:“这可不行,咱们是有分别的;你是小少爷,我是一个下人。”其实,邓惟过的这个义子,并不是他名正言顺收下的义子,他在一次下山时,路上碰到一个乞讨的孩子,他看着这个孩子可怜,就把他收留下来了,然后带回家中,就给他起名孙长寿,那年他才九岁。孙长寿的祖辈姓孙,熊飞飞的外爷爷就让他随了他的姓。这里逍遥子见他们让来让去的没完没了,就劝他们说:“你们别再让来让去的了,以后在这里待的时间,还长着呢!又不是一天两天的就算了。依我说,飞飞以后还要刻苦练剑,有的是苦头吃,就让飞飞睡床上罢。”他俩听了这话,也就不再互让了,只好熊飞飞答应和逍遥子睡到床上。
一会的工夫,孙长寿又去外面端来了洗脚水,回头先放到了逍遥子面前,等他洗过脚,又端到熊飞飞面前,也让熊飞飞洗过脚,就把洗脚水端出去倒掉了。接着他又回到房里说:“小少爷,你就和逍大侠进内房间里休息去罢。”熊飞飞又关心的说:“长寿叔,你也睡吧!你也是累了一天了。”孙长寿说:“你们就先睡罢,等过一会儿,我要去后山看看,回来再睡。再说了,我已习惯晚睡了,早了躺下来,也是睡不着觉。”逍遥子听后,就向熊飞飞说:“你别老是安慰你长寿叔了,咱们就先进里面睡去。”话后,就动身走去内房间。这时熊飞飞也说了声:“长寿叔。我们就先睡去了。”也转身跟着去了内房间。
逍遥子和熊飞飞走进了内房间后,孙长寿就在外面房间里,独自坐了好长时间。他听着内房间里没什么动静了,以为他们师徒睡着了,这时就动身向房外走。他出了房门,又去了厨房里,接着就听窸窸窣窣的一会儿,又从厨房里走出来。此刻就见他手里提了一个竹篮子,等他出了厨房后,又向房里看了一眼,听听房里还是没什么动静,就转身向院外走。
这里逍遥子和熊飞飞进了内房间,他们并没有真正睡觉,而是一直听着外房间里孙长寿的动静。这是逍遥子在听到孙长寿后来向熊飞飞说的话时,就觉得孙长寿心里还藏有什么心思,就对孙长寿有了怀疑。后来他就假意与熊飞飞进内房间休息,意思想看看孙长寿究竟要什么事?熊飞飞不知道内情,进了内房间,就想上床脱衣休息,这时逍遥子给他打了个手势,就停住了。逍遥子又怕熊飞飞误会,接着向他附耳说明原因后,两个人没脱衣服,就躺倒在床上装睡了,静心听外面孙长寿的动静。等他们听到孙长寿外出的脚步声后,逍遥子就把熊飞飞拉起,向他做了个别作声的手势,就悄悄的下了床,跟了出来。等他们出了院门,却看不到孙长寿时,左右看看,都是漆黑一片。逍遥子心里正在纳闷时,却见孙长寿从厨房里走出来。逍遥子就赶紧拉着熊飞飞悄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让过孙长寿去,就悄悄的尾随在他身后,跟着往前走。孙长寿只知道逍遥子和熊飞飞睡了,也想不到他俩会跟踪他,只顾自己往前走。逍遥子和熊飞飞在身后跟踪他,他也没有发觉。
孙长寿出来院门,就绕过小院往后山上走。往后山去的路,是一条毛毛小道直通后山上。小道又是一直往山上伸去。
逍遥子和熊飞飞悄悄的跟在孙长寿身后,现在又是入夜的时间,又没有月亮的光照,只有借着微弱的星光往前走。孙长寿行在前面不远处,朦朦胧胧中,能看到他行走的身影。他们见孙长寿手里提着竹篮子,还有点用力的样子,就知竹篮子里面装有东西,到底竹篮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就看不清楚了。他们边跟着往前走,边猜想孙长寿去后山的意图,都胡乱猜想了一阵子,却也猜想不到孙长寿到底要去干么?
他们又往山上走了一会儿,这时就见孙长寿走到了一个大坟头前。接着就见孙长寿在坟头前停住了脚步,一时就见他把竹篮子放到了地上,然后对着坟头,作了几个揖,就跪倒在坟头前,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先生。老夫人。你们地下有知,我又来看你们了!我来告诉你们个好消息:小少爷还活着,他现在又回到咱们这里来了。”他是越哭越是伤心,后来的声音又大了一点。他哭了一阵子,又接着说:“这回好了!你们的仇,以后就有报了!小少爷为了给你们报仇,就要开始学剑,练武功了。他现在已认了师傅,还把师傅带到这里来啦!打算在这里让他师傅教他练剑习武。你们二老地下有灵,好好的帮小少爷一把,让他早日练武成才啊!”话后,又是哭着磕了几个头,接着就把竹篮子捞到了面前,又从竹篮子里拿出了一沓子纸钱出来,用火石打着火,对着了纸钱,就慢慢烧了起来。
这里逍遥子和熊飞飞已是跟到了孙长寿背后的不远处,孙长寿的一举一动,都没瞒过他们的眼睛。熊飞飞听到孙长寿哭说着的话,知道这个坟头,就是他外爷爷和外祖母的坟头了,几次想冲过去,要到坟头前,痛哭一场,都被逍遥子拉住了。后来,他们心里全明白了孙长寿的心思。后来逍遥子见孙长寿提的竹篮子里,装的全是祭奠亡灵的纸钱,心里有了一丝惭愧。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见孙长寿还在一心的烧纸钱。逍遥子就拉起熊飞飞的手,然后悄悄的走原路回到了柴扉小院。
他们又接着回到房里后,熊飞飞心里抱怨逍遥子不让他去外爷爷和外祖母坟上哭一场,便说:“师傅,我想陪着长寿叔在我外爷爷和外祖母坟头上哭一场,你为什么不让?”逍遥子就不客气的说:“你这问话,就是叫无智了!你想,咱们是在你长寿叔身后,跟踪着他过去的,这是因为我对他饭后说的话,有所怀疑,咱们才这样做的。如果你当时你猛然间闯过去,出现在你长寿叔面前,这样不但把你长寿叔吓了一跳,还要造成他对咱们的误会。”说完,又接着问熊飞飞说:“你说我阻止你过去,是对,还是不对?”这回熊飞飞听明白了,就向逍遥子点头说:“师傅,我明白了。”这时逍遥子又说:“如果你想在你外爷爷和外祖母坟头上痛哭一场,来祭奠他们的亡灵的话,那就等到天明,你假装不知情的样子,向你长寿叔问一下你外爷爷和外祖母埋葬的地点,让他告诉你后,再带着你去祭奠亡灵。这样的话,你长寿叔也不会误会咱们了。”
熊飞飞心里又惭愧,又感激,便说:“师傅。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师傅的教诲!”逍遥子一笑,看了眼熊飞飞醒悟的样子,就说:“咱们赶紧睡罢,别让你长寿叔回来的早了,看出什么端倪,让他心里怀疑。”话后,自己先动身走进内房间,然后躺倒在床上睡了。熊飞飞答应了一声,也跟在他的身后,进内房间里睡了。
且说孙长寿在熊飞飞的外爷爷和外祖母坟头前,边哭着,边烧着纸钱,边又低声念叨着,祈祷两位老人家安心。他一遍又一遍的低声祈祷着,后来实在累了,就在坟头前躺下来,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他一觉醒来,已是四更天了。他赶紧爬起身来,提起竹篮子,就往回走。他回到了柴扉小院,把空回来的竹篮子送回厨房里,又回到房里,就悄悄的往内房间里,看了一眼,又静静的听了一阵子。他没听到什么动静,以为逍遥子和熊飞飞还在睡乡中,又怕惊醒他们,也不敢弄出什么动静,就慢慢的躺倒在事先铺好的干草铺上,一声不响的睡了。后来无话。
又过了不多大一会儿,天已大明。孙长寿又是一早的起来,走进厨房里,做好了早饭。接着他又回头在房里安好饭桌,又把饭菜从厨房里端来,摆到了饭桌上,就去了内房间里叫逍遥子和熊飞飞吃饭。他来到了内房间里,见两个人还没有醒来,就走到床前,把他俩叫醒,并说了声:“小少爷,逍大侠,你们快起来罢。该吃早饭了!”话后,又转身走出内房间,就去房外端了盆水,回头往地上一放,就等着熊飞飞和逍遥子起床后,洗罢手脸,就一起吃早饭。
这里逍遥子和熊飞飞被孙长寿叫醒后,他们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一样平静。两个人起身下了床,走出来内房间,见孙长寿已准备好了洗手水,也就走过去,洗了把手脸,就回头坐到了饭桌旁,准备开始吃饭。这时孙长寿又把水盆端出去,把水倒在了房外。他又回头来到房里,和他们师徒坐到了一起,三个人就开始吃早饭。
他们吃饭吃到一半,熊飞飞还是想着去祭奠他外爷爷和外祖母的事,就假装不知的问孙长寿说:“长寿叔,我外爷爷和外祖母的坟头在哪个地方?你带我去祭奠一下两位老人家。”孙长寿听的心里高兴,忙爽快的说:“行。这是应该的,你这叫尽孝心。先生和老夫人没有白疼你一场。”熊飞飞说:“那我到哪里去买点果品呢?”孙长寿说:“这些东西,家里都有现成的,就在厨房里放着,也不用你去买了。等一会儿,咱们吃过饭,我就带你过去,也把祭品带上,就是。”他们边说话,边吃饭。
吃过饭,孙长寿把饭桌撤出,又端来了两杯水,回头分别递给了逍遥子和熊飞飞手里,便说:“你们在家里喝足水,等一会到了后山上,就不渴了。如在家里不喝足水的话,到了后山上,再渴了,还要走老远的山坡,才能弄到水喝。”话后,就转身走去厨房里,准备祭品去了。逍遥子和熊飞飞接过了杯子后,眼看着孙长寿走进了厨房。他们收回眼光后,看了眼杯子中的水,只因都是刚吃过早饭,也不感觉渴,就把茶杯放到了一旁的板凳上。
又是过了不多大工夫,孙长寿走出厨房,他是两手各提着一把竹篮子。两把竹篮子中,一把竹篮子里装着果品,另一把竹篮子里装着蜡烛和纸钱、香泊等东西。他出来厨房后,站在院子里,回头叫了声房内的熊飞飞说:“小少爷!咱们动身去罢?”熊飞飞在房内答应了一声,又看了眼身旁的逍遥子,就问:“师傅,你是不是在家里待着?”逍遥子也没多加思考的说:“我也跟着你们过去,顺便也哀悼一下两位老人家。”说着话,已站起身来,就和熊飞飞一道往房外走。
这里孙长寿见他们师徒走出了房门,就带头向院外走。他们出来院门外,又绕过柴扉小院,就往后山上走。逍遥子和熊飞飞走在孙长寿身后,熊飞飞见孙长寿两手各提着一个竹篮子,走起路来,不太方便,就紧走了几步,追上孙长寿说:“长寿叔,你把竹篮子给我提上罢。你两手提着两个竹篮子,我看你也怪累的。”孙长寿手里提着竹篮子,并没有递给熊飞飞,边往前走,边回头说:“小少爷,你就放心好了,提着这两个竹篮子,是累不着人的。”熊飞飞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弃了,跟着他身后继续往前走。
由于是在白天,走起路来快了些,三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不多长时间,就来到了坟头前,夜间孙长寿烧纸的痕迹,还明显可见。这时孙长寿在坟头前刹住了脚步,把手里的两个竹篮子放到了地上,回头向熊飞飞说:“小少爷,这就是两位老人家的坟头了。”说着话,自己眼里的眼泪,又不由的从眼眶里涌出来。他两眼含泪,又回过头去,然后蹲下身来,就慢慢地把一个竹篮子里的果品拿出来,又摆放到坟头前,接着再把另一个竹篮子里的蜡烛和纸钱、香泊等物拿出来,又点着蜡烛,接着烧着香泊,就开始烧纸钱。他边烧着纸钱,边像昨天晚上那样,连声念叨着昨天晚上所说的一些话······
此刻,熊飞飞悲痛难忍,已扑到两个老人的坟头上,大哭起来。这就是:
坟前祭亲人,眼泪落纷纷。
惟承人间爱,拥有今痛心。
逍遥子也是走到坟头前,对着坟头鞠了两个躬,又说了声:“老人家,你们就放心的在地下安息罢。你们的外孙,今后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的!”接着又劝熊飞飞说:“飞飞,别哭了,节哀顺便吧!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的跟我练剑,练到成为一个剑术上的用剑高手,去为那些受难的冤魂,报仇雪恨。”
这时熊飞飞止住了哭声,慢慢的站起身来,抹了把眼泪,心里回想起他外爷爷和外祖母生前对他的养育之恩,心里总是酸溜溜的。他呆看了一会儿坟头,才眼泪汪汪的回头看着逍遥子说:“师傅。我一定记住你的话,苦下工夫练剑,把剑练好!完成你的心愿。”话后,又回过头去,继续眼看着坟头默默的流泪。
又过了一阵子,孙长寿已把纸钱烧完。这时两个竹篮子里,都是空的了,他又跪倒在坟前磕了几个头。然后站起身来,劝熊飞飞说:“小少爷,你也祭奠过两位老人家了。咱们现在就回罢。”说过这话,伸手拉起熊飞飞的手,另一只手提起地上的两个空了的竹篮子,就转身往回走。熊飞飞还想再多待一时。逍遥子也劝他要回,他就恋恋不舍的跟着孙长寿往回走。逍遥子跟在他们身后,一路回柴扉小院走。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说解。